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欣瞳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问得好。我们要的不是简单的破坏,而是让火车司机在远距离无法察觉异常,等他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可以用带来的那些塑料泡沫板——就是上次从八岐溃兵那里缴获的,本来想用来当床垫的——把它们切割成铁轨的形状,铺在我们扒掉的铁轨位置上。远远看去,和真的铁轨没什么两样。等火车冲过来,压在泡沫上,后果可想而知。”
“高!实在是高!”孙三等人眼睛一亮,纷纷赞叹。这办法看似简单,却充满了智慧,利用了视觉误差和火车高速行驶时司机反应时间不足的弱点。
“这就叫‘兵者,诡道也’。”宋欣瞳淡淡道,“我们人数少,硬碰硬不明智。要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翻车之后,我们要迅速清理战场,杀掉所有幸存的押车人员——记住,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以免泄露我们的行踪。然后,把能带走的物资,尤其是军火和药品,装上我们能找到的交通工具。食物也要尽可能多带。拿不走的,不能留给八岐狗,找个隐蔽的地方掩埋起来,做好标记,日后再来取。”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这次行动,风险极高,但回报也极大。成功了,我们就有了立足的根本;失败了,就是全军覆没。所以,每个人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严格听从命令,不得擅自行动。都明白了吗?”
“明白!”十九名手下齐声低喝,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决心和勇气。在宋欣瞳的带领下,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为在这乱世中,为自己,也为身后遥远的家国,争得一线生机。
“好!”宋欣瞳满意地点点头,“现在,检查装备,整理行装,我们出发!保持肃静,注意节省体力,我们要跑十三公里,而且是在黑夜的荒野中。”
没有多余的废话,二十条黑影如同暗夜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朝着他们预定的战场,疾驰而去。他们的脚步,踏碎了夜的寂静,也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夜色如墨,荒野寂静。只有二十道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在松软的土地上交替响起,如同鼓点,敲打着这沉睡的大地。宋欣瞳跑在队伍的最前面,她的步伐轻盈而富有节奏,“逍遥游龙步”的心法让她即使在长距离奔袭中也能保持体力的高效利用。她不时回头,用手势提醒身后的队员注意脚下的障碍物,保持队形。
孙三紧随其后,这位铁塔般的汉子呼吸悠长,显然也是个内家好手。他一边奔跑,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手中的开山刀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寒光。队伍中的其他人,虽然体力有差异,但都咬紧牙关,没有人掉队。他们知道,此刻的每一分体力消耗,都是为了明天那决定性的一击。
“头儿,还有多远?”跑在中间的李三有些喘不过气,低声问道。他身材瘦小,擅长潜行和侦查,但长距离奔袭是他的弱项。
宋欣瞳侧耳听了听远处隐约传来的火车汽笛声,估算了一下距离和时间,沉声道:“快了,大概还有三公里。注意,前面可能有零散的八岐巡逻队或者暗哨,都打起精神来。”
果然,又跑了大约两公里,宋欣瞳突然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队伍立刻停下,所有人迅速隐蔽到道路两旁的灌木丛中,动作干净利落,仿佛排练过千百遍。
宋欣瞳示意孙三和另一名观察力敏锐的队员“鹰眼”张立跟她来,三人匍匐前进,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探去。没过多久,他们便在前方一片开阔地边缘,发现了两名正在篝火旁打盹的八岐士兵。他们负责看守一段铁路桥,旁边还停着一辆破旧的摩托车。
“头儿,干掉他们?”孙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握紧了开山刀。
宋欣瞳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必。他们只是些小角色,杀了他们反而可能打草惊蛇,让后面的大部队警觉。我们绕过去。”她指了指铁路桥另一侧的一片茂密树林,“从那边穿过去,注意脚下,别弄出动静。”
三人悄然退回,带领队伍从树林中饶了一个大圈,成功避开了那两名毫无察觉的八岐哨兵。又奔袭了大约半小时,宋欣瞳终于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她指着前方一段铁路说道。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这段铁路穿行在一片低矮的丘陵之间,两侧是茂密的灌木丛和树林,地势相对隐蔽。铁路旁有一处略微隆起的土坡,是天然的观察哨和伏击阵地。远处,铁路蜿蜒着伸向黑暗,消失在视野尽头。
“大家原地休息,注意警戒,保持体力。”宋欣瞳命令道,“孙三,你带两个人,去前面五百米和后面五百米处设立警戒哨,一旦发现任何异常情况,立刻用暗号示警。张立,你负责观察铁路两端的情况,尤其是火车的动静。其他人,检查装备,擦拭武器,吃点干粮补充体力,但不要喝太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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