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涵心头一沉,立刻带人冲向山洞。还未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野兽般的嘶吼和剧烈的打斗声!
冲进山洞,只见徐荣双目赤红,状若疯虎,虽然重伤未愈,但那股沙场悍将的凶悍之气爆发出来,力量大得惊人。他挥舞着一根当作拐杖的粗木棍,疯狂地攻击着试图靠近的张骁和另一名看守的汉子。张骁脸上挂了彩,手臂也被木棍扫中,疼得龇牙咧嘴,只能狼狈地闪避格挡,根本不敢下死手。
“徐荣!” 墨涵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炸响!
徐荣的动作猛地一滞,赤红的眼睛循声看向洞口,锁定在墨涵身上。那眼神充满了狂暴、痛苦和一种濒死的绝望。“杀……杀光你们!逆贼!”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竟不顾一切地拖着伤躯,抡起木棍向墨涵扑来!显然,他将墨涵等人当成了伏击他、害他至此的仇敌。
劲风扑面!墨涵眼神一冷,不退反进!在木棍即将砸中头顶的瞬间,他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侧滑半步,右手如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徐荣持棍的手腕!同时左肩猛地向前一撞,正顶在徐荣受伤的左胸!
“呃啊——!” 徐荣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剧痛瞬间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高大的身躯如同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跪倒在地,木棍脱手,大口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混合着污血从额头滚落。
墨涵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如刀:“看清楚!徐荣!是我们把你从阎王殿门口拖回来的!杀你?易如反掌!留着你,是因为你这条命,还有用!”
徐荣剧痛稍缓,抬起头,赤红的眼睛里狂暴稍退,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痛苦、迷茫和一丝惊疑。他环顾四周简陋的山洞,看着张骁等人紧张而戒备的眼神,再看看自己身上被重新处理过的、敷着草药的伤口,混乱的记忆碎片开始一点点拼凑。
“是……是你们救了我?” 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难以置信。
“不然呢?” 墨涵冷笑,“你以为董卓会派人到这深山老林里来救你一个‘叛徒’?”
“叛徒?!” 徐荣猛地抬头,眼中爆出怒火,“我徐荣对太师忠心耿耿!是牛辅!是牛辅那狗贼!他嫉妒太师信重于我!在回师洛阳途中设下埋伏!我的亲兵……都死了!都死了啊!” 他嘶吼着,铁打的汉子,眼中竟滚下浑浊的泪水,拳头狠狠砸在地上,伤口崩裂,鲜血再次渗出。
牛辅!董卓的女婿!墨涵心中豁然开朗。历史上徐荣后期确实被边缘化,最终在董卓死后被王允所杀。看来这内部的倾轧,比他预想的来得更早更残酷!徐荣的遭遇,恰恰印证了西凉军内部的裂痕!
“忠心?” 墨涵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讥诮,“换来的是什么?牛辅的暗箭?曝尸荒野?你的忠心,在董卓眼里,值几个钱?他现在眼里只有他的宝贝女婿,还有那个坐在龙椅上的傀儡皇帝!” 他蹲下身,目光如炬,直视徐荣痛苦的眼睛,“徐荣,你是个将才,不该死得如此窝囊,更不该为董卓那样的豺狼陪葬!想想你死去的兄弟!想想谁才是你真正的仇人!”
墨涵的话,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徐荣混乱的心。对董卓的忠诚,对牛辅的刻骨仇恨,对部下的愧疚,对自身处境的绝望……种种情绪在他胸中激烈冲撞。他死死盯着墨涵,这个救了他又言辞如刀、仿佛洞悉一切的年轻人,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最终,那滔天的恨意压过了一切。他猛地一捶地面,咬牙切齿:“牛辅!我必杀汝!”
墨涵知道,火候到了。他站起身,语气放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想报仇?想活命?就收起你那无用的忠心,好好养伤。你的命,现在是我的。听我的,你才有机会亲手宰了牛辅。否则……” 他没说完,但冰冷的眼神已说明一切。
徐荣剧烈地喘息着,死死盯着墨涵,胸膛起伏不定。山洞里一片死寂,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良久,他眼中的疯狂和挣扎终于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命的灰败和深沉的恨意。他垂下头,不再言语,算是默认了。
墨涵心中一定。收服徐荣,远比杀了他价值大得多!这不仅得到了一员经验丰富的悍将,更意味着可能撬开西凉军内部的一个口子!他立刻安排人给徐荣重新处理伤口,并加强看管,同时严令所有知情者不得泄露徐荣在此的消息。
解决了徐荣这个意外插曲,墨涵的目光再次投向洛阳。据点初步稳固,有了一批可用的人手和武器,徐荣的意外收获更是锦上添花。但距离他真正的目标——营救静姝,还隔着千山万水。他需要眼睛,需要耳朵,需要一条能伸进那座铜墙铁壁、深入皇宫大内的线!
“张骁,准备一下。” 墨涵叫来心腹,“挑两个最机灵、最不起眼的兄弟,熟悉洛阳街面的。我们得进城了。”
几天后,洛阳城西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墨涵换上了一身半新不旧的商贩短褐,脸上刻意涂抹了些灰尘,收敛了所有锐气,看上去就像一个为生计奔波的普通行商。张骁和另外两个精干青年(一个叫阿鼠,一个叫泥鳅)也做了类似装扮,分散在他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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