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世界杯的喧嚣彻底散去,马尔福庄园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但某种无形的张力却在哈利和德拉科之间悄然滋生。
关于珀西的计划已经部署下去,只待开学后收网。暂时没有迫在眉睫的危机,于是那些更深层的东西,便有了浮出水面的空隙。
训练仍在继续,但氛围有了微妙的变化。
在一次高强度的无声咒对抗中,哈利为了躲避德拉科一道刁钻的咒语,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德拉科本能地伸手,胳膊揽住了他,将他猛地拉回,动作快得惊人。
哈利撞进他怀里,鼻尖萦绕上德拉科身上那种混合着冷冽香水与淡淡魔药材料的气息。
他的后背紧贴着德拉科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平稳的心跳和温热的体温。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
“分心了,哈利。”德拉科的声音在哈利耳畔响起,但揽在他腰上的手臂却没有立刻松开,力道甚至收紧了些许。
哈利能感觉到自己耳根有些发烫。他迅速站稳,脱离了那个过于亲近的接触,动作略显仓促。
“没有。”他否认,声音比平时低沉,视线落在训练室的地面上,没有看德拉科。
德拉科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尖,灰色的眼眸深处闪过愉悦的光芒,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下次再分心,就不是摔倒这么简单了。”他收回手,仿佛刚才那个带着保护意味的动作只是顺手而为。
哈利抿了抿唇,没有反驳。他清楚刚才是自己走神了,而德拉科……反应快得过分。
类似的小插曲开始增多。
在藏书室,当哈利够不到书架顶层一本厚重的古代魔文典籍时,德拉科会走到他身后,轻易地帮他取下来,递给他时,指尖会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手背。
在晚餐桌上,当家养小精灵端上哈利偏好的那道甜点时,德拉科会看似随意地将盘子往哈利那边推近一点,尽管他自己从来不吃那么甜腻的东西。
当卢修斯与他们讨论某些黑暗魔法可能带来的精神侵蚀时,德拉科的目光总会第一时间落在哈利身上,带着……关切。
哈利并非迟钝,他早已意识到自己对德拉科的感情超越了盟友或朋友。
那份早已确认的心动,在这些日常细碎的接触中,变得愈发清晰和难以忽视,他贪恋这种靠近,贪恋德拉科那份独独对他展现的纵容。
但他同样清楚,现在不是时候。伏地魔虎视眈眈,邓布利多疑心未消,现在还不是时候。情感是软肋,是变数,他不能,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放任自己沉溺。
于是,他选择克制。
面对德拉科那些似有若无的靠近,他大多数时候保持沉默,或是用同样平淡的态度回应,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但他知道,自己筑起的心防,在德拉科面前,正一点点变得脆弱。
这天夜里,哈利又一次从那个熟悉的噩梦中惊醒。是前世德拉科倒在他怀里,鲜血浸透了他长袍的触感,那么真实,那么冰冷。
他猛地坐起身,额头上布满冷汗,呼吸急促,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黑暗中,房间里只有他和德拉科平稳的呼吸声(德拉科用一个离谱的理由在哈利房间加了一张床,至于多离谱你们自己猜)。
他侧过头,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能看到对面床上德拉科安静的睡颜,淡金色的头发散在枕头上,平日里精明的线条在沉睡中显得柔和了许多。
看着德拉科,梦魇带来的恐慌开始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混杂着安心与酸楚的情绪。
这个人还活着,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这个认知缓缓熨帖着他紧绷的神经。
他看得有些出神,没注意到德拉科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灰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缓缓睁开,清明得没有一丝睡意。
“做噩梦了?”德拉科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哈利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否认:“没有。”
德拉科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月光下,哈利能看到他眼中清晰的自己,有些狼狈,有些无措。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并不尴尬,反而有种奇异的亲昵。
“我有时候会想,”哈利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像是怕打破这夜的宁静,“如果……如果那天你没有来,或者来晚了……”他没有说下去,但两人都明白“那天”指的是什么。
德拉科沉默了片刻,然后,哈利听到他那边传来窸窣的声响。
接着,一个微凉的、带着他熟悉气息的东西被塞进了他手里。
是德拉科的魔杖。
哈利愣住了,低头看着手中那根带着独特木质纹理的魔杖。对于一个巫师而言,魔杖是半身,是绝对私密和重要的东西。
“拿着。”德拉科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淡然,“如果再做噩梦,或者觉得不安全,就握着它。”
哈利的手指收紧,冰凉的杖身传来令人安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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