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扶着虚弱的曹阳,还没站稳。
卧室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孙清邈直接冲了进来,她手里攥着一个玉瓶,眼里只有床上脸色发白的曹阳。
她一步抢到床边,拔开瓶塞,药香冲了出来。
她倒出一颗褐色的丹药,直接塞进曹阳的嘴里。
“快!咽下去!”
她的小手托着曹阳的下巴,另一只手在他胸口轻抚,帮他顺气,动作熟练又心疼。
林晚晴紧跟着冲了进来,她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景象,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上来。
她的目光在卧室里扫了一圈。
曹阳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领口扯开了两颗扣子,脸色白得吓人。
那个叫慕容雪的女人跪在床边,脸颊瞬间涨红,
裤子还褪在脚踝,一条结实的长腿就那么明晃晃地露在外面。
“好啊……好啊!”
林晚晴指着他们,气得话都说不清楚。
“曹阳!你就是这么治病的?!你治到床上去了?!”
她吼着,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一把推开还在提裤子的慕容雪。
慕容雪腿上一软,被她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林晚晴根本不看她,直接扑到曹阳身上,伸手就去解他衬衫的扣子。
“我看看!我倒要看看你被这狐狸精榨干了没有!”
她的手指发抖,但不敢真的用力。
曹阳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哭笑不得。
“林大警官,你这是干什么?袭警……不对,袭民啊!”
秦般若倚在门框上,她吸了口烟,对着天花板吐出一个烟圈。
“哎哟,林大警官,这你就不懂了。”
“我们家主人用的,可是最耗费心神的推拿之术,累倒了不是很正常嘛。”
她故意把推拿两个字,说得又慢又重。
她看了一眼手忙脚乱才把裤子提好的慕容雪,又补了一句。
“慕容小姐,怎么站都站不稳了?我们家主人推拿的技术,就这么厉害吗?”
慕容雪的脸“轰”一下烧了起来,她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曹阳吞下丹药,一股暖流在腹中化开,他缓过一口气,对着还在自己身上摸索的林晚晴扯动嘴角。
“林警官,办案要讲证据。”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把她治到床上去了?”
“明明是她把我,扶到床上的。”
“你!”
林晚晴被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却又找不到话反驳。
就在这时,
机身一阵轻微的颠簸,窗外的云层散去,京城繁华的轮廓出现在视野里。
飞机平稳降落,停在一处戒备森严的私人机场。
一行人走出机舱,一辆黑色宾利滑到近前,车身很长。
司机穿着白手套,下车,拉开车门。
众人上车,车内的气氛依旧古怪。
林晚晴和秦般若一左一右,把曹阳夹在了中间。
林晚晴一上车就抱住曹阳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宣示主权。
秦般若则翘起一条黑丝长腿,膝盖有意无意地蹭着曹阳的大腿。
林晚晴感觉到了,立刻用自己的膝盖顶了回去。
车厢后排,两个女人的膝盖在下面顶来顶去,谁也不让谁。
曹阳闭上眼睛,一副虚弱得快要睡着的样子,头在林晚晴的肩上蹭了蹭,
右手却很自然地垂下,落在了秦般若光滑的大腿上,还轻轻捏了一下。
林晚晴的身体一僵。
秦般若的身体也是一僵。
两个女人同时停止了动作,又同时抬起头,怒视着对方,都以为是对方在搞鬼。
曹阳的嘴角勾起。
孙清邈坐在他对面,手里捧着药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嘴里念念有词,全是些药材的名字。
慕容雪则和楚冰辞一起,坐在最后排。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膝盖,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子穿过市区,接着停在一座朱红色的大门前。
一行人下车,走进院子。
这是一座三进的四合院。
院子看着有些年头,门楼很高。
一位穿着对襟衫的老管家迎了上来,对着众人躬身行礼。
“各位贵客,房间已经备好。按照苏小姐的吩咐,曹先生的房间在东厢主屋,采光最好。”
老管家话音刚落,林晚晴立刻开口:
“我住曹阳隔壁那间,我是警察,需要二十四小时保护证人安全。”
她说话时,眼睛还挑衅地瞟向秦般若。
秦般若笑了。
她走到老管家面前,声音发腻。
“老伯,人家晚上怕黑,一个人睡不着嘛。
万一主人晚上有什么需要,比如口渴了想喝水,或者需要解个乏什么的,离得远了可怎么办呀?
我就住另一边那间吧,正好和林警官一左一右,把主人保护起来。”
老管家是个实在人,他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好的,小姐。”
孙清邈也急忙说:“管家,我要一间离厨房近的,我随时要给曹阳熬药。”
老管家指了指秦般若旁边的一间:
“那这间最合适,出门就是通往后厨的走廊。”
慕容雪最后开口,声音平直:“我需要视野最好的房间,正对院门,能同时看到曹先生的房门。”
老管家指向西厢的一间房。
只剩下楚冰辞,她没说话,选了离所有人最远的一间偏房。
一场无声的战争结束,曹阳被三个女人以一个完美的阵型,围在了院子中央。
夜深了。
曹阳走出房间,院子里很亮,月光照着地面。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是楚冰辞。
她走到曹阳面前,站定,没有说话。
她换下了一身职业套裙,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鼻梁上依旧架着那副黑框眼镜。
她站在那里,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有些飘忽。
“想不通?”曹阳没有看她,依旧看着天上的月亮。
楚冰辞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我无法理解。”
“我从业十年,经手过的病人上万,我所学的一切都在告诉我,你今天做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你甚至没有用任何仪器…这不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