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内务府门口,阳光已把青砖地晒得暖融融的,可围着公告栏的商人却没半个敢踏进登记室 —— 公告贴出去三天,登记册上虽有三十多个名字,却没一个人真的签《入驻合同》。有的商人攥着算盘在门口转圈,有的凑在一起小声嘀咕,还有的踮脚往特区方向望,眼神里满是犹豫,活像一群怕踩雷的小雀儿。
“李公公,这都三天了,还是没人签合同啊!” 负责登记的小吏急得直搓手,手里的毛笔尖都干了,“昨天张老板来了,看了合同又走了;今天赵掌柜倒是来了,翻了翻条款,说再想想 —— 这可咋整啊?再过几天就要开工了,没人入驻,特区不成空壳子了吗?”
小李子也皱着眉,往人群里瞅了瞅 —— 之前吵着要登记的商人,现在都缩在后面,谁也不肯当 “出头鸟”。他叹了口气,转身往御书房跑,心里琢磨着:陛下制定政策时,咋没料到商人这么能 “熬” 呢?
御书房里,林风正看着苏晴送来的 “特区地块勘察报告”—— 黄地主埋的碎石已经挖得差不多了,王师傅的建设图纸也改好了,就等着商人入驻开工。听到小李子的汇报,他手里的报告 “啪” 地放在桌上:“没人签合同?之前登记的时候,他们不是挺积极的吗?”
“积极是积极,可就是不敢签啊!” 小李子赶紧解释,“老奴刚才问了张老板,他说‘怕政策变,头两年免税,第三年突然收五成税,那就亏大了’;赵掌柜更直接,说‘之前被官差刁难怕了,万一入驻了,官差又来要好处费,陛下管不住咋办’;还有刘老板,说‘听说运河上有水匪,怕货船被抢,血本无归’—— 反正就是各种怕,没人敢第一个来。”
林风摸了摸下巴,瞬间明白过来 —— 商人不是不想来,是没安全感。古代经商本就风险大,官员刁难、政策多变、匪患频发,他们怕这 “特区红利” 是镜花水月,万一踩坑,半辈子积蓄就没了。要打破这观望,得给他们一颗 “定心丸”。
“走,跟朕去找赵掌柜。” 林风起身拿起外套,“他是京城最大的粮商,家底厚,要是能让他带头入驻,其他人肯定跟着来。”
赵掌柜的粮店在京城南巷,门口堆着几袋新到的小米,伙计正忙着过秤,可赵掌柜却没心思管生意,坐在柜台后,手里捏着特区的政策宣传单,反复看 “免税两年” 那行字,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赵掌柜,忙着呢?” 林风掀帘走进来,吓了赵掌柜一跳,赶紧起身行礼:“陛下!您怎么来了?快请坐!”
林风坐在柜台旁,看着他手里的宣传单,笑着问:“赵掌柜,这政策您都看三天了,还没琢磨透?”
赵掌柜挠了挠头,叹了口气:“陛下,不是老臣琢磨不透,是老臣怕啊!您不知道,前几年老臣运粮去北方,本来说好关税三成,结果到了关卡,官差说‘新政策,收五成’,老臣硬生生亏了两百两;还有去年,老臣在城外开了个粮铺,说好不涨租金,结果年底房东说‘官差要加管理费,租金得涨一倍’,老臣只能把铺子关了 —— 这政策再好,要是变了,老臣赔不起啊!”
“您说的这些,朕都懂。” 林风从怀里掏出一份写好的《保障文书》,递到他面前,“您看,这上面写着:特区政策五年不变,头两年免税,第三年半税,第四年起三成税,白纸黑字,盖了内务府和朕的印;另外,朕派禁军在特区巡逻,官差要是敢要好处费,您直接找苏将军,当场拿下;您的粮船走运河,朕让禁军的船跟着护送,水匪不敢动 —— 要是真因为这些事亏了钱,朕从国库给您补,怎么样?”
赵掌柜接过文书,手指摸着上面鲜红的印章,眼睛渐渐亮了:“陛下,这…… 这文书真算数?要是老臣的粮被抢了,国库真补?”
“朕是天子,一言九鼎!” 林风拍了拍他的肩膀,“您想想,您在京城的粮铺,每年要交三成税,还要给官差好处费,赚的钱一半都没了;去特区,免税两年,不用交好处费,还能卖更多粮食,就算真出点事,朕给您补 —— 这账,您算得过来吧?”
赵掌柜拿着算盘,噼里啪啦拨了起来:“免税两年,能省五千两;不用给好处费,省两百两;粮船有护送,不用怕被抢…… 确实划算!” 可他还是犹豫,“只是…… 老臣要是第一个入驻,万一其他商人不来,老臣一个人在特区,也做不成生意啊!”
“您放心,只要您签了合同,明天朕就让小李子把消息传出去,保证有商人跟着来。” 林风笑着说,“而且您的粮是刚需,不管其他商人来不来,百姓都要吃粮,您肯定亏不了!”
赵掌柜咬了咬牙,拿起毛笔,在《入驻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又按了个红手印:“好!老臣信陛下一次!明天就把城西粮铺的粮食运去特区,先开个分店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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