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古老阴冷的意志苏醒的瞬间,井生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仿佛被千万根冰针刺穿骨髓,每一根神经都在痉挛,心脏骤然收缩到极限,灵魂都在剧烈战栗,仿佛要被无形的巨手生生扯出体外!周遭的空气瞬间凝结成霜,洞壁的苔藓蒙上一层薄薄的白雾,冰晶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蓝光,寒意渗透进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那绝非普通风水镇物该有的气息,更像是…某个被囚禁奴役了千百年的古老存在的一丝分魂,带着滔天怨念和森然恶意扑面而来,那股腐朽的死亡气息几乎凝成实体,压得人喘不过气,仿佛连呼吸都带着沉重的铅块!
聚阴桩上的黑色煞气骤然暴涨,如同沸腾的黑色火焰般腾起,翻滚着扭曲的阴影,瞬间将萧玦维持的血符吞没!金红光芒急剧黯淡,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光芒边缘不断崩解消散,眼看就要彻底熄灭!井生耳边仿佛能听到血符哀鸣的细微声响,如同濒死野兽的低吼,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呼吸困难,胸腔仿佛被铁箍紧紧勒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喉头涌起一股腥甜的血味。
反噬之力如同决堤洪水般汹涌澎湃地涌向井生!井生惨叫一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无形巨手狠狠攥住,拧绞撕扯,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一口滚烫的鲜血喷出,溅落在冰冷的水面上,泛起暗红的涟漪,血珠在水面短暂漂浮,映出他扭曲的面容。他身体摇摇欲坠,眼前阵阵发黑,金星乱舞,双腿发软如棉,几乎要栽倒进湍急的溪流里,冰冷的溪水浸透鞋袜,刺骨的寒意加剧了全身的麻痹感,每一寸肌肉都像被冻僵般僵硬。
“稳住!”萧玦厉喝,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狭小的洞穴中,回声在岩壁间反复激荡,震得人耳膜生疼。他猛地咬破舌尖,一股腥甜涌入口腔,铁锈味弥漫开来,随即一口蕴含生命本源的精血喷在即将熄灭的血符之上!那精血触碰到血符的刹那,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血雾蒸腾起丝丝白烟,散发出淡淡的焦糊气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血腥味。
得到萧玦本命精血的加持,血符光芒猛地一盛,如同残阳般迸发出最后的炽热,勉强抵住了黑色煞气的疯狂侵蚀,但依旧岌岌可危,在煞气的冲刷下不断震颤,符纹边缘忽明忽灭。井生能感受到血符传来的微弱支撑,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丝暖意渗透进他的经脉,稍稍缓解了刺骨的冰冷,但这丝希望随时可能被黑暗吞噬,他的手指因紧张而紧握成拳。
“井生!镇龙尺!”萧玦急声喝道,额角青筋暴起,汗水混着血渍滑落,“以此尺镇住那残魂!快!”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每个字都如重锤敲在井生心头,语速急促如暴雨倾盆。
井生闻言,强忍着经脉欲裂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把小刀在体内搅动,撕扯着每一寸血肉。他猛地从怀中掏出那柄漆黑短尺,指尖触碰到冰凉坚硬的尺身时,一股奇异的安全感油然而生,如同握住了一根定海神针。他几乎将最后残存的气感全部灌注其中,榨干丹田内的每一丝力量,精神高度集中到极限,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镇龙尺”骤然变得冰凉刺骨,尺身暗金纹路如同活过来般浮现,流转着古老的光泽,那股沉重浩瀚的波动再次扩散开来,如同无形的涟漪扫过洞穴的每一寸岩壁,震得碎石簌簌落下!空气仿佛凝固,连溪水的流动声都短暂停滞,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冻结。
然而,这一次,那聚阴桩中的残魂似乎极其畏惧这波动,发出一声无声却直刺灵魂的尖啸,震得井生耳膜嗡嗡作响,脑海深处如遭重击。黑色煞气竟如同受惊的潮水般猛地回缩,裹挟着残魂的恐惧,试图躲回桩内深处,黑气翻滚退缩时带起阵阵阴风,吹得人衣衫猎猎作响,洞壁的苔藓随之轻轻摇曳!
“就是现在!”萧玦眼中精光爆射,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时机。他操控着那得到加强的血符,趁着煞气回缩、残魂畏惧的刹那,将全身气力灌注于指尖,猛地向下压去!血符如同一道燃烧的陨星,撕裂黑暗,拖曳着耀眼的尾焰,光芒划破黑雾如同利刃。
“噗!”
血符如同烧红的烙铁般,狠狠地印在了聚阴桩的顶端!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强光,光芒如利剑般刺穿黑雾,照亮了整个洞穴。
“嗤——!”
剧烈的反应轰然爆发!黑气与金红光芒疯狂交织、湮灭,如同两条恶龙在缠斗撕咬,能量碰撞的爆鸣声震耳欲聋!洞穴中充斥着刺鼻的焦糊味和硫磺气息,热浪扑面而来。那残魂发出凄厉到极点的哀嚎,声音中满是不甘与绝望,最终被血符的净化之力彻底绞碎、消散,化为缕缕青烟,随风飘散在潮湿的空气中,留下一丝淡淡的腐朽余味。
聚阴桩表面的诡异符文迅速黯淡、碎裂,如同腐朽的树皮般剥落,碎片落入水中迅速溶解。最终“咔嚓”一声脆响,从中裂开,变成了一截毫无生机的焦黑木头,瘫软地倒在水里,沉入溪底淤泥,激起一圈浑浊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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