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伐 第320章 神秘老者

在月光如水的夜晚，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陈胜面前，他面带微笑，声音温和地说道：“小友，不要害怕！我并无恶意，只是对你有些兴趣，不知是否愿意与我聊上几句呢？”

陈胜紧握着刀柄，小心翼翼地从房间里缓步走出，他的目光紧盯着老者，不敢有丝毫松懈。然而，当他看到老者挥手间，面前竟然凭空出现了一套桌椅，桌上还摆放着一副棋盘时，心中的警惕稍稍放松了一些。

“小友，是否愿意与我对弈一局呢？”老者再次微笑着向陈胜发出邀请。陈胜犹豫了一下，见老者似乎真的没有恶意，便缓缓走到老者对面坐下。

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玄机。陈胜凝视着棋盘，心中暗自思忖着老者的意图。就在这时，老者突然开口问道：“小友，你认为这世上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呢？”

陈胜完全没有料到老者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不禁一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然而，他很快回过神来，思索片刻后，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对的便是对的！错的便是错的！”

老者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小友果然有趣！”笑声回荡在夜空中，仿佛打破了某种僵局。接着，老者追问道：“那依小友之见，只要随心而为，就可以不顾对错了吗？”

陈胜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是，也不是！”他顿了顿，继续解释道：“就算是随心，也应该有个度，而不是肆意妄为、胡作非为！”

“在这方以力为尊的天地间，力量便是一切的准则。小友你所说的度，究竟是依据什么而存在的呢？”老者面带微笑，将莹润的白子轻轻地叩在天元之位上，玉枰顿时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响。

陈胜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发愣，一时间竟然语塞。他凝视着棋枰上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那分明的对比仿佛映照出了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道。在这样的世界里，力量就是一切，似乎根本找不到可以辩驳老者的话语。

“小友啊，你应当明白，如果没有擎天之力，那么要么就只能随波逐流，要么……”老者话锋一转，袖中那干枯的手掌忽然猛地按下棋枰，“形神俱灭！”

这最后四个字犹如寒潭坠石一般，在幽室中激起重重回响。陈胜只觉得自己的紫府都在震颤，灵台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额头也不禁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待那股强大的威压稍稍减轻之后，陈胜才定了定神，整理好衣襟，一脸严肃地说道：“前辈，您这话可就有些偏颇了。我曾听闻过一句话，叫做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即使是如蚍蜉一般微小的存在，若是能够众志成城，齐心协力，也同样能够撼动那参天的古木。”

老者听完陈胜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一个聚沙成塔，集腋成裘！不过，小友，你可曾想过，在面对必死的局面时，又有谁会心甘情愿地去做那蚍蜉呢？即便是再强大的修行者，在死亡面前也会心生恐惧！”

这次陈胜没有丝毫犹豫，他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你说的不对！既然必死无疑，那便更要拼死一搏……”陈胜的话语异常坚定，仿佛他心中早已下定决心。

他之所以如此果断，是因为他深知，在另一个世界里，曾经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凭借自己的双手，一次又一次地创造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奇迹！

“奋力一搏？”老者的手指微微一顿，原本悬在棋盘上方的白子突然泛起一丝红光。他凝视着陈胜，缓缓说道，“哪怕明知是以卵击石？”

陈胜毫不退缩，他直直地迎上老者的目光，大声回应道：“鸡蛋碰石头——碎了又如何？”说罢，他猛地抓起一把黑子，只见那一颗颗黑子如雨点般从他的指缝间倾泻而下，狠狠地砸向棋盘。

“一颗碎，千万颗起！前赴后继，终有一日……”陈胜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决然和不屈。

啪！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一枚黑子如流星般划过半空，精准无误地击中了棋盘的天元位置。刹那间，棋盘上溅起了些许零星的玉屑，仿佛是被陈胜的气势所震撼。

“鸡蛋碎了，自有新卵破壳！”陈胜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可石头呢？被蛋液浸透的裂缝里，会生出苔藓，会爬满蚁穴——风化的何止是石头？是这‘力为尊’的世道！”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老者突然发出一声怒喝，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整个房间都在颤抖。他猛地一拍桌子，原本平静的棋盘瞬间裂开，裂缝如同蛛网一般蔓延开来。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枚深嵌在天元位置的黑子，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突然爆裂开来，化为无数细小的粉末。然而，这些粉末并没有像普通的尘埃一样散落，而是在空中凝聚成了一行古老的篆书：“蚁穴溃堤，苔噬天阶”。

“苔藓？蚁穴？”老者凝视着这行字，喃喃自语道，脸上露出一丝惊愕的神色。他似乎对这行字有着特殊的理解，但又似乎无法完全参透其中的深意。

突然，老者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猛地将棋盘掀翻。只听“哗啦”一声，玉石棋子纷纷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然而，就在这些棋子落地的瞬间，它们竟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每一颗棋子都像是拥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接着，它们开始迅速变化，有的变成了农夫在暴雨中护住秧苗的场景，有的则呈现出工匠们徒手垒起巨塔的画面，还有的竟然变成了一群蝼蚁正在啃噬青铜巨鼎基座的景象。

“你看清了表象。”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只见他轻轻一挥衣袖，九盏青铜灯从袖中飞出，如同流星一般在空中划过，然后稳稳地悬浮在两人的上方，形成了一个环形的光罩，将他们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