白话明太祖实录 第121章 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一百十七

洪武十一年（4075年）春季正月甲戌日初一，皇上亲临奉天殿接受朝拜祝贺，大规模宴请群臣和有封号的妇女，（命妇们）到坤宁宫朝拜皇后，（皇后）赏赐宴席。 皇帝册封皇子朱椿为蜀王，朱柏为湘王，朱桂为豫王，朱柍为汉王，朱植为卫王，改封吴王朱橚为周王。

乙亥日，因为要册封诸侯王，朝廷派遣使者祭祀蜀、湘等国的山川。

戊寅日，皇帝在太庙祭祀。

己卯日，进封中山侯汤和为信国公，赐给他诰命，说：“古代的圣王，制定纲纪，奖赏有功的人，惩罚有罪的人，秉持这个原则，天下就能安定。 朕出身于草野之间，依靠各位将领的效力，平定群雄，平定祸乱，成为华夷的君主，当要论功行赏的时候，你汤和虽然身为旧将，却只守卫毗陵，在忠心方面有欠缺。 我念及他跟随我很久，就忘记了他之前的过错而奖赏他的功绩，将他封为中山侯。 现在我又想到你平定东部的越地，南下福建，西擒察罕脑儿酋长，又平定了巴蜀，立下了不少功劳，现在特别授予你信国公的爵位，食禄三千石，永远作为子孙的世袭俸禄。 哎呀！ 臣子不应该有篡权的野心，可以说是忠诚了，不能独揽威势和福禄，可以说是明智了。 你要谨慎地遵守这些道理，以此来教导后世子孙，要恭敬谨慎，不要懈怠。

壬午日，皇帝的第十六个儿子栴出生。

甲申日，设置黄平守御千户所。当初，在黄平设立了安抚司，后来蛮人屡次叛乱，宣抚司不能治理。 到这时改成千户所，调派贵州千户张潮领兵驻守。

丙戌日，朝廷将山西都指挥使常守道调任为湖广都指挥使。

丁亥日，雨水使水结冰。

己丑日，设置江阴守御千户所。

辛卯日，任命凤阳行都督府佥都督周能为山西都指挥使，朱辅为四川都指挥使。

乙未日。任命暂代通政使司参议、监察御史职务的孙化、怀庆知府徐贲暂代广东布政使司参政，代替左参政刘益、右参政康济返回京城。 这个月，安南陈煓的弟弟陈炜派他的大臣陈建琛、阮士谔前来报告陈煓去世的消息。 在此之前，朝廷曾经派使者赐给陈煓上等的美酒、华美的丝织品，使者到达时陈煓已经去世，他的弟弟陈炜代理国事，派遣使者上表谢恩，进贡驯象、地方特产，并且上报陈煓的丧事。 皇帝下诏赏赐建琛、士谔等人衣物，并且赐给他们文绮纱罗。 李炜去世，朝廷派宦官陈能到该国吊唁祭奠。

征召天下布政使司的官员以及各府的知府前来朝见。 皇上对朝廷大臣说：“古时帝王治理天下，一定要广泛地获取信息、增长见闻，以防止被蒙蔽。” 如今布政使司的官员就是古代方伯的职位，各个府的知府就是古代刺史的职位，是用来秉承朝廷旨意施行教化，安抚我们百姓的官员。 然而得到合适的人（来任职）就能治理好（地方），否则（官员）就会旷废职守，使我们的百姓遭受很多痛苦。 朕现在命令他们入朝，让他们了解朝廷的治理体制，来警示他们的懈怠之心，并且询问观察他们的言行，考察他们的政绩，来观察他们的才能。 如果治理的成效显着，这样的人就是贤才，天下还担忧什么不能治理呢？ 朝廷大臣回答说：“皇上忧虑百姓的事情十分恳切，任命官员十分慎重，这就是尧舜询问政事考察言论的方法。” 二月甲辰初一，调任湖广都指挥使潘敬为辽东都指挥使。

丁未日，派官员到先师孔子庙举行释奠礼。

戊申日，祭祀大社（土地神）、大稷（谷神）。祭祀前两天，皇帝到奉先殿告知仁祖淳皇帝配享神位。 祭祀当天，在东边陈设大社，在西边陈设大稷，都面向北方，仁祖淳皇帝在东边，面向西方。 祭祀社稷的大社、大稷，各自使用一头牛犊、一只羊、一头猪，一个登、一个铏，十二个笾、十二个豆，两个簠、两个簋。 玉用两块有底座的圭，帛一匹，颜色为黑色。 仁祖配享时的礼器也相同，但不用玉。 在祭坛的西北方，一共设置了三个酒尊，朝向东方，九个酒爵，还有玉帛。 竹筐两个，装帛的竹筐一个，祝祷的祭文一篇，这就是祭祀的礼仪。 典仪官高唱乐舞生各自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执行事务的人员各自履行自己的职责。 皇帝到盥洗位，插上圭，洗手，拿出圭，就位。 典仪官唱道：‘掩埋祭器中供奉的牲畜的毛和血。’ 唱迎神，奏乐，乐止。 内赞官奏请行四拜礼，百官一同拜谒。

典仪官高唱着进献玉帛，举行初献的礼仪，奏响乐曲，执事官用酒爵盛着酒。 皇帝走到大社神位前，把圭插在腰带上，执事官跪着把玉帛递给皇帝，皇帝将玉帛放在神位前，执事官跪着把爵递给皇帝，皇帝将爵中的酒倒在地上，然后拔出圭。 接着到太稷神位前，接着到仁祖淳皇帝神位前，都如同前面的礼仪。 皇帝来到读祝文的位置跪下，读祝官拿着祝文跪下，读完之后，皇帝俯身趴下，起身，挺直身子，回到原位，音乐停止。

典仪官高唱进行亚献之礼，于是奏起音乐，皇帝来到大社神位之前，把圭插入腰带，献上酒爵，抽出圭；接着前往大稷神位之前，再前往仁祖淳皇帝神位之前，全都按照前面的仪式（进行）。 回到原位，音乐停止。

典仪官唱礼行终献礼，礼仪和亚献时一样。 典仪官高唱饮福酒、接受祭肉。 皇帝来到饮福位前跪下，插入圭，光禄寺的官员拿着酒爵进献，皇帝拿起酒爵，饮下福酒，光禄寺的官员拿着祭肉进献，皇帝接受祭肉，抽出圭，俯身伏地，起身，平身站好，回到原位，行四拜之礼。 百官也一样。 典仪官高唱撤去食物，接着演奏音乐，音乐停止。

唱送神，奏乐，皇帝行四次拜礼，百官也跟着下拜，音乐停止。 读祝官捧着祝版，掌祭官捧着币帛、食物，各自前往瘗埋的地方。 皇帝来到望瘗位，内赞奏礼毕，祝文说：‘只有神灵辅佐皇只，使美好的谷物生长，养育我们百姓，万代永远依赖。’ 当时正值仲春时节，祭祀之礼庄重严肃，恭敬地用玉帛、牺牲、谷物等各类祭品，来进行这次瘗埋之祭。 已故父皇仁祖淳皇帝附祭于神位。

乐章迎神部分唱道：我敬奉的是土地神和谷神啊，他们造化的功绩伟大，他们为民立命啊，应当受到隆重的报答。 百姓唱着歌跳着舞，等候迎接，想到圣上前来，祥瑞之风生成，恭敬地磕头，报告年成丰收。

初次献祭时说：‘阴阳二气融合，万物因此生长，百姓得以立身活命，是承受了你的庇佑。’ 我将献上玉帛来表达我小小的心意，初次斟酒进献愿百姓洪福齐天。

亚献祝文说：“我命令乐舞队再次敬酒，希望神灵降临享用，保佑军民安康。” 思绪必然庄严肃穆啊神灵喜气洋洋，感谢厚恩啊拜谢祥瑞之光。

终献唱道：‘干羽飞扬旋转啊酒过三巡，香烟缭绕啊云旗飘动。’ 我现在稽首行礼，又高兴又惶恐，神明脸色喜悦，光彩照人。

撤去祭品时说：‘粗略地陈列微薄的祭品啊神灵欢喜将至，清脆美妙的音乐奏响啊歌舞飞扬。’ 希望祥瑞普遍降临于远近各方，百姓境内全都平安健康。

送神的歌词是：‘祥光弥漫啊盛大明亮，龙车凤辇啊驾车飞驰飘扬。’ 远远地瞻仰并稽首，他又将前往何方？他留下了福气，降下了时雨和太阳。

望瘗唱道：‘奉上祭食啊前往瘗埋的地方，鸾铃鸣响、乐舞齐作啊乐声铿锵，希望神明收纳享用啊赐福百姓，我现在叩头啊感谢神恩圣泽。’

辛亥日，月亮遮住了井宿。派遣官员祭祀历代帝王。

壬子日，祭祀太岁、风云雷雨、岳镇、海渎、山川、月将、城隍等各位神灵。派遣官员祭祀先农和旗纛。

丙辰日，皇帝下令中书省说：“朕当初因为边疆的戍守军粮需要百姓运送，太过劳苦，所以命令商人交纳粮食，用浙东、淮东的盐作为补偿，原本是为了满足军粮的需要而节省百姓的力气。 现在已经过了几年，盐税的收入很少，军饷供应不上，难道是盐价太高，商人无利可图造成的吗？ 你们中书省应该讨论降低盐价的事情，让商人将粮食运到西河、梅川，这样就能保证军粮充足，而内地的百姓也能免去运输粮食的劳役。 于是朝廷拟定了方案：凡是向凉州卫运输粮食的人，每盐一引，运到凉州卫二斗五升米，运到梅川三斗五升米，运到临洮府七斗米，运到河州四斗米。

戊午日，举行祭日的典礼。疏通滹沱河。

己未日，凉州卫上奏：‘我们俘获了二十五名原元朝官员，一千九百六十名甘肃降人。’ 皇上说：“人的本性都可以使之行善，用华夏的文化风俗来改变蛮夷（的文化风俗），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如今所俘获的原元朝官员以及归降之人，应该迁徙到内地，使他们接受我们中原圣人的教化，渐渐揣摩礼仪道义，从而改变他们原有的习俗。 于是把这些人迁移到平凉府，供给粮食来供养他们。

壬戌日，火星侵犯五诸侯星。

癸亥日，命令皇太子前往中都祭祀皇陵。中书右丞相汪广洋跟随出行，皇帝对皇太子说：“自古以来帝王的兴起，都是因为祖宗积累了深厚的德行，感化了上天，积累了吉祥，才生下了帝王，让他们主宰天下，世代相传，没有尽头。 我继承天命，统治天下，这实在是由于我祖先的积德所致。 我常常怀念先帝的陵寝，遥望中都，悲伤感慨没有尽头。 现在命令你前往中都祭祀皇陵。 《礼记》上说：‘表达诚挚的爱心就会被人怀念，表达诚挚的敬意就会被人铭记。’ 你们一定要恭敬对待祭祀之事，不要懈怠，不要疏忽，或许精神能与神灵相通，神灵就会降临。 太子叩头接受命令后就出发了。

东平侯韩政去世。 韩政，是睢州人。 元朝末年，他召集兵马保卫家乡，后来率领部下归附朝廷，多次参加征伐，立下战功。 甲辰年，被授予江淮省平章政事一职。 丙午日，攻取正阳，攻克濠州，收复安丰，镇守邳州，招募召集士兵三千三百多人。 吴元年，（他）跟随大将军徐达平定中原，攻克滕州、峄州这两个州，攻下济宁，于是驻守济宁、东平这些地方。 洪武元年，（朝廷）授予（他）荣禄大夫、山东行省平章政事的官职，率领济宁左卫的将校士兵驻守东昌，同时守卫广平、顺德。 滕州的赵元吉叛乱，（被朝廷军队）讨伐并平定了。 又镇守东昌，平定武安县的天囹寨。 二年，常遇春攻破广平的各个山寨，招降了武安等县白土等三十六个山寨。 又招降蚁尖寨的百姓八百九十八户共三千五百二十人，让他们重新从事生产，释放那里的士兵一万一千六百人成为平民。 三年，评定功劳进行赏赐，封韩政为东平侯。 九年，韩政的儿子韩英被任命为散骑舍人。 到这时，韩政因病去世。 皇上亲自参加了他的葬礼，凡是葬礼所需，官府都予以供给，还派官员护送他的灵柩回乡安葬，命令有关部门修筑坟茔。 追封他为郓国公。

甲子日，朝廷命令四川都指挥使司将明玉珍旧将校收集起来编成军队，共六千五百多人。 命令考功监丞郭传暂任湖广布政使司右参政。 传，是会稽人。 洪武六年，郭传担任翰林应奉，洪武七年，改任起居注。 洪武八年，（他）升任兵部主事，洪武十年，（他）改任考功监丞。

辛未日，皇上对中书省的大臣说：‘君主看待天下就像看待一个家庭，一个家庭当中，如果有一个人不安宁，那么（君主）就要为此而做事。’ 如果天下的土地都荒废了，连一尺土地都没有得到安宁，那么君主就会为此感到忧虑。 近来雷州府的海康、遂溪这两个县的田地被潮水渐渐侵蚀，（土地变得）盐碱而没有收成，租税从哪里出呢？ 命令有关部门核实情况后予以免除（赋税或劳役等）。

这个月，设置茂州卫指挥使司。 当时四川都司派遣士兵修筑灌县的桥梁，到达天陶关时，汶川县的土着首领孟道贵起了疑心，聚集部落民众阻断天陶关的道路。 都司派遣指挥胡渊、童胜等人率领军队分两条道路攻打他们，一路从石泉出发，一路从灌口出发。 从灌口进军，到达陶关，蛮人首领埋伏在两山之间，从两侧山崖投下乱石，军队不能前进。 恰好汶川土司前来投降，李公遂得以得知山间小道，于是挑选勇士，收起军旗，穿上铠甲，趁着夜色从两山后面悄悄出来，黎明时分，从山顶竖起旗帜，发射火炮，蛮人于是惊恐地逃走了。 我军前进到雁门关，道路艰险，蛮人酋长又占据了这里，于是大军在平野驻扎，用小船将士兵渡过河到达龙止铁野寨，将他们打败。 从石泉前进的军队，到达泥池，蛮族酋长率领全部军队抵抗，千户薛文冲入敌阵将他们击退，士兵们奋力攻击，大败敌军。 于是两支军队在茂州会师。 当地土司杨者七投降，皇帝让杨者七管理当地百姓，然后诏令设立茂州卫，留下指挥楚华率领三千士兵驻守。 胡渊等人于是会同平羌将军、御史大夫丁玉，率领军队征伐松潘等地。

三月癸酉初一，暹罗斛国派他们的大臣昭直班等人上表进献特产，皇帝下令赏赐使者绫罗绸缎和衣服。

甲戌日，赐翰林应奉答禄与权退休。答禄与权，河南永宁人，学识渊博，记忆力强，擅长诙谐戏谑。 他在元朝做过河南北道廉访司佥事，后来因为旧官的身份被召入京城。 洪武六年，被任命为秦王府纪善，后来改任监察御史。 七年，（他）被任命为广西按察司佥事，还没有赴任，又被任命为监察御史，被提拔为翰林修撰，不久后又降职为典籍。 九年，升任应奉。 到这时因为年老辞官。

丁丑日。河间府知府杨冀安等人因考核政绩入京朝见。 皇上命令吏部说：‘考核官员政绩的方法，是用来表彰贤能的官员和辨别不贤能的官员，以表示劝勉和惩罚的。’ 如今官员前来朝见，应当考察他们的言行，考核他们的功绩和才能，评定他们的优劣，分为三个等级：称职并且没有过错的为上等，赐座并且参加宴会；有过错但还算称职的为中等，参加宴会但不赐座；有过错并且不称职的为下等。 不参加宴会，要在门外站成一排，等宴会结束，然后才能离开，以让有关部门知道该表彰谁、该劝勉谁。

己卯日，晚上，有颗大星从天津星向西方移动了五丈多，然后消失了。

庚辰日，皇太子返回京城。

壬午日，诏令秦王朱樉、晋王朱?前往藩国，那些俘获的护卫军士，秦王府有三千七百四十八人，晋王府有三千二百八十一人，以及文武官员、军人、工匠、杂役等人员，各自按不同等级得到赏赐。 仍然诏令当今皇上以及周王朱橚、楚王朱桢、齐王朱榑返回凤阳驻守。 赏赐凤阳各卫所的将士数量不等的钱钞和布匹。

命令礼部确定亲王前往藩国的礼仪，以及命妇朝见王妃的礼仪。 议论说：按照古代的礼仪，妇女迎送客人不走出家门。 现在王妃要跟随藩王到藩国，受有封号的妇女不必到郊外迎接，穿戴好礼服前往王宫行拜见的礼仪。 在正月初一朝贺的时候，由一位命妇作为首领，登上宫殿向王妃称贺说：夫人某氏等，现在正逢新年之节，恭敬地到王妃殿下这里来道贺。 命妇的礼服都依照固定的制度。 听从了他的意见。

皇上对礼部的大臣说：‘《周书》上说：‘不要把水当作镜子，而应当把百姓当作镜子。’ 君主深居独处，却能明察万里之外的情况，这都是由于广泛地听取和观察，了解到了民情。 元朝的时候，政权专门由中书省掌控，所有的事情必须先禀报中书省，然后再上奏让君主知道，他们的君主又大多昏庸不明，因此民众的情况不能上达（君主），不久就导致大乱，很值得引以为戒。 大体上百姓的情况（包括他们内心的隐情），仓促之间很难完全知晓，如果疏忽而不去探究，天下人心向背的关键就维系于此，这是非常可怕的。 所以古人在朝廷外要能听到和看到百姓的情况，以便监督自己的得失，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个道理。 你们礼部要确定奏报的格式，向天下宣告说明。

海南卫指挥同知张仁去世，（朝廷）派遣官员前去吊祭，给予布帛、粮食资助他家办理丧葬之事。

丁亥日。皇上对吏部大臣说：“朝廷设立爵位俸禄来对待天下的士人，资格这种东西是为平常之人设立的罢了。” 如果有贤能的人才，怎么能拘泥于常例呢？ 从今以后，对于有才能而职位低下的官员，应当破格提拔任用。 于是李焕文从西安知府，费震从宝钞提举，都被提拔为户部侍郎，其余的九十五人，都根据他们的才能被越级提拔为郎中、知府、知州等官员。

己丑日，（皇帝）任命太子正字桂彦良担任晋王的右傅，（皇帝）下敕令告谕他说：‘过去孔子、孟子，一个是圣人，一个是贤人，他们周游天下，志向在于广泛地救助百姓，来安定这些百姓，使唐尧、虞舜二帝和夏禹、商汤、周文王武王三代之王的治世之道重新振兴。’ 然而在春秋、战国时期，正道无法推行，只是心情急切地努力罢了，即使是圣人和贤人仍然得不到应有的职位，何况那些不如他们的人呢？ 像你彦良，心地纯良而不欺诈，操守稳固而不改变，你的为人善良，你的为学笃实。 现在晋王没有老师，特地任命你去担任这个职位，你和从前的圣贤不能出仕来施行他们的主张相比，你已经能施行你的主张了。 你既然担任了王府师傅的职位，凡是王府里的事情，都要以《祖训录》为规范，不要自作聪明，务必想要（让王府）安定平静，不要越职去干预有关部门，只引导藩王去依从正确的道路。 用这样的方法来行事，那么可以成为帝王的辅佐之才了。 又赐诏书说：“国傅的职务，是辅导君主的德行，综合处理国家政事，责任重大。 担任这个职务的人，一定要以忠诚守信为根本，用学问来弘扬自身品德，秉持公正的态度，以聪慧敏捷的能力来成就事业，或许能成就启发开导、辅佐匡正君主的功绩。 大概亲王是国家的藩篱屏障，师傅（辅佐之人）如果用人得当，那么国家就有泰山一样的安稳、磐石一样的坚固了。 现在任命太子正字桂彦良为通奉大夫、晋国右傅。 你要扩大仁义的范围，尽到保傅的职责，早晚进献谏言，出入规劝谏止，一定要亲近正直之士而远离奸佞之人，推荐正直的言论而驳斥邪僻的学说。 晋王有了美好的名声，你也会跟着一起享有荣耀。 你们去吧，要敬慎啊！

任命燕王府长史朱复为燕相府左相，礼部员外郎朱梦炎为侍郎。

任命都督府佥事王诚、陈桓为浙江都指挥使。

辛卯日，四川茶蛮洞的獠人不缴纳赋税，抗拒朝廷的命令，重庆卫调兵前去征讨，俘虏了一百五十六人，皇帝下令将他们全部赦免。

癸巳日，升镇西卫指挥同知张兴为四川都指挥使；升岳州卫指挥佥事杨英为广东都指挥使；升苏州卫指挥佥事李茂为广西都指挥使。

甲午日，火星侵犯积尸气。

丁酉日，开始制作牙牌颁发给文武朝廷大臣。牙牌是用象牙制成的，上面刻着官员的名字和职务。 凡是上朝参拜，（官员们）要佩戴牙牌出入宫廷，有不佩戴的人，守门的卫士就会阻拦他，私自互相借用（牙牌）的人，按照法律论罪。 有特殊情况就交给内府收藏。 那些从外地前来朝见而所属各官署没有牌子（通行证之类）的官员，就在各个宫门附上姓名得以进入。

确定东上门等门的名字，都颁发了六品的印信，由门官掌管。

庚子日，在碾北设置庄浪分卫，命令指挥佥事李景驻守此地。

这个月，辽东发生火灾，烧毁了军士们的房屋。

皇上训诫各位皇子说：“过去那些有道义的君主，都亲自辛勤地处理政务，心中记挂着百姓，所以能够保住天下。” 到了他们的子孙，抛弃了祖宗的德行，在宫内贪恋女色，在宫外沉迷于游猎，政治与教化不整饬，礼仪与音乐崩坏松弛，那么上天在上抛弃他，百姓在下背离他，最终失去他的天下国家。 作为我的子孙，应当向古代圣明的帝王学习，小心谨慎，一天比一天更慎重，以那些荒淫无道的君主为鉴戒，不要重蹈他们的覆辙，这样就可以长久享有富贵了。

赐予楚王府长史朱伯清退休。 朱伯清名濂，以字行世，是婺州义乌人。 幼时跟随元侍讲学士黄溍学习。 洪武三年，因为有人举荐，他参与编修《元史》以及《大明日历》，被授予翰林编修的官职。 曾经侍从皇帝到凤阳，途中作纪行诗献给皇帝，皇帝看了以后非常赞赏，不久又和了他的诗赐给他，升他为楚王府长史。 为官时恭敬谨慎，能自我约束，他的着作有《文集》和《理学纂言》两卷。 到这时因为耳聋辞官，后来在家中去世。

赐予梧州府知府周乐退休。 乐世，是安庆府望江县人。 癸卯年，周乐世因为他人推荐被任命为安仁县丞。 衡州太守胡善知道他的才能，让他代理衡阳县的事务，他安抚官吏百姓，非常仁爱。 不久出任衡阳县知县，后改任宾州知州，又有好的声誉。 三年，升为梧州府知府，考核政绩时被评为广西第一。 来朝廷朝见，皇帝怜悯他年老，特地命令他退休。 等到他辞官回家的时候，除了衣服被褥之外，只有一箱子书籍而已。

《明太祖圣神文武钦明启运俊德成功统天大孝高皇帝实录》卷之一百一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