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的晨雾还未散尽,我站在师部指挥所的高地上,举着望远镜望向东南方的平原。作为独立师的参谋长,我经历过百团大战的炮火,指挥过反扫荡的突围,但今天这场战斗,将彻底改变我们独立师——乃至整个华北战场的作战方式。
“老陈,都到位了吗?”傅水恒师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披着一件半旧的军装,眼里却闪着与这身朴素打扮截然不同的锐光。只有我和傅必元政委知道,这位看似普通的师长,骨子里装着来自未来的灵魂和那个名为“系统”的奇物。
“一号至三号突击群已进入出发阵地,坦克连隐蔽在柳条沟的反斜面。”我指着摊在弹药箱上的作战地图,“日军第118旅团的两个大队正在王家庄至李官屯一线构筑工事,他们显然没料到我们会从平原正面发起强攻。”
傅必元递给我一支烟,自己却没点:“老陈,说实话,看到那些铁疙瘩动起来的时候,我这心里还是有点打鼓。咱们八路军什么时候打过这种阔绰仗?”
我笑了笑,没接话。一个月前,当师长带着我们走进深山里的“一号兵工厂”,看到那十二辆涂着青灰色油漆的坦克时,我和政委的反应比这还大。那是师长通过“系统”兑换的T-34/85坦克,加上兵工厂自行组装的二十辆装甲车和一个自行火炮营,组成了我们独立师的第一支装甲部队。
“参谋长,信号弹!”观察哨突然喊道。
三发红色信号弹冲天而起,打破了黎明的寂静。
“开始吧。”傅师长平静地说。
我抓起电话:“全体单位,按一号方案执行。坦克连,出击!”
刹那间,大地开始震动。远处柳条沟的伪装网被掀开,钢铁巨兽的柴油发动机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作为亲眼见证这支坦克连从无到有建立起来的人,我不禁心潮澎湃——
两个月前,师长亲自从各团挑选了一百二十名有文化底子的战士,又用“系统”兑换了装甲兵训练手册。我们在深山里开辟训练场,用木头模型开始练,后来用改装的卡车模拟,最后才动用了真正的坦克。那些日子,整日整夜的发动机轰鸣声成了我们的起床号和熄灯号。
“老陈,你看。”傅师长递过他的望远镜。
透过逐渐消散的晨雾,我看见坦克连呈楔形队形展开。每辆坦克后面都跟着一个步兵排的战士,他们猫着腰,利用坦克的盲区掩护前进。这是我们反复演练的步坦协同战术,为此还牺牲了两名战士——训练中一名新驾驶员误操作,坦克碾压了太靠近的步兵模拟阵地。
“日军有反应了。”傅必元眯着眼睛说。
王家庄方向腾起数发照明弹,将清晨的田野照得惨白。日军阵地上顿时一片忙乱,我能想象那些日军士兵看到钢铁洪流冲向阵地时的震惊——在他们的情报里,八路军最多只有几门山炮,怎么可能拥有成建制的坦克部队?
“日军炮兵开始试射!”通信兵喊道。
几发炮弹落在坦克连前方数百米处,溅起大团泥土。坦克连没有减速,反而加快了前进速度。
“自行火炮营,压制射击!”我下令道。
我们后方的山坳里传来熟悉的呼啸声——那是我们兵工厂生产的“太行”型122毫米自行火炮。经过师长和兵工厂技术人员的日夜攻关,我们不仅复制了苏式火炮的设计,还改进了装弹机构和观瞄系统。
炮弹如雨点般落在日军炮兵阵地上,顿时压制了日军的炮火。我们的炮击精度让日军难以置信,这得益于师长从“系统”中获得的炮兵雷达技术和计算尺。
“距离主阵地八百米!”观察哨报告。
坦克连连长赵大虎的声音从无线电传来:“各车注意,穿甲弹装填,瞄准敌火力点,自由射击!”
紧接着,一幕让我终生难忘的场景出现了——十二辆坦克的炮口同时喷出火舌,日军阵地上顿时腾起一团团黑烟。坚固的碉堡在85毫米坦克炮面前如同纸糊,一个个被精准点名。
我记得赵大虎第一次实弹射击时的笨拙,那时他紧张得连炮弹都装反了方向。而现在,他指挥的坦克连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锐,每发炮弹都直奔要害。
“右翼发现日军反坦克小组!”无线电里传来警告。
几组日军士兵抱着炸药包和燃烧瓶从侧翼的战壕里爬出,试图接近坦克。这是我们最担心的局面——缺乏经验的坦克兵很容易忽略近身的威胁。
但接下来的发展让我松了口气。跟随坦克的步兵迅速前出,用密集的火力将日军反坦克小组压制在开阔地上。一辆装甲车机动到侧翼,用车载的重机枪清扫残敌。
“步坦协同打得不错。”傅师长满意地点点头,“告诉赵大虎,保持节奏,不要冒进。”
我传达命令时,内心不禁感慨。三个月前,这些步兵见到坦克还躲得远远的,现在却能默契地配合。这得益于师长坚持的大练兵——不仅练技术,更练战术思维。他常说:“武器先进不代表胜利,会用先进武器的人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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