桨声渐渐隐去,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小村庄,被一阵微弱的嗡嗡声吸引。
那里有一堂食育课,几个孩子正在学习揉面。
我的目光落在一个孩子身上,他瘦弱苍白。
“揉三圈,停一拍,听听面团的动静。”我指导道。
连我自己都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但我知道其中的原理:帮助孩子找到生命的活力。
很快,孩子的脸上泛起了红晕,食欲也恢复了。
“面团要有活力,人才能有活力。”当孩子的母亲质疑我的方法时,我这样回答。
关键是什么呢?
是“脾胃升降图”,它印在了孩子正在揉的面团上,而且,当一个调皮的孩子把面团搓成蛇形时,我笑了,因为我知道这个动作也能引导气血运行。
老面包师偷偷看了一眼医书,证实了我的教学方法。
第一件事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我的思绪飘到了远方的柳妻身上,她已经完全抛弃了过去的生活。
她在荒野中“开荒种药”,双手与大自然和谐共处。
她拒绝了刻板的秩序,领悟了生命的本质。
接着,奇迹发生了。
在她眼前,一片麦田在风中起伏,变成了一幅生动的地图。
“十二经脉气血流程图”展现在她面前。
像麦子倾斜的角度这样的细节揭示了真相。
她只是静静地理解着,插上了一个简单的标记。
后来,一场暴风雨反映了内心的混乱。
“麦浪翻滚如沸”,空气中弥漫着药香。
大地本身正在孕育精华。
这是一个强有力的信息。
暴风雨肆虐着。
一个樵夫被闪电击中。
情况十分危急,他四肢僵硬,呼吸停止。
当地的接生婆束手无策。
没有针,也没有药。
灾难降临了。
我赶到了,尽管周围一片恐慌,但我却很平静。
我意识到诊所的遗产应该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地方。
那是一把简单的、古老的竹扫帚。
我用它按压和敲击“鬼哭穴”。
扫帚在樵夫的四肢间震动,就像在呼吸一样。
樵夫大口喘着气,又活过来了。
“是这所房子知道如何救人。”我说。
道的知识无处不在。
后来,暴风雨过后一片宁静,我正在煮姜汤时,我师父残留的意识以蒸汽中的文字形式出现了:“趁热喝。”我停了下来,但我并不害怕。
我给空荡荡的空气中递去一勺汤,说:“老师,您也喝一口。”然后那个影像消失了,知识传承完成了。
那一刻我明白了。
他并没有消失,而是通过日常生活找到了自我,所以,最大的秘密就是,大师就存在于每一天。
然后,时间继续流逝。
几个月后,我观察着孩子们,他们的游戏和动作。
他们跳绳的弧线勾勒出了“督脉升阳”的曲线。
他们跺脚的动作与“涌泉—百会”相连。
他们无意以歌曲的旋律与一本被遗忘的医书相呼应。
女孩只是简单地回答:“绳子自己会唱歌。”现在,道无处不在了。
我的任务完成了。
我埋下了陶片,启动了机关。
然后我埋葬了船桨和桨锚,切断了我的联系。
当我的小船漂走时,世界继续运转。
黎明破晓时,柳妻听到了声音。
那不是简单的揉面节奏。
那是一首交响乐,是鲜活的“《诊脉法·终卷·众生心律篇》”。
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个举动都是一页,每一团燃烧的火焰都是一根针。
然后,从深水中浮出了一块新的陶片,上面用泥巴写着“教”字。
循环又开始了。
那破开水雾的桨声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村落里晨起时特有的喧闹。
阿禾并未靠岸,而是将小舟泊在了一处僻静的浅滩,赤脚踏上了温润的土地。
村中祠堂前的空地上,一场别开生面的食育课正在进行。
十几个蒙童围着几张大案板,好奇地打量着案上的面团。
阿禾走上前,并未像其他师傅那样先讲水面配比,而是将手轻轻覆在一个面团上,对一个面黄肌瘦、怯生生的孩童说:“来,学我。揉三圈,停一拍,听它喘气。”
那孩子似懂非懂,学着阿禾的样子,用小小的手掌笨拙地压着面团。
一圈,两圈,三圈……然后学着阿禾的样子停下,侧耳去听。
面团自然不会喘气,但这一停顿,却让孩子急躁的心奇异地安静下来。
阿禾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面团是有脾气的,你顺着它,它就活了。”
日复一日,那瘦弱孩童每日都来揉面,从一开始的有气无力,到后来掌心竟也生出了几分力道。
数日后,他的母亲惊喜地发现,孩子不仅饭量大增,原本蜡黄的小脸也透出了健康的红润。
她提着一篮子鸡蛋找到阿禾,千恩万谢地追问是何等灵丹妙药。
阿禾只是笑着接过一个鸡蛋,在灶沿磕开,淡然道:“面要活,人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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