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穹道争 第59章 暗夜余烬

血牙赌坊内，死寂如坟。浓稠的血腥味混合着硫磺与恐惧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角落。破碎的桌椅、散落的筹码、凝固的血泊、以及横七竖八、死状凄惨的尸体，共同构成了一幅地狱般的画卷。摇曳的灯火将林默微跛的身影拉得老长，投在染血的墙壁上，如同从深渊爬出的修罗。

离火剑归鞘，那焚灭一切的凶戾剑意也随之收敛，只余下剑柄末端火焰漩涡中心那点暗金星辰，在昏暗光线下微微闪烁，如同凶兽闭合的眼眸，无声地昭示着方才的杀戮盛宴。剑灵传来饱食后的满足与慵懒，凶性暂时蛰伏，但林默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潜藏于剑身深处的力量，比之前更加澎湃、更加渴望下一次的畅饮。

林默 无视了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气味和满地的狼藉，目光冰冷地扫过血厉的尸体，以及他面前散落的储物戒指和零碎物品。他俯身，动作利落地拾起那枚镶嵌着血色狼头的储物戒，又将其余灵石、丹药等物一股脑收入怀中。 ：“血债已偿，利息…也不能少。”

他转身，目光扫过那些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甚至昏死过去的赌徒和侍女。这些人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林默 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今日之事，与尔等无关。想活命，立刻离开黑岩城，永远别再回来。若有人多嘴…” 他停顿了一下，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锋刮过每一张惊恐的脸，“…血狼帮的下场，就是榜样。”

话音未落，如同被赦免的死囚，那些尚有行动力的人连滚爬爬、哭爹喊娘地冲向破碎的大门，瞬间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中。几个昏厥的也被同伴七手八脚地拖走，生怕慢了一步，那煞星就改了主意。

偌大的赌坊大厅，顷刻间只剩下林默一人，以及满地的尸体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

林默 走到一张还算完好的赌桌前，将血厉的储物戒放在桌上。意念沉入其中，粗暴地抹去血厉残留的神念印记。筑基修士的储物空间比他之前的劣质储物袋大了十倍不止，里面堆放着不少中品灵石、各种恢复和疗伤的丹药 品质尚可 、一些低阶符箓、几件备用的法器和灵材，角落里，还有几本记载着血狼帮功法和黑岩城势力分布的兽皮卷。

他的目光，最终被一枚巴掌大小、通体黝黑、入手冰凉沉重、形如断裂獠牙的金属碎片吸引。碎片边缘参差不齐，表面布满玄奥繁复、仿佛天然生成的暗金色纹路，隐隐散发着微弱却异常古老、深邃的空间波动。

林默 手指摩挲着碎片上的纹路，感受着那奇异的空间波动，眼神微凝 ：“这就是…天风秘境的钥匙碎片？”

血厉临死前吐露的信息在脑海中回响：天风秘境、地心火莲、叶凌风志在必得、叶家暗中搜寻钥匙碎片…流云宗通缉令背后的真正目的…

林默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酷的弧度 ：“叶凌风…你想要火莲稳固你那偷来的道基？想要将我斩草除根？呵…很好。这天风秘境，我墨玄…去定了！这火莲，我不仅要抢，还要用它…淬炼我之锋芒！至于钥匙…”

他珍而重之地将这枚獠牙碎片贴身收好。此物牵扯甚大，是进入秘境核心、争夺火莲的关键，也是…搅乱叶凌风布局的利器！

做完这一切，林默不再停留。此地不宜久留，血狼帮被屠，少帮主身死，消息很快就会传开。血狂那个筑基后期的老东西，随时可能发疯。

他背起离火剑，拖着依旧隐隐作痛的左膝，一步步踏过血泊，走出破碎的赌坊大门。外面夜色更深，西区的喧嚣似乎被无形的恐惧压制，变得安静了许多，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犬吠和更夫的梆子声。

林默 辨明方向，朝着老铁的铁匠铺快步走去。那里，暂时是他在这混乱之城唯一的落脚点。同时，意念沉入识海，与剑灵沟通 ：“离火，感觉如何？”

离火剑灵，意念清晰而活跃，带着饱食后的满足和一丝跃跃欲试 ：“…饱…力量…涨！…血煞…好吃…星辰…好吃…主人…下次…杀谁？”

林默 感受到剑灵意念中那毫不掩饰的嗜血渴望，眉头微蹙 ：“杀伐只为护道，非为屠戮。记住，你是我手中之剑，而非被**驱使的野兽。收敛凶性，锋芒内藏，方为长久之道。”

离火剑灵，意念传来一丝困惑和不满，如同被训斥的幼兽 ：“…凶…不好？…力量…要…杀…敌人…”

林默 意念坚定 ：“敌人自然要杀！但要杀得其所，杀得干净！而非沉溺于杀戮本身。你的力量，当为我手中利刃，斩断荆棘，而非反噬其主。记住这种感觉…”

他将自身那股对力量的掌控欲、对复仇目标的精准锁定、以及冷静克制的意志，清晰地传递给剑灵。离火剑传来一阵微弱的嗡鸣，似乎有些不服气，但最终还是传递回一丝模糊的“知道”。

林默不再多言，加快脚步。他需要尽快回到铁匠铺，处理伤势，消化所得，更重要的是——利用血厉提供的信息，制定下一步计划！

就在他即将拐入通往铁匠铺那条相对僻静的小巷时，一股极其微弱、却让他背脊瞬间绷紧的窥视感，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爬上心头！

林默 脚步不停，眼神却瞬间锐利如鹰！混沌气旋应激般微微加速，感知力提升到极限！ ：“谁？！”

他猛地侧身，目光如同利剑般刺向右侧一栋废弃石屋的阴影角落！同时，右手已悄然按在了离火剑柄之上！

阴影中，一道纤细婀娜的身影缓缓走出。月光吝啬地洒落，勾勒出来人熟悉的轮廓。一身流云宗内门弟子的月白长裙，清丽脱俗的容颜，只是那曾经带着几分娇憨和仰慕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和冰冷。

苏婉儿 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满身血污、气息凶戾、眼神却如同寒潭般深不见底的“木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默？真的是你？！”

她刚刚追踪一道微弱的、属于叶凌风所赐感应玉符的波动而来 那玉符能感应与叶凌风所夺道韵同源的气息 ，本以为是某个身怀异宝的散修，却万万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这张本以为早已化作枯骨的脸！

更让她心神剧震的是，眼前之人，哪里还有半分当年青石镇少年的青涩与落魄？那周身萦绕的、如同实质般的血腥煞气，那冰冷刺骨、仿佛能冻结灵魂的眼神，还有他背上那柄用黑布包裹、却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凶戾气息的长条状物…这一切，都让她感到陌生而恐惧！

林默 看清来人，眼中没有丝毫重逢的波动，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冰。按在剑柄上的手，指节微微泛白。他声音平静得可怕 ：“苏仙子，别来无恙。流云宗…叶凌风的狗，鼻子倒是很灵。”

“苏仙子”三个字，如同淬了冰的针，狠狠刺在苏婉儿心上！当年青石镇，她撕碎婚书时，他也是这样称呼她的！只是如今，这称呼里再无半分情谊，只剩下刻骨的冰冷和嘲讽！

苏婉儿 被林默那冰冷的眼神和话语刺得脸色一白，心中那点震惊迅速被羞恼和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取代。她挺直脊背，努力维持着内门弟子的骄傲，声音带着质问 ：“林默！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血牙赌坊…血狼帮的人…是你杀的？！”

她方才远远便感受到赌坊内爆发的恐怖剑意和能量波动，赶到时只看到一片血腥地狱和正从里面走出的林默。联想到叶师兄的嘱咐和那感应玉符的反应，答案呼之欲出！

林默 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是我杀的，又如何？血狼帮欲夺我性命，血债血偿，天经地义。怎么？苏仙子是来替天行道，还是…替你的叶师兄，来清理我这‘魔修余孽’？”

他刻意加重了“叶师兄”三个字，如同鞭子抽在苏婉儿脸上。

苏婉儿 俏脸涨红，羞怒交加！她厉声道 ：“林默！你休要胡言乱语！叶师兄他…他自有他的道理！当年之事…是你自己道基尽毁，仙途断绝，怨不得别人！如今你不仅不思悔改，还堕入魔道，修炼邪功，滥杀无辜！血狼帮纵然有错，也罪不至全帮覆灭！你…你简直丧心病狂！”

林默 听着苏婉儿这番“义正言辞”的指责，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消失，只剩下刺骨的嘲讽和杀意 ：“好一个‘自有道理’！好一个‘罪不至死’！苏婉儿，收起你这副悲天悯人的嘴脸！当年青石镇，你撕碎婚书时，可曾想过‘罪不至死’？叶凌风夺我道基、毁我仙途时，可曾想过‘罪不至死’？流云宗颠倒黑白、将我逐出山门任我自生自灭时，可曾想过‘罪不至死’？！”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寒风刮过冰原，带着滔天的恨意：

“如今，我杀几个欲取我性命的仇寇，便是丧心病狂？便是堕入魔道？！苏婉儿，你和你的叶师兄，还有那狗屁流云宗，才是这世间最大的魔！”

苏婉儿 被林默那冲天的恨意和冰冷的质问逼得后退一步，脸色煞白，强辩道 ：“你…你强词夺理！叶师兄天纵奇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追求更高的道途！你的道基能为他所用，那是…那是你的造化！流云宗…流云宗也是为了大局！你若安分做个凡人，何至于此？！”

林默 怒极反笑，笑声嘶哑，如同夜枭啼鸣 ：“哈哈哈…造化？大局？好！好一个造化！好一个大局！苏婉儿，你这颗心，早已被那青云之上的虚名和叶凌风的光环熏得漆黑！今日，我便让你看看，我这‘魔头’的造化！”

他眼中厉芒爆射！不再废话！右手猛地握住离火剑柄！

“铮——！”

一声清越却带着无尽凶戾的剑鸣撕裂夜色！离火剑悍然出鞘！

暗红的剑身暴露在月光下，赤金色的星辰纹路流淌着熔岩般的光泽！一股远比刚才在赌坊内更加凝练、更加纯粹、仿佛能焚尽世间一切虚伪与不公的恐怖剑意，轰然爆发！直指苏婉儿！

林默 剑尖遥指，声音冰冷如万载玄冰 ：“叶凌风窃我道基，我便斩他道途！流云宗弃我如敝履，我便掀了它那青云梯！至于你，苏婉儿…当年之辱，今日便先向你讨点利息！接我一剑！”

“离火…焚星！”

没有半分迟疑！林默身体化作一道暗红闪电，拖着微跛的左腿，速度却快得惊人！手中离火剑爆发出刺目的赤金光芒，剑尖一点暗金星辰凝聚，带着焚灭星辰、吞噬万物的意境，如同划破夜空的陨星，狠狠刺向苏婉儿！

苏婉儿 脸色剧变！她万万没想到林默竟敢直接对她出手！而且这一剑的威势，远超她的预料！那恐怖的剑意让她灵魂都在颤抖，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炼气修士，而是一头苏醒的太古凶兽！ ：“你…你敢？！流云剑诀，云屏！”

她毕竟是筑基修士，反应极快！娇叱声中，体内灵力疯狂涌动，手中一柄秋水般的细剑瞬间爆发出清冷的月华！剑光舞动，在身前布下一道道如同流云般缥缈灵动、却又坚韧无比的剑气屏障！这是流云宗上乘防御剑诀！

“嗤嗤嗤——轰！！！”

离火剑带着焚灭一切的意志，狠狠刺在流云屏障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刺耳的能量湮灭声！离火剑的焚星剑意霸道绝伦，流云屏障那看似坚韧的防御，在接触的瞬间便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迅速消融、崩解！仅仅支撑了不到一息！

“噗！” 苏婉儿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她引以为傲的云屏剑诀，竟被对方一剑破去！反噬之力让她气血翻腾，握剑的手腕一阵酸麻！

林默 一剑破防，攻势不减！眼中杀意更盛！剑势一转，如同附骨之疽，直削苏婉儿持剑的右腕！ ：“断！”

苏婉儿 又惊又怒！她终于彻底收起了轻视之心！眼前这个道基尽毁的“废人”，不仅活着，还拥有了如此恐怖的实力和凶兵！她不敢再有任何保留！ ：“林默！你找死！惊鸿步！”

她脚下步伐陡然变得缥缈虚幻，如同惊鸿一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削腕一剑！同时，细剑化作一道森冷的寒芒，直刺林默因左膝微跛而露出的破绽——右肋！

“流云穿心刺！”

这一剑，快！准！狠！蕴含筑基修士的灵力，剑尖寒芒吞吐，足以洞穿金石！

林默 眼神一凝！左膝的伤势确实影响了他的闪避！但他不闪不避！混沌源气瞬间凝聚于右肋！同时，离火剑去势不减，剑身赤金光芒暴涨，改削为拍，带着万钧巨力，狠狠砸向苏婉儿仓促刺来的细剑剑脊！ ：“给我碎！”

“铛——咔嚓！”

离火剑的沉重与霸道，远超苏婉儿的想象！她那柄品质不俗的秋水细剑，在离火剑蕴含星辰精金之力的剑脊重拍下，如同脆弱的琉璃，发出一声哀鸣，竟从中断为两截！

“啊！” 苏婉儿惊叫一声，手中只剩下半截断剑！巨大的力量震得她虎口崩裂，鲜血直流，整条右臂都酸麻失去知觉！她踉跄后退，眼中充满了骇然和难以置信！她的本命飞剑…竟被对方一剑拍碎？！

林默 得势不饶人！离火剑如同跗骨之蛆，暗红剑光再次暴涨，带着焚灭一切的杀意，直刺苏婉儿心口！ ：“这一剑，为当年青石镇之辱！”

冰冷的死亡气息瞬间将苏婉儿笼罩！她瞳孔骤缩，亡魂大冒！此刻剑断，手臂受创，惊鸿步法在对方如影随形的剑势下也难施展！眼看那暗红剑尖就要洞穿她的心脏！

苏婉儿 尖声嘶喊，再无半分从容，声音带着绝望和最后底牌的疯狂 ：“叶师兄救我！”

她猛地捏碎了腰间一枚隐藏的、不起眼的玉佩！

“嗡！”

一道煌煌如日、带着无上威严和恐怖威压的金色光芒，瞬间从碎裂的玉佩中爆发出来！光芒在空中迅速凝聚，化作一道模糊却气势磅礴的金色虚影！虚影身姿挺拔，面容模糊，但那双睥睨天下的眼眸，却清晰无比，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冷冷地俯瞰着下方的林默！

叶凌风！金丹投影！

金色虚影 声音宏大，如同天宪，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冰冷的杀意 ：“蝼蚁！安敢伤我道侣？！”

随着话音，一股浩瀚如海、远超筑基的金丹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压向林默！同时，金色虚影并指如剑，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洞穿虚空的煌煌金色剑气，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撕裂空气，朝着林默眉心激射而来！

林默 在叶凌风投影出现的瞬间，便感觉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浑身骨骼都在呻吟！那金丹威压，让他如同背负万仞高山，举步维艰！面对那激射而来的金色剑气，更是避无可避！ ：“叶凌风！！！”

滔天的恨意混合着死亡的危机，让林默体内的混沌气旋和离火剑同时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离火剑灵，意念传来前所未有的暴怒和同仇敌忾 ：“…仇人！…窃道贼！…烧！…杀！”

林默 眼中爆发出不顾一切的疯狂！他不再试图闪避那致命的剑气，反而将全身残存的混沌源气，连同离火剑传递而来的凶戾剑意，全部灌注于离火剑身！迎着那煌煌金剑，发出了不屈的咆哮！ ：“离火焚星！给我破！！”

他双手持剑，离火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赤金光芒！剑身那道暗金星辰纹路亮如烈日！剑尖一点凝聚了他所有力量、意志和仇恨的暗金星辰，悍然撞向叶凌风的金色剑气！

“轰隆——！！！！！”

无法形容的恐怖爆炸，在小巷中轰然炸响！

赤金与金色的光芒疯狂绞杀、湮灭！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毁灭的飓风，瞬间将小巷两侧的墙壁撕扯得粉碎！碎石乱飞，烟尘冲天！

“噗——！” 林默如遭重锤轰击，鲜血如同不要钱般狂喷而出！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后方一堵残破的石墙上，将那石墙都撞得龟裂开来！他手中的离火剑发出一声哀鸣，剑身光芒黯淡，赤金纹路都似乎暗淡了一丝！

而叶凌风那道金色剑气，也在离火剑的决死反击下，被硬生生斩灭大半！残余的金色光芒擦着林默的肩头飞过，将他身后的半堵墙壁轰成了齑粉！

金色虚影 似乎有些意外林默竟能接下这一击，模糊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波动，声音依旧冰冷 ：“倒是小瞧了你这蝼蚁。窃道之贼？呵，天地灵物，有德者居之！你这等废人，也配谈道？婉儿，退下。此獠凶顽，待我本尊亲至，再取其狗命！”

投影的能量似乎也消耗巨大，光芒开始变得不稳定。他最后冷冷地瞥了一眼烟尘中挣扎起身、浑身浴血却眼神依旧如狼的林默，金色身影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苏婉儿 死里逃生，脸色惨白如纸，看着叶凌风的投影消散，又看向烟尘中那个摇摇晃晃站起、如同血人却杀意更盛的身影，眼中充满了后怕、怨毒，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惧。她知道，有叶师兄投影震慑，林默暂时不敢再动手，但此地绝不能久留！ ：“林默！你等着！叶师兄不会放过你的！”

她怨毒地丢下一句狠话，甚至不敢去捡地上的断剑，强忍着右臂的剧痛，转身便施展惊鸿步，化作一道白影，仓皇无比地消失在夜色深处。

小巷中，烟尘缓缓落下。林默拄着离火剑，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鲜血顺着嘴角、手臂、左膝不断滴落。叶凌风金丹投影的一击，虽被离火剑强行挡下大半，但残余的力量依旧让他受了极重的内伤！

林默 抹去嘴角的血迹，看着苏婉儿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向手中光芒黯淡、微微震颤的离火剑，眼神却亮得惊人！他非但没有挫败，反而发出一阵嘶哑却充满战意的低笑 ：

“叶凌风…金丹投影…不过如此！离火，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未来的对手！今日一剑之赐，他日…必百倍奉还！天风秘境…地心火莲…我们的战场…在那里！”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伤势，拖着沉重的步伐，转身朝着铁匠铺的方向，一步步隐入更深的黑暗。今夜的血与火，只是复仇之路的开端。真正的风暴，即将在天风秘境中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