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栀向满 第49章 江畔情浓

「霓虹影绰酒意酣，痴语诉尽女儿心。」

12月21日，周五，公寓。

身旁的顾沉依旧沉浸在安稳的睡梦中，侧卧的姿势舒展而放松，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卧室里如同最温柔的催眠曲。

她轻手轻脚地为他掖好被角，目光贪恋地在他英俊的睡颜上流连了片刻。

昨夜浴室门口那惊心动魄的一瞥，帮他吹头发时指尖残留的温热触感，鼻尖萦绕不散的栀子花清香，以及他最后那个克制却充满力量的温暖拥抱，如同电影慢镜头般在脑海中回放，让她的脸颊不自觉地又染上一层淡淡的绯红。

她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带着一颗被甜蜜与期待填满的心，悄然走出了卧室。

依旧是色香味俱全的爱心早餐，摆盘精致得如同艺术品。

不仅如此，她还另外准备了一份营养均衡、色彩搭配赏心悦目的便当，用漂亮的便当盒仔细装好，准备让他带去公司当午餐。想到他中午打开便当盒时可能会有的惊喜表情，林满的心情就格外明媚。

顾沉享用完早餐，又接过林满递过来的、尚带着余温的爱心便当，脸上是藏不住的满足与愉悦，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带着谢意的吻后，才心满意足地去源辉互联上班。

林满也迅速换好衣服，化了个精致的淡妆，整个人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地出了门。她今天的目的地不是奥星，而是位于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恒隆广场。

“百年斋”项目的奖金在昨天天下午便已悉数打到了她的银行卡上。

当她在手机银行App里看到账户余额后面那一串令人心跳加速的数字时，林满的心情就像是被雨水洗涤过的天空，澄澈明净，阳光万里，灿烂得一塌糊涂。

这份通过自己不懈努力换来的丰厚回报，让她浑身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底气与成就感。

她熟门熟路地走进那家她曾在心中预演过无数次踏入场景的国际顶级品牌专卖店，姿态从容，眼神坚定，径直走向了流光溢彩的男士配饰专区。

上一次和顾沉周末漫无目的地闲逛时，她只是无意中隔着橱窗匆匆一瞥，便被那对设计独特的袖扣深深吸引，惊为天人。

只是当时那高昂的价格标签，让她只能在心中默默艳羡，望而却步。

而此刻，当她再次看到那对静静躺在深蓝色丝绒衬垫上的栀子花袖扣时，心跳依旧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几分，但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志在必得的笃定。

跟在橱窗看的完全不同，这次近距离的观赏着这对工艺精湛绝伦的艺术品。

灯光如刀，橱窗里的这对袖扣静静陈列——黑色雷迪恩钻石被铂金禁锢，棱角凌厉，边缘藏着一线细碎的钻石冷光。

小姐，您的眼光真好，这是‘暗涌’。一位身着剪裁利落职业套装的店员走近，嗓音轻柔而不失专业，这款袖扣的设计灵感源自自然中的光影变幻，这个黑钻内里还透着幽兰的火光，讲述一段低调而深邃的故事。”

“就是它了。”林满笃定的用指尖已经在玻璃上轻叩。

刷卡，签字，包装。

当她拎着那个系着精致缎带的深蓝色品牌纸袋走出恒隆广场时，冬日午后略显寡淡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却让她觉得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一股暖洋洋的、被幸福包裹的甜意。

用自己辛勤工作换来的第一笔丰厚奖金，为自己深爱的男人买下这份承载着特殊意义与美好祝愿的礼物，这种感觉，远比拥有任何一件奢侈品本身，都更能让她感到灵魂深处的富足与无与伦比的幸福感。

「今晚下班后先别急着开车回家哦，我有特别安排！[眨眼笑] 五点半，我会在你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等你，不见不散！」信息发送后，林满将手机放进包里，又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嘴角扬起一抹期待的笑容。

与此同时，源辉互联的办公室内，顾沉刚结束一个简短的部门会议，回到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他拿起桌上的手机，屏幕正好亮起，显示着林满发来的微信。

看到信息内容，顾沉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淡而温柔的笑意。“特别安排”？他倒是有些好奇和期待了。

他回复了一个「嗯，好，等你。」，然后便开始整理手头的工作，准备准时下班，迎接自家小设计师的“特别安排”。想到她可能会有的惊喜表情，他一天工作的疲惫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夜幕如同深蓝色的丝绒般缓缓垂落，将整座城市温柔包裹。

交错的霓虹灯渐次亮起，勾勒出陆家嘴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流光溢彩的轮廓，也映照着外滩万国建筑博览群的典雅与厚重。

林满特意为今晚这场由她主导的“约会”精心打扮了一番。

出门时她选择了一条裸粉色的针织鱼尾裙，一件米白色大衣，修身的款式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细腻的坑条纹理在灯光下显出几分低调的质感。

到脚踝的长度显得温婉大方，小巧的V领设计恰到好处地露出她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雪白的肌肤，既优雅又不失一丝小性感。

外面罩着一件宽松廓形的乳灰色大衣，柔软的质地和温暖的色调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又雅致。

五点半整，林满准时出现在源辉互联大楼下，手里拎着那个包装雅致的深蓝色纸袋，脚上踩着一双细高跟，让她本就高挑的身材更显亭亭玉立。

她站在一盏散发着暖黄色光晕的路灯下，安静地等待着，呼出的白气在微冷的空气中氤氲成一团小小的雾。

顾沉高大挺拔的身影很快便出现在大厦的旋转门后。

当他走出大门，视线在人群中搜寻片刻，最终精准地捕捉到路灯下那抹身影时，眉宇间因工作而略显的专注与疲惫瞬间消散，化为一片足以融化冰雪的柔和。

他加快了脚步，径直向她走来，因为提前收到了她的微信，所以对于她的出现并不意外，反而充满了期待。

“我们家小林设计师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是准备带我去哪里赴宴？”顾沉走到她面前，深邃的黑眸中清晰地映出她精心打扮后的娇俏模样，眼底的欣赏与惊艳毫不掩饰，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语气中也带着对她“特别安排”的好奇。

林满仰起脸，对他粲然一笑，笑容明媚得仿佛能点亮整个冬夜。她的眼底闪烁着一丝小小的狡黠与得意：“暂时保密。顾先生，今晚请务必听从我的安排。”

她主动伸出手，亲昵地挽住了顾沉结实的手臂。

拉着他约莫走了十几分钟，眼前出现了一片精心修缮过的石库门建筑群。

在一栋门楣上镌刻着法文的老洋房前，林满停下了脚步。

他们来到的是一家隐匿在这片历史建筑群深处的法式餐厅，餐厅内部的装潢典雅复古，厚重的木质家具，摇曳的烛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玫瑰芬芳与食物的香气，营造出一种极致浪漫而又私密温馨的氛围。

精致的法式菜肴一道接着一道如艺术品般被端上餐桌，从开胃小点到浓郁的汤品，再到鲜嫩的主菜，每一道都色香味俱佳，令人食欲大动。

两人相对而坐，品着醇厚的勃艮第红酒，在悠扬的爵士乐背景音中轻声交谈，气氛温馨而融洽。

当最后一道点缀着新鲜树莓和金箔的歌剧院蛋糕被侍者优雅地呈上时，林满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从那个一直小心翼翼放在脚边的深蓝色纸袋里，拿出了那个被她视若珍宝的小巧礼盒，双手捧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郑重地递到了顾沉的面前。

“送给你的，顾沉。”她的声音因为些许激动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轻颤，脸颊在摇曳的烛光映衬下泛着淡淡的红晕。

顾沉接过那个触感细腻的礼盒，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混合着期待。他凝视着林满，声音低沉悦耳：“这就是你精心准备的‘特别惊喜’？”

“嗯！”林满用力点点头，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下眼睑，小声而清晰地解释道，“这是我用‘百年斋’项目的奖金买的。我想用我自己努力赚来的钱，送你一份……我觉得特别适合你，也特别有意义的礼物。”

顾沉的心，在那一刻，仿佛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握住，又像是被投入了一颗滚烫的石子，激起层层叠叠、汹涌不息的感动。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话语中那份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真挚情意。他轻轻解开礼盒上系着的深蓝色缎带，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盖。

当看到那对静静躺在丝绒衬垫上的、散发着漆黑核心中的幽蓝火光的袖扣时，顾沉深邃的黑眸中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与无比珍视的光芒。他的呼吸似乎都停顿了一瞬。

“暗涌……”他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冰凉细腻的栀子花瓣，感受着那精致的纹理和花蕊处碎钻的微小凸起，“我很喜欢。非常、非常喜欢。”他的语气郑重而认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来的。

林满见他喜欢，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脸上绽放出比烛光更明亮的笑容，眼神晶亮地催促道，充满了期待。

浪漫的晚餐在温馨甜蜜的氛围中结束。

走出餐厅，外滩的夜空格外深邃，黄浦江对岸陆家嘴的灯火璀璨如银河倾泻，构成一幅流光溢彩的现代都市画卷。

上海冬季的晚风带着刺骨的寒意，一阵阵吹拂过来，裹挟着江水特有的微腥气息。

林满喝了几杯红酒，此刻酒意渐渐上涌，白皙的脸颊上泛着可爱的红晕，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却又亮晶晶的，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两人并肩走在宽阔的滨江大道上，脚下是坚实的石板路，身旁偶尔有三三两两的游客或散步的市民匆匆走过，谈笑声和快门声在夜风中断断续续地传来。林满起初还安静地挽着顾沉的手臂，小脑袋微微靠在他的肩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体温和令人安心的气息。

走着走着，酒精带来的那股不受拘束的自由感逐渐占据了上风。她这些日子以来，从“百年斋”项目中标到顺利拿到奖金，工作上的成就感让她内心积攒的自信如同雨后春笋般节节攀升。而顾沉无微不至的爱与包容，更是给了她卸下所有伪装和不安的底气。

她忽然轻轻挣开了顾沉的手，像一只挣脱了无形束缚的小鸟，向前小跑了几步，然后带着几分醉意的俏皮，在宽阔的江边空地上，迎着那带着寒意的、却又让她感到无比清醒与自由的江风，有些踉跄却又无比欢快地旋转、跳跃起来。

她的鱼尾裙摆在风中划出柔和的弧度，不似丝绒那般厚重，却也带着别样的灵动；乌黑的长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调皮地拂过她嫣红的脸颊。

她张开双臂，仰着头，对着深邃的夜空和璀璨的灯火，发出一串银铃般清脆的笑声，那笑声纯粹而快乐，不含一丝杂质，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和拘束都抛到九霄云外。

她不成章法地跳着，舞步笨拙却充满了生命力，像一只挣脱了樊笼、重获自由的精灵，在属于她的舞台上尽情释放着内心的喜悦。

顾沉就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双手随意地插在大衣口袋里，静静地看着她在路灯下、在如织的游人中旁若无人地“胡闹”。

他的唇角始终噙着一抹温柔宠溺的笑意，那笑容发自内心，深邃的黑眸中盛满了柔情与专注。他知道，这才是卸下了所有防备和不安的林满，这个在他面前可以肆无忌惮、展现最真实自我的小姑娘。

她平时总是有些内敛，带着些许不自信的小拘谨，只有在他全心全意的爱意浇灌下，在她逐渐找回工作中的自信后，才会绽放出如此耀眼夺目的光彩。

江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短发，带着一丝凉意，却丝毫吹不散他眼底那份能将冰雪都融化的深情与暖意。

林满转了几个圈，觉得有些头晕，脚步一个不稳，眼看就要摔倒。顾沉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长臂一伸，稳稳地将她揽入怀中。

“唔……”林满撞进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雪松清冽气息，她舒服地蹭了蹭，仰起红扑扑的小脸，凤眼迷离地看着他，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顾沉低头看着怀里这个娇憨的小女人，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伸出手指，轻轻拨开她颊边被风吹乱的发丝，指腹感受到她肌肤的温热，然后宠溺地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醉了？。”

“我才没有醉！”林满立刻鼓起腮帮子反驳，声音软糯，带着酒后的娇媚，却努力想表现出清醒的样子，“我……我清醒得很！顾沉，我跟你说，我特别清醒！”她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看，这是二，对不对？”

顾沉被她这副可爱的小模样逗得低声失笑，胸腔微微震动。他顺势握住她在他眼前晃悠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温暖的掌心里，配合着她点头：“对，是二。我们小满最清醒了。”他拉着她的手，让她站稳，另一只手依旧揽着她的腰，以防她再次“起舞”。

“就是嘛！”得到肯定的林满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像只骄傲的小孔雀。她紧紧地回握住顾沉的手，另一只手也主动环上了他的腰，整个人都依赖地贴向他，将小脸埋在他的胸膛，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独有的、令她安心的味道。

她的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因为酒意和兴奋而带着一丝醉后的娇憨，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与坚定：

“顾沉……你听我说……”

她微微仰起头，迷离的凤眼在璀璨的灯火映照下，亮得惊人，仿佛盛满了整个星空，“等我……等我以后再多做几个像‘百年斋’这样……这样厉害的大项目，多拿几次奖金，升职加薪，赚好多好多的钱……到时候，我就可以养你了！真的！你听到了没有？！”

顾沉高大的身子因为她这番突如其来的、石破天惊般的“豪言壮语”而微微一僵，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更加汹涌澎湃的暖流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更紧地拥住了怀中这个口出狂言却又无比可爱的小女人，下巴轻轻抵着她柔软的发顶，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酒香和那股熟悉的、让他心安的馨香。

林满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依旧在他怀里絮絮叨叨，声音轻软得像羽毛，却带着一种足以撼动人心的真诚与力量：“你以后……以后不要那么辛苦了，好不好？源辉互联的工作肯定特别特别累，压力也一定很大……我知道你很厉害，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我会超级努力、超级努力地赚钱的！你相信我！”

她从他怀里微微退开一些，双手却依旧紧紧抓着他的大衣前襟，仰起那张因为激动和酒精而泛着迷人红晕的小脸，眼神迷离却又异常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顾沉，我喜欢这个城市，我真的好喜欢这里……我们……我们就在这里安个家，好不好？不用很大很大的房子，温馨就好，有你有我，有我们两个人的气息。然后，我们就一直这样……过一辈子，平平安安的，甜甜蜜蜜的……好不好？”

她的话语，像一粒粒滚烫而炽热的石子，接二连三地投入顾沉那颗早已因为她而变得柔软不堪的心湖，激起层层叠叠、久久无法平息的汹涌涟漪。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因为她这番纯粹而炽热的告白而剧烈地、不受控制地跳动着，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感动与排山倒海般的汹涌爱意，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整个人彻底淹没。

他的小满，他一直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的小姑娘，这个在他面前总是有些娇憨、有些迷糊，却又善良坚韧的女孩，竟然在这样一个浪漫的夜晚，眼神清澈而坚定地对他说，要“养”他，要给他一个家，要和他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这份不掺任何杂质的、毫无保留的深情与信任，是他顾沉这一生中所收到过的，最珍贵、最沉甸甸的馈赠。

它比世界上任何财富都更让他动容，比任何荣耀都更让他感到满足。

然而，就在这份极致的感动与幸福感将他整个人包裹的同时，一股更为深沉、也更为浓重的内疚与复杂难言的情绪，也如同潮水般从心底最深处翻涌而上，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隐藏的真实身份，那些他从未对她提及的家族责任与过往纠葛，像一座无形却又沉重无比的大山，日日夜夜都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她描绘的未来越是美好单纯，他心中的那份愧疚就越是浓重得化不开。他享受着她毫无保留的爱与全身心的信任，却用一个又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将自己层层包裹，让她看到的，只是他想让她看到的那个“普通程序员顾沉”。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知道了顾氏集团内部那些波诡云谲的权力斗争，知道了那些他刻意隐瞒的、不属于“普通程序员顾沉”的沉重过往与复杂人性，她还会像现在这样，眼神清澈明亮地对他说，要“养”他，要给他一个简单温馨的家，要和他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吗？

他不敢想。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

顾沉低下头，深深地凝视着怀中这个因为酒意而眼神迷离，却因为爱意而无比坚定的女孩。他再也克制不住内心那份翻江倒海般的情感，猛地俯下身，准确无误地攫住了她柔软微张的、散发着淡淡酒香的唇。

他吻得有些急切，甚至带着一丝近乎粗暴的占有欲，将所有的感动、爱恋、汹涌的渴望、深不见底的内疚与无处遁形的挣扎，都尽数融化在这个带着凛冽江风与醇厚酒意的深吻里。

“好。”

当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地分开时，他听到自己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在呼啸的夜风中响起，带着一丝宿命般的决绝，“我们……在这里安家，过一辈子。”

只是，小满，对不起......

他再一次将怀中的女孩紧紧拥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再也不分离。

外滩的灯火依旧璀璨如星，光华流转，照亮了他们相拥的身影，却照不亮顾沉此刻眼底深处那抹复杂难辨、幽深似海的情绪。

他们的未来，或许，远不如她此刻醉眼中所想象的那般，平安顺遂，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