涪城的宴会喧嚣持续了三日方才散去。墨涵被刘璋安置于城西一座宽敞华丽的府邸,美其名曰“行辕”,实则不乏监视之意。府外,刘璋的亲卫队巡逻频繁;府内,亦有刘璋赏赐的侍女仆从,其中难免混有眼线。
是夜,月华如水,透过雕花木窗洒入书房。墨涵并未安寝,而是与庞统、貂蝉于密室中低声议事。烛火摇曳,将三人的身影投在墙上,拉得细长。
“夫君,今日席间,那刘璋虽表面殷勤,然眼神闪烁,问及我军兵力部署、粮草消耗时,格外仔细。”貂蝉为墨涵斟上一杯热茶,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她今日亦在席间,以墨涵夫人身份出席,周旋于蜀中官员女眷之间,凭借玲珑心思与高超手段,探听到不少零碎信息。
庞统盘腿坐在席上,抓着一把炒豆,嚼得嘎嘣响,含糊道:“岂止是刘璋!那黄权、王累几个老家伙,看咱们的眼神就像防贼!还有那几个所谓的蜀中名将,如张任、刘璝之流,酒宴上还想跟俺老庞较量兵法,被俺驳得哑口无言,嘿嘿…”他虽得意,却也知形势不容乐观。
墨涵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上那张珍贵的西川地形图,目光落在北方的葭萌关。“刘璋怯懦多疑,其部下亦非铁板一块。诸葛亮欲让我等与刘璋先行厮杀,他好渔翁得利。我等偏不如他所愿。”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孝直(法正)方才密报,刘璋已同意拨付第一批粮草五千石,弩箭十万支,并允我部先锋进抵葭萌关下,试探张鲁虚实。”
“此乃良机!”庞统眼睛一亮,“正好让跳荡营去活动活动筋骨,拿下葭萌关,扬我军威!”
“不。”墨涵摇头,“此刻扬威,只会让刘璋更加警惕,让诸葛亮加快动作。我们要…败。”
“败?”庞统和貂蝉皆是一怔。
“而且是‘惨败’。”墨涵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传令给前军的王平(注:假设此时王平已投靠墨涵或为麾下将领),令他率两千山地营精锐,伴攻葭萌关。许败不许胜,但要败得真实,丢下些旗帜、衣甲,甚至…可‘遗弃’少量伤残士卒。务必让关上张鲁军,以及后方刘璋的督粮官都看到,我墨涵的军队,并非战无不胜,也会碰得头破血流!”
庞统先是愕然,随即抚掌大笑,差点被豆子噎住:“咳咳…妙啊!主公!示敌以弱,骄刘璋之心,懈张鲁之备,更可借此向刘璋索要更多钱粮兵员!此计大善!”
貂蝉却微蹙秀眉:“只是…苦了那些奉命‘伤残’的将士。”
墨涵叹道:“成大事者,必有牺牲。我会令王平挑选死士,许以重金抚恤其家。待日后成功,他们皆是功臣。”他语气坚定,却也不无沉重。源自乌骓的记忆让他深知战场残酷,但为了更大的目标,有时不得不行此险招。
葭萌关前,佯败惑敌
数日后,葭萌关下。
但见关隘险峻,依山傍水,城墙高厚,“张”字大旗迎风招展。关上的汉中兵卒,探头探脑,望着关下那支衣甲鲜明、队列却似乎有些“松散”的荆州军。
王平披甲持刀,立于阵前,按照庞统暗中传授的“演戏”要领,大声喝骂挑战,言语粗鄙,极尽挑衅之能事。
关上守将,张鲁麾下大将杨昂,本就性情暴躁,见对方兵少将寡还如此嚣张,大怒之下,开关迎战。
两军交锋,荆州军起初似乎勇猛,但渐渐“力不能支”,阵型开始“混乱”。王平“狼狈”地指挥部下“且战且退”,甚至“惊慌失措”地坠下马来(当然是看准了松软土地),被亲兵拼命“救回”。
“丢盔弃甲!快撤!”王平声嘶力竭地大喊,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与“不甘”。
兵卒们闻言,更是“溃不成军”,旗帜、鼓杖、甚至崭新的衣甲丢了一地,更有数十名“伤兵”被“遗弃”在原地,哀嚎遍野。
杨昂见状,得意大笑:“哈哈哈哈!什么荆南精锐,不过如此!儿郎们,追!擒杀敌将!”他挥军欲追。
一旁副将较为谨慎,劝道:“将军,敌军败退有序,恐有诈!且地势不利于追击,穷寇莫追啊!”
杨昂杀得兴起,哪里肯听,正要呵斥,忽见后方烟尘起,以为是自家援军,更是放心大胆追出。殊不知那烟尘乃是王平事先安排的疑兵,故意搅起的。
这一追,自然无功而返,但杨昂斩获不少“战利品”,得意洋洋收兵回关,向汉中去信报捷,言称大破荆州军先锋,斩获无数。
而另一边,随军督粮的蜀中官员,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快马加鞭赶回涪城,向刘璋报告“噩耗”。
涪城惊惧,墨涵请罪
涪城州牧府内,刘璋听闻“败讯”,惊得手中的玉如意都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败…败了?这…这如何是好?张鲁若乘胜反击…”他声音颤抖,六神无主。
黄权、王累等老臣立刻出列:“主公!臣早言墨涵其心叵测,其军亦未必如传言般强悍!今初战即溃,损兵折将,空耗钱粮!请主公即刻令其退兵,紧闭门户,另寻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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