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上,红蓝箭头交错纵横,如同两军对垒的预演。我手中的铅笔在王家庄上空画了一个圈,又在李家屯附近点了点,最后在日军可能增援的路线打了几个叉。
“参谋长,各部队已经按照预定计划进入阵地。”作战参谋递来最新的部署报告。
我点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站在沙盘前沉思的傅水恒师长。这个来自未来的灵魂,又要在明天的战斗中展示什么样的“超前思维”?
“老陈,来看这里。”傅师长突然开口,手中的指挥棒点在沙盘上一个不起眼的小高地,“日军在这里部署了一个炮兵观察所,对吧?”
我凑近细看:“是的,侦察连昨天确认过。但这个观察所位置很刁钻,正面强攻代价太大,而且对整体战局影响不大...”
“影响很大。”傅师长打断我,嘴角泛起一丝神秘的笑,“明天清晨,这里将由特战分队秘密清除。同时,我们的‘天眼’会升空。”
我知道他说的“天眼”是什么——那是他用“系统”积分兑换的侦察气球和几架初级无人机。虽然数量有限,但在关键战役中却能发挥奇效。
傅必民政委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政治部刚印发的战斗动员令:“老傅,你那个‘立体作战’的概念,可把各团主官都搞糊涂了。一团长刚才还问我,什么叫‘制空权’?咱们连架飞机都没有,哪来的空?”
傅师长笑了:“老傅,你告诉他们,明天他们就会明白了。”
夜深了,指挥部里只剩下我们三人。傅师长开始详细讲解明天的作战计划,而我和政委越听越震惊——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熟悉的作战模式。
“首先是电子干扰。”傅师长指着日军指挥部的位置,“‘炎黄’系统刚刚解锁了无线电干扰功能,虽然范围不大,但足够覆盖日军旅团级指挥部。”
我迅速记录着,心里却在消化这个新概念。用无形的电波让日军变成聋子瞎子,这在以前的战斗中简直不可想象。
“其次是多维度侦察。”他继续解释,“侦察气球负责宏观战场监控,无人机重点侦察日军炮兵阵地和预备队动向,地面侦察连则渗透到敌人后方。”
傅政委摸着下巴:“这就是你常说的‘战场单向透明’?”
“对。”傅师长点头,“我们知道日军的一切动向,而日军对我们一无所知。”
接着,他详细说明了各兵种的协同时序:炮兵不再是简单的火力准备,而是分成多个波次,配合步兵和装甲兵的推进随时调整;工兵部队不仅要开辟通道,还要在关键位置设置假目标,迷惑日军侦察;甚至连卫生队和后勤分队的位置和机动路线都被精确计算在内。
“最重要的是时间节点的把控。”傅师长的指挥棒在沙盘上划出一道道弧线,“各部队必须严格按照时间表行动,早一分钟会暴露意图,晚一分钟会贻误战机。”
我凝视着这张精密如钟表齿轮的作战计划,内心澎湃。这种将陆、空、电、心理等多个维度融为一体的作战思维,确实超前了这个时代整整几十年。
“老陈,你觉得怎么样?”傅师长问我。
我深吸一口气:“理论上无懈可击。但实战中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可能导致全盘崩溃。我们的指挥系统能支撑这么复杂的协同吗?”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傅师长从文件包里取出几份手册,“这是我让通信科连夜赶制的简易信号表和协同规则,已经下发到营级单位。另外,各团都配备了额外的通信兵,确保指令传达。”
窗外传来鸡鸣声,天快亮了。我们三人互望一眼,都知道决定性的时刻即将到来。
清晨五点二十分,我站在前沿观察所里,手持望远镜观察着日军阵地。薄雾笼罩着田野,一切都显得异常平静。
“电子干扰开始。”身后的通信兵报告。
几乎同时,日军的无线电通信出现了异常。我们截获的电文显示,日军指挥部正在焦急地呼叫各部队,但得到的只有杂音。
五点三十分,远处的天空中升起几个黑点——那是我们的侦察气球。通过架设在高地上的观察镜,我能清晰地看到气球下悬挂的侦察篮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无人机分队出发。”通信兵继续报告。
三架简陋但有效的无人机从隐蔽处起飞,它们将分别侦察日军炮兵阵地、后勤补给点和预备队位置。这些由傅师长通过“系统”获得图纸、兵工厂自行组装的飞行器,虽然飞行时间有限,却能在关键时刻提供宝贵的战场情报。
六点整,第一份完整的敌情图已经摆在我面前。日军的部署、动向、甚至指挥所位置都被准确标记出来。我看着这张几乎透明的敌情图,不禁想起多年前我们靠侦察兵用生命换来零星情报的日子。
“各部队注意,按第一号方案开始行动。”我下达了命令。
战斗在晨曦中打响,但与我们以往的任何一次战斗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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