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是小燕子和尔泰回门的日子。
学士府门前仪仗煊赫,侍卫肃立两旁,小燕子身着格格品级的吉服,华美庄重,尔泰一身簇新的朝服,更显得英姿勃发。
两人拜别了福伦与福晋,登上舆轿,在一众随从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往紫禁城行去。
紫薇和尔康已先一步入宫,令妃也早命人将漱芳斋收拾得窗明几净,静候两位格格归来。
繁复的礼仪过后,两人终于得以在慈宁宫向乾隆和太后叩恩请安。
“小燕子/福尔泰,给皇阿玛请安!给老佛爷请安!”
乾隆一见小燕子,眼底便不自觉地漾满笑意,虚抬了抬手:“快起来,快起来!”
“小燕子,这成了亲在福家一切可好啊?”他仔细打量了小燕子一眼,“朕瞧着你小脸红光满面,怕是把朕这个皇阿玛都忘九霄云外去了吧?”
“皇阿玛!怎么会呢!”小燕子快步凑上前,挽住乾隆的臂弯,“才九日不见您,感觉好像过了九年那么长,早就想您想得不行了!”
“哦?是吗?”乾隆眉梢一挑,“那这次回来就多住些日子,紫薇不是也回来了,正好,你们姐妹俩都留下来,好好陪陪朕。”
“好啊!”小燕子爽快答应,随即看向站在一旁的晴儿,朝她俏皮地挤挤眼:“正好我还能天天找晴儿玩。”
站在她身侧的尔泰,面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嘴角却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下。
乾隆看向尔泰:“尔泰,你不会不愿意吧?”
尔泰一怔,忙道:“不、不会,皇阿玛。”
乾隆朗声大笑,欣慰地点了点头。
太后随即嘱咐了小燕子一些为人妻的规矩礼仪,待嘱咐完,便让他们退下了。
按宫中规矩,尔泰随乾隆去乾清宫拜见皇室男性尊长,小燕子则在明月、彩霞的陪伴下回到漱芳斋。
短短几日再次回到这里,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酸酸的,前世兜兜转转,最终也未真正飞出皇宫,而这一世,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归宿,心境已是不同,此地终成“娘家”。
“小燕子,发什么呆呢?”紫薇迎上来,温声提醒:“快进屋换身衣裳,待会儿还要赴家宴,不能误了吉时。”
漱芳斋的内室几乎没有改变,仿佛她们从未离开过一样。
小燕子刚换上一身石榴红的旗装,门口便响起小邓子通传声:“福大爷到!箫侍卫到!”
紫薇和小燕子眼睛同时一亮,双双起身快步走至正厅。
“你们怎么来了?”小燕子抢先开口。
尔康与紫薇相视一笑,看向小燕子时眼底带着几分打趣:“还珠格格回门,我们这做兄长的,自然要过来瞧瞧。”
“正是,”箫剑接口道,眼底却掠过一丝黯然,“若爹娘尚在,你的回门礼本该由我来操办才是。”
小燕子立刻走上前,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快了,等你和晴儿的婚事定下,咱们就一起去拜见爹娘!我再补回门礼给你!”
她顿了顿,眨着眼睛追问:“对了,老佛爷还没说要你们什么时候完婚吗?”
“我和紫薇打算在宫里住上几天,就沿着前世‘大逃亡的路线’再走一趟,晴儿她……”
“老佛爷才刚点了头,晴儿不忍再催,此事……不急,我愿意等。”箫剑声音沉稳。
小燕子望着他,轻叹一声,“哥,你现在真是稳重不少,越来越像个大人了!”
箫剑目光悠远,低声道:“前几日宋砚之还笑我‘本是青灯不归客,却因浊酒恋红尘。’,如今我这不归客,有了你和晴儿,若还无长进,又怎能护你们周全?”
紫薇目光温柔而笃定,轻声道:“我倒觉得这诗的下半句,该是‘幸有热汤暖红尘’才对,有家、有牵挂,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
“紫薇说得不错,”尔康轻碰箫剑肩头,“虽说不能自在漂泊江湖,可有晴儿相伴,又有我们这些家人,想必你这心里,也早已被这份踏实给填满了吧?”
箫剑朗声一笑,拍了拍尔康:“到底瞒不过你,你说得对,我这‘不归客’,早已甘愿做红尘的‘守护人’了!”
“晴儿要尽孝心,我便等她、陪她。反正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在身边,旁的,再无他求!”他说完将身边的小燕子轻揽身侧。
“可晴儿尽孝,也不能耽误成亲呀,我们早些让老佛爷同意便是!”小燕子一副蓄势待发、信心满满的样子,
“在宫里就像闯关一样,每一关都不容易,可咱们不都闯过来了吗,你和晴儿的事,咱们再想想办法,总能让老佛爷松口的。”
紫薇凑近她,柔声接道:“正可谓‘关关难过关关过,前路漫漫亦灿灿’!箫剑,你要有信心,属于你和晴儿的光明,不会远了。”
小燕子满眼崇拜地看向紫薇,“会念诗真好,什么‘漫漫’‘灿灿’的,说得又有道理又好听!”
“看来还是得多读书,往后我也要出口成章,满嘴的‘之乎者也’!”她边说边学着孩童念诗那般摇头晃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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