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斯脸上的肉痛表情只持续了一瞬,随即被他强行压下,换上了一副城府颇深的模样。
...我该怎么说呢,劳伦斯的脸是标准的笨蛋猛男风格。
他现在硬是挤出一副老谋深算表情,这违和感简直突破天际,就像一头狂暴的战熊非要学着狐狸摇尾巴,有一种不精明的笨蛋在努力装聪明的美感。
他大手一挥,故作豪爽地笑道:
“哈哈哈,麦穗姑娘说笑了,该赔的,我们城主府绝不会赖账!走走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几位请随我到城主府详谈!”
他热情地招呼着我们,眼神却若有若无地在我和莱蒂思身上扫过,尤其是在我们风格迥异却明显不凡的法袍上停留了片刻。
我瞥了一眼身旁垂头丧气的柯洛弗,打了个响指。
他体内的暗影节点微微一热,令他一个激灵抬起头。
“柯洛弗,你自己找地方待着,眼睛放亮一点,城里有什么你老东家感兴趣的或者我觉得有趣的动静,记得找我汇报。”
柯洛弗脸色白了白,咬着牙低声应了句“是”
随即像逃避死神一样,迅速转身消失在巷角的阴影里。
劳伦斯看着这一幕,但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引着我们向那栋还算体面的城主府走去。
城主府大厅远不如宁芙城的贵族宅邸奢华,但也陈列着一些武器和盔甲,彰显着主人武人的身份。
尤其显眼的是,正对大门的那面墙上,赫然挂着一柄需要两个壮汉才能抬动的门板大的双手剑,剑刃上布满了细密的缺口,像在无声诉说着它经历过的惨烈厮杀。
分宾主落座后,劳伦斯没有先谈论麦穗的赔偿问题,而是开始吹嘘起当年的“丰功伟绩”,尤其是他冠军前塞的血战三载,名列拜尔熔炉军功殿的事迹荣誉。
“…当年安维斯那群狼崽子,以为靠着一列战争法师就能敲开我们的要塞,哼!老子带着兄弟们,就靠着黑曜石城墙和抗魔符文,硬是让他们撞得头破血流!”
“七次突袭穿杀!打得他们听到冠军前塞的名字就腿软!”
麦穗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小声嘀咕,那声音刚好能让所有人听到:
“冠军前塞不是我们拜尔最坚固的关隘吗?守城战打赢不是应该的吗?输了我们北境早沦陷了。”
这话听着异常耳熟。我和莱蒂思同时转过头,用诡异的目光看向她。
麦穗被我们看得脸颊一红,偷偷朝我们挤挤眼,用更小的声音辩解:“这话虽然是我借鉴的…但你看,是不是很有效?”
果然,劳伦斯被这话噎得老脸一红,梗着脖子强辩道:“那…那打的也是安维斯精锐啊!而且是以少胜多!很厉害的好不好!”
喂喂,连辩解的话都和麦穗之前说的一模一样啊。
他似乎也觉得有点尴尬,咳嗽两声,迅速转移了话题,目光灼灼地看向我和莱蒂思:
“咳咳…还未请教,这两位法师阁下是?”
我心里飞速盘算,为了帮麦穗敲竹杠,争取合理赔偿,背景必须得唬住人。
我的名号在这儿亮出来,怕不是话音刚落,劳伦斯就能当场就操起墙上那柄门板大的双手剑给我们来个拜尔特色跳劈。
要找个既高端大气上档次,又能让这老杀胚立刻肃然起敬的招牌。
东大陆最顶尖的施法者势力…
安维斯帝国那帮贵族法师逼格不够,还跟拜尔是世仇;我和自然者之地的德鲁伊画风不同;古树天敌那是邪教…
排除下来,最能唬住这种边陲军头的,就是那个以知识、力量和技术闻名的石釜联邦了。
我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模仿自石釜高塔法师的倨傲:“石釜木植学派,卢德。”
莱蒂思默契接上,笑容温婉却显疏离:“石釜臻冰学派,莱蒂思。”
“石釜高塔!”劳伦斯眼睛猛地一亮,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态度愈发热情,“原来是高塔的法师阁下,失敬失敬!”
“来,请上茶!”
等侍者上来拜尔红茶后,他搓了搓手,身体微微前倾,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
“实不相瞒,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若是两位阁下能帮在下这个忙,麦穗姑娘的所有损失,我们城主府不仅全额赔偿,还会额外奉上一笔丰厚的谢礼,绝不会让高塔的法师白白出手。”
“哦?”
我点点头,尽量模仿那种石釜爷高高在上的姿态,示意他继续说。
劳伦斯叹了口气,表情变得有些愁苦:“唉,说来惭愧…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女儿。”
“我劳伦斯半生戎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原本想着…想着能把她培养成一位知书达理、优雅高贵的贵族大小姐,将来也好在宁芙城谋个好前程…”
他的语气带上了明显的无奈:“可谁知道!这孩子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偏偏对那些…那些不得体的东西着了迷!”
不得体的东西?我瞬间来了精神,脑洞大开:
“难道是私下搞邪教血祭?还是研究什么召唤深渊恶魔的禁忌仪式?或者更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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