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丞相府内,烛火摇曳。
曹操面色铁青,手中的军报几乎被他攥碎,纸页在他指间吱呀作响。堂下文武屏息垂首,无一人敢出声。
“墨——涵——”
他从齿缝间挤出这个名字,声音低沉却如刀刃刮过每个人的耳际。“一介白衣,竟能屡挫我大军?”
他突然起身,将战报狠狠掷于地上:“夏侯惇、夏侯渊,两员上将,五千精兵——竟拦不住他三百轻骑!”他独眼微眯,猛地转向荀彧:“文若,你素有王佐之才,却纵他在许都来去自如?”
荀彧躬身长揖:“彧确有失察之责,请丞相治罪。”
“治罪?”曹操冷笑一声,“此时治罪,可能换回徐庶?可能挽回我军颜面?”他踱步至廊下,望着庭中积雪,忽又语气一转:“此子……不容小觑。”
他转身时,眼中已换上另一种神色——那是猎人发现值得追逐的猎物时才有的光芒。
“传令:自今日起,墨涵列为头等要敌。生擒者,赏万金,封万户侯!”
郭嘉轻咳上前:“丞相英明。然墨涵虽勇,终是孤鸿。我方已得荆州,大势在握。当下之急,应是整顿水师,一举平定江东。”
曹操深吸一口气,怒火渐敛,唯余眼底深寒:“奉孝所言极是。待我拿下江东,再慢慢陪他较量。”
可他心中分明另有盘算。墨涵非但勇比项羽,更难得是聚才之能——徐庶、庞统倾心相随,太史慈誓死效忠……这样的人物,若能收归己用……
“报——”传令兵疾步闯入,“江东孙权与刘备结盟,周瑜任大都督,正整军备战!”
曹操闻言,骤然大笑:“好!正好一网打尽!”他挥袖高声道:“传令三军,不日南下!我要让长江天堑,为我让路!”
群臣山呼万岁声中,唯有荀彧垂首不语。他看得明白——丞相眼中那份灼热,早已超越了愤怒,那是枭雄遇上劲敌时的兴奋,更是欲将明珠擒揽入掌的志在必得。
寒风掠过山谷,几座营帐巧妙地隐蔽在山林之间。中央大帐内,炭火噼啪作响,驱散着冬日的寒意。
墨涵正伏案研究一幅巨大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曹操的进军路线和兵力部署。他的眉头紧锁,全神贯注。
“主公,该用饭了。”一个温婉而清晰的声音响起。静姝端着一碗热粥和一碟小菜悄然走入。她现在,掌管内部事务与情报整理。她看着墨涵的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敬慕与关怀。
墨涵抬起头,揉了揉眉心,露出些许疲惫的笑容:“有劳你了,静姝。先放那儿吧,我再看一会儿。”
静姝将食案轻轻放下,却没有立刻离开。她低声道:“夫君,您已两日未曾合眼。曹操势大,非一日可图,还请保重身体。”她的担忧溢于言表,但语气依旧克制。
“我明白。”墨涵叹了口气,“只是如今局势瞬息万变,一步错,便是万劫不复。对了,士元先生(庞统)可休息了?”
帐外传来一声长笑,帘子被掀开,一个其貌不扬、甚至有些邋遢的文士走了进来,正是庞统。“哈哈,主公未睡,统安敢高卧?”他毫不客气地坐到炭火旁,搓着手,“静姝姑娘,可有酒乎?这鬼天气,需得暖一暖身子骨,才好多算计几分曹孟德。”
静姝微微蹙眉,但还是转身去取温酒。墨涵无奈摇头:“士元,你还是这般不拘小节。”
庞统凑到地图前,小眼睛里闪烁着惊人的光芒:“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拘那些小节作甚?主公,依我之见,孙权刘备联盟已成,但其心未必无隙。我等欲成其事,还需再添一把火,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些,也让曹操更痛些。”他手指点向地图上一处,“比如这里,乌林……”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个披着斗篷、身姿曼妙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即使遮住了面容,那份独特的风韵也难以掩盖。
徐荣瞬间警觉,手按上了腰间的短刃。墨涵却抬手制止了他。
来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倾国倾城,却带着几分疲惫与风霜的脸庞。正是去许都探听消息的貂蝉。
“貂蝉”墨涵动容道,“此行辛苦了。许昌情况如何?”
貂蝉盈盈一礼,声音依旧动听,却多了几分沉稳与沧桑:“能为夫君排忧解难,我心开心呢,。曹操虽严密封锁消息,但徐元直被救走一事,已在许都暗中传开。百官窃喜者有之,畏惧者亦有之。曹操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此外,妾身依先生之计,已成功将丞相府的部分文书……交给了该看到的人。”她所指,自然是能与曹操内部某些心怀汉室或与曹有隙的官员建立联系的途径。
庞统抚掌笑道:“妙极!美人依旧,锐气更胜当年!有此内应,何愁曹贼不乱?”
墨涵郑重向貂蝉还礼:“姑娘深入虎穴,冒险行事,墨涵感激不尽。汉室若能得存,姑娘当记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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