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将军府万籁俱寂,只有窗外的海浪声有一搭没一搭地拍打着礁石,像首单调的催眠曲。我躺在床上,身边的雪儿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看起来睡得格外安稳。
可我却毫无睡意,脑子里全是那七罐被雪儿藏起来的蛋白粉。
自从上次她一口气灌下三大罐,把十位将领揍得让围墙都塌了之后,我就没敢再提蛋白粉的事。但心里始终惦记着——那玩意儿就是个定时炸弹,保不齐哪天她又气不顺,拿出来“助兴”,到时候遭殃的可就不止是将领们了。
尤其是想到她藏了足足十大瓶,现在还剩七瓶,我就浑身发紧。必须得想办法处理掉,不然迟早要出大事。
我侧过头,又看了看雪儿。她睡得很沉,小眉头微微蹙着,大概是白天训练累着了。我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挪开她搭在我腰间的手,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蝴蝶。
确认她没醒,我才蹑手蹑脚地起身,穿上鞋子,尽量让鞋底不发出一点声响。走到门口时,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雪儿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呼吸平稳。
我这才放下心,轻轻拉开门,闪身出去,然后用几乎听不见的力气带上了门。
走廊里的夜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将我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我屏住呼吸,快步穿过走廊,直奔演武场的方向。
根据灵珑上次在群里的“爆料”,雪儿把剩下的蛋白粉藏在了演武场高台的兵器架下面。那地方平时除了训练的士兵,很少有人去,确实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夜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让我清醒了不少。我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找到蛋白粉后,直接扔进海里?不行,万一被巡逻的士兵捞上来就麻烦了。不如埋在后山?或者用灵力将其销毁?
越想越觉得销毁最稳妥。我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演武场。
月光洒在空旷的演武场上,青石板反射着清冷的光。高台孤零零地立在场地中央,像个沉默的巨人。我深吸一口气,放轻脚步爬上高台,果然看到兵器架下面放着七个一模一样的蛋白粉罐子,整齐地码在一起,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白光。
“找到了。”我心里一喜,猫着腰走过去,刚拿起最上面的一瓶,手指还没握紧,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
“咳。”
那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开。我吓得浑身一激灵,手里的蛋白粉“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僵硬地转过头,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雪儿就站在我身后不到三步远的地方,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头发披散着,在月光下像个幽灵。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爸,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儿来做什么?”雪儿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幽幽地像从地底冒出来的。
我张了张嘴,脑子一片空白,半天没说出话来。总不能说“我来偷你的蛋白粉销毁”吧?
雪儿弯腰捡起地上的蛋白粉,用手指摩挲着罐身的标签,眼神在月光下看不太清,却让我头皮发麻。她把罐子举到眼前,手轻轻放在盖子上,那姿势,像是随时准备拧开。
“我当是什么事呢。”她忽然笑了,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发毛,“原来是为了这剩下的七瓶蛋白粉啊。爸,你是想偷偷处理掉它们?”
我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点头:“雪儿,这东西太危险了,你上次喝了三罐就把围墙都撞塌了,再喝……”
“危险?”雪儿挑眉,打断我的话,“爸,你忘了?这可是你给我引荐的好东西啊。”
我一愣,随即想起——上次我错把蛋白粉当奶粉冲给她喝,确实算是“引荐”了。
“你说,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被你处理掉,是不是太可惜了?”她晃了晃手里的罐子,发出“沙沙”的声响,“上次用它教训那些走神的将领,效果不是挺好的吗?”
“那不一样!”我连忙反驳,语气都带着点急,“上次是他们不对,可这玩意儿喝多了伤身体啊!你年纪还小,哪能这么折腾自己?”
“伤身体?”雪儿歪了歪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我怎么不觉得?上次喝完,我只觉得浑身有力气,比练一天武还有精神。”
她说着,真的开始拧盖子,看那架势,是想当场再开一罐。
“别别别!”我吓得赶紧上前一步,想把罐子抢过来,“雪儿,爸错了,爸不该偷偷跑来动你的东西,你别喝,行不行?”
“哦?错了?”雪儿停下动作,抬眼看我,“那你说,错在哪儿了?”
“我……我不该不打招呼就来拿你的东西,不该想偷偷销毁它们。”我连忙认错,姿态放得极低,“你要是喜欢,留着就留着,爸不管了,行不行?咱先回去睡觉,啊?”
雪儿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半分钟,就在我以为她要发作的时候,她忽然把蛋白粉往兵器架上一放,拍了拍手:“行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认错的份上,今天就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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