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镇龙鼎所在的巨大石窟,那尊古老的巨鼎矗立在昏暗的光线下,鼎身表面那些玄奥的符文如同呼吸般流转着微弱的金光,仿佛一位沉睡的古老守护者,正用这种方式欢迎着他们的归来。石窟岩壁湿漉漉的,苔藓在微弱的光芒中泛着幽绿,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地下水的潮湿气息,暗河的奔流声在空旷中回荡,形成一种诡异的宁静。
然而,这短暂的宁静瞬间被打破!身后幽深的通道深处,清晰地传来岩石崩裂的巨响和阵法能量剧烈撞击的爆破声,碎石簌簌落下,如同暴雨般砸在地面,激起一片烟尘。柳家刑堂的人,果然正在用蛮力强行破开最后一道屏障!而且速度之快,远超预料,那爆破声越来越近,仿佛一头凶兽正撕咬着石壁,每一次冲击都让石窟微微颤抖。
“他们快进来了!”井生脸色一白,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焦急,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汗水从额角滑落。
萧玦目光如电,迅速扫过整个空旷的石窟,视线最终牢牢定格在那巍峨的镇龙鼎上,眼中闪过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仿佛在黑暗中捕捉到了一线生机:“或许…唯一的生机,就是借这鼎之力!”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语速极快地对井生道:“此地乃龙脉残识最后的栖身之所,对柳家那等满心贪婪、周身缠绕着掠夺煞气之人有着天然的、强烈的排斥!你手持镇龙尺,尝试沟通古鼎,将这份源于地脉本源的排斥之力放大到极致,或许能成为我们击退他们的屏障!”萧玦边说边警惕地盯着通道方向,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应对突袭。
井生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冲到镇龙鼎前,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入肺腑,让他精神一振。双手将镇龙尺重重按在冰凉而布满符文的鼎身之上,闭上双眼,全力凝神。他将方才烙印在心的、龙脉那悲壮不屈的历史画卷,以及此刻对入侵者暴行的强烈愤怒情绪,毫无保留地通过镇龙尺这唯一的媒介,疯狂地传递给鼎中沉眠的龙灵残识!脑海中,龙脉的咆哮和抗争仿佛化作实质的火焰,灼烧着他的意志。
“醒来!驱逐他们!”井生心中发出无声的呐喊,意念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鼎灵的沉寂。他感受到尺身传来的轻微震颤,仿佛龙灵在回应他的呼唤。
嗡——!
镇龙尺上紫金光芒骤然暴涨,如同活物般在尺身上游走,与鼎身符文的金色微光激烈地交相辉映!那沉寂的龙灵残识似乎瞬间完全理解了井生传递的意念,庞大的鼎身猛地剧烈一震,发出沉闷如雷的轰鸣!整个石窟仿佛被这股力量唤醒,岩壁上的符文也闪烁起共鸣的光芒。
一股浩瀚、磅礴、充满了不容亵渎的威严与纯粹排斥的意志,猛地从鼎身深处彻底苏醒!如同沉睡万载的太古巨兽,骤然睁开了漠然冰冷的双眼!空气仿佛凝固,暗河的奔流声被压抑,只剩下鼎鸣的低吼在空间中震荡。
轰隆隆!
整个石窟剧烈摇晃,穹顶碎石如雨落下,砸在地面发出噼啪声响!那奔腾不息的地下暗河竟为之倒流了一瞬,发出刺耳的嘶鸣,水花四溅!
就在这惊天动地的一刹那,通道入口处终于在一声震耳欲聋的恐怖巨响中彻底炸开!碎石烟尘弥漫中,柳刑一马当先,周身煞气涌动,如同黑雾般环绕,带着数名气息凶戾的刑堂精锐如狼似虎般冲了进来!他们的脚步沉重,铠甲碰撞声尖锐,眼中闪烁着嗜血的贪婪。
他们甫一踏入石窟,便迎面撞上了那刚刚苏醒、沛然莫御的磅礴排斥意志!空间仿佛扭曲,无形的压力如潮水般涌来。
“噗——!”
柳刑首当其冲,仿佛被一柄无形的万钧重锤狠狠砸在胸口,护体煞气瞬间溃散,如同纸糊般破碎。他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踉跄着向后暴退数步,脸色瞬间煞白,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他身后那些凶神恶煞的刑堂修士更是凄惨,如同被一股无形的毁灭巨浪正面拍中,惨叫声中瞬间东倒西歪,修为稍弱者直接口鼻溢血,如同破麻袋般被抛飞出去,重重撞在岩壁上昏死过去!呻吟和哀嚎在烟尘中回荡。
这股意志并非直接的物理攻击,而是仿佛这片空间本身有了生命,对入侵者产生了极致的厌恶和排斥!他们的法力在这里运转变得无比滞涩,如同陷入泥沼;神魂遭受着山岳般的沉重压制,连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仿佛吸入了灼热的火焰!柳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搅,经脉撕裂般的剧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这…这是什么力量?!”柳刑脸上首次露出了骇然与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强忍着翻腾的气血,死死盯着那尊嗡鸣不止、散发着恐怖威压的巨鼎,以及鼎前闭目凝神的井生,眼中的惊疑瞬间被更深的贪婪所取代,“竟能引动如此规模的地脉反噬?!那鼎…那小子手中的尺子…必须得到!不惜一切代价!”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不甘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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