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夜色如墨,建业水军大营的灯笼却亮如白昼。数百艘战船列成整齐的队列,船帆收束待发,士兵们握着长枪的手映着灯火,泛出冷硬的光。吕蒙立在主舰 “破浪号” 的船头,银色铠甲上系着猩红披风,风一吹,披风猎猎作响,像一道劈开夜色的血痕。
“将军,糜芳传来消息,江陵守军已按约定换防,西城门的守卫全是他的心腹,只待咱们的信号,便可开门。” 副将周泰快步上前,单膝跪地禀报,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兴奋。
吕蒙缓缓地抬起手,手掌轻轻地按压在腰间的佩剑上,仿佛能感受到剑身传来的丝丝凉意。他的指尖缓缓地划过剑鞘上的海浪纹,那纹路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栩栩如生。
这把剑,是他花费了整整三年的时间精心打磨而成的。在这漫长的时光里,他不断地磨砺着剑身,每一次的打磨都像是在磨砺自己的意志。如今,这把剑终于要在今日的战场上展现出它的锋芒。
“传令下去!”吕蒙的声音冰冷而低沉,宛如江里的寒冰一般,让人不寒而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然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
“战船熄灯,以三短一长的号角为令,子时抵达江陵西城外,不得有误!若有士兵喧哗,立斩不赦!”他的命令如同军令如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末将遵令!”周泰闻声而起,他的动作迅速而利落,转身对着身后的传令兵扬起手,示意他们立刻传达吕蒙的命令。
片刻之后,低沉而悠扬的号角声在江面上响起,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仿佛是来自幽冥地府的召唤。一艘艘战船如同蛰伏的巨兽一般,悄然无声地划破江面,它们的速度极快,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宛如幽灵一般,朝着江陵的方向疾驰而去。
江风卷着水汽打在吕蒙脸上,他望着远处模糊的江陵轮廓,眼底闪过一丝锐光。他太清楚江陵的重要性 —— 这座城是荆州的门户,扼守长江中游,拿下江陵,江东就能将势力延伸到荆州腹地,再也不用看刘备的脸色。更重要的是,此刻关羽北上樊城,江陵空虚,糜芳又已投诚,这是天赐的良机,绝不能错过。
“将军,您说关羽若知道江陵丢了,会不会疯了似的回援?” 周泰站在一旁,忍不住问道。
吕蒙冷笑一声:“他回不回援,都晚了。等他从樊城赶回来,江陵早成了咱们的囊中之物。再说,曹操在北方牵制他,墨涵和刘备又闹得不可开交,他就算回来,也没人能帮他 —— 这荆州,该换主人了。”
夜色渐深,战船离江陵越来越近。吕蒙抬手,示意士兵准备 —— 江陵西城墙上,已隐约可见一盏闪烁的绿灯,那是糜芳发来的信号。
江陵?城门洞开:糜芳的背叛与陷落
江陵西城内,糜芳正站在城楼的阴影里,手心全是冷汗。他看着远处江面上隐约出现的战船轮廓,心脏像要跳出胸腔 —— 他知道,只要打开这扇城门,他就成了背叛刘备的罪人,可若不打开,关羽回师后,他依旧难逃一死。
“将军,江东军到了,要不要……” 身旁的心腹参军声音发颤,话没说完,就被糜芳打断。
“开!开门!” 糜芳咬着牙,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按约定,让他们进来,告诉吕蒙,不许伤害百姓,不然我拼了这条命,也不让他们好过!”
参军连忙点头,转身对着城下挥手。片刻后,西城的城门 “吱呀” 一声缓缓打开,门后空无一人 —— 糜芳早已把其他守军调去了东城门,只留下自己的心腹。
吕蒙的战船靠岸,士兵们如潮水般涌进城内,动作迅速却不喧哗。吕蒙提着剑走进城门,看到站在阴影里的糜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糜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选对了。”
糜芳低着头,不敢看吕蒙的眼睛,声音沉闷:“我只求你遵守约定,别伤害江陵百姓。”
“放心,” 吕蒙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只要你配合,我保江陵百姓无事。但你要记住,从今日起,江陵是江东的地盘,你的命,也归我管。”
糜芳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终究没敢反驳。他看着江东军接管城门、控制粮仓,看着城墙上的 “刘” 字大旗被缓缓降下,换上江东的 “孙” 字旗,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 有解脱,有恐惧,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而此时的江陵街巷,百姓们被突然的动静惊醒,却看到江东军纪律严明,并未抢掠,只是守住了各个路口,心中虽有不安,却也暂时放下了心。没人知道,这座城的易主,会彻底打乱三国的格局,让本就脆弱的荆益联盟,彻底走向崩裂。
樊城?关羽的惊怒:回援的困局
樊城前线的鼓声还未停歇,关羽刚率军击退曹军的一次进攻,就见一名亲兵连滚带爬地冲过来,脸色惨白如纸:“将军!不好了!江陵…… 江陵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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