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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越到山西抗日 第93章 山中学问惊四海。

作者:用户26182811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09 15:33:38

团长傅水恒去总部抗大分校讲课的第四天,一封不同寻常的电报由旅部转到了团部。

当时我正与傅必元政委核对本月粮秣消耗,译电员小王几乎是跑着冲进会议室,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参谋长!政委!总部转来的,加急电!是、是团长从抗大发的!”

我接过电文纸,傅政委也凑过头来。电文比往常要长,傅团长的字迹透过译电员的笔力依然能看出那份特有的沉稳:

“陈、傅:三日授课已于昨日结束。末节课时,恰逢国际记者访问团至分校参观,偶然旁听,兴趣浓厚。课后,记者团负责人,美国《纽约时报》记者埃德加·斯诺先生,《泰晤士报》记者詹姆斯·贝特兰先生等,主动要求采访,历时半日。彼等对敌后抗战,尤其对我部摸索之新战术极为关注,提问甚详。此事恐将见诸外媒,影响未知。总部指示,积极配合,实事求是,展现我敌后军民真实抗战之决心与智慧。我明日返部。详情面谈。水恒。”

室内有瞬间的寂静。

“国际记者?”傅政委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惊奇,随即化为喜悦,“好事啊!老傅这是要出名了!出大名了!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咱八路军在敌后是怎么打鬼子的!”

我放下电文,走到窗前,心情却比政委要复杂些。国际瞩目,意味着鲜花,也可能带来暗箭。团长那句“影响未知”,道出了其中的微妙。

“是机遇,也是考验。”我转过身,“这些记者,笔杆子比枪炮还厉害。他们怎么写,关系到外界怎么看待我们这支队伍,乃至我们整个敌后抗战。”

“对头!”傅政委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老傅处理得好,实事求是,不夸大,不遮丑,这就是最好的态度。总部指示也明确。咱们得相信团长能把握好这个分寸。”

我点点头,思绪却已飘到了那深山中的抗大分校,想象着那一幕——穿着灰布军装、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傅水恒,站在讲台上,面对着一群或许蓝眼高鼻、带着好奇与审视目光的国际友人,从容讲述着在这片苦难土地上用鲜血换来的战争智慧。那场景,定然极具冲击力。

后来,从团长以及当时陪同的旅部宣传干事零星的讲述中,我逐渐拼凑出了那日发生在抗大分校的完整图景。

那本是傅团长授课的最后一天。前三天的课程,已在学员中引起轰动。他讲的不是纸上谈兵,是独立团一次次在实战中验证、提炼出来的东西:小群多路的渗透侦察,精准狠辣的斩首突击,飘忽不定的机动游击,以及将有限技术装备(如少量炸药、改造的地雷、甚至土炮)与灵活战术结合的打法。他语言质朴,却逻辑严密,配合沙盘和实战案例,将一种迥异于传统阵地战的、充满主动性与创造性的作战理念,清晰地呈现出来。

那天下午,他讲的是“特种作战中的心理运用与舆论造势”。课程已近尾声,他正结合一次拔除伪军据点的战斗,总结如何利用宣传攻势,瓦解敌军士气,争取当地民众。

“……所以,战斗不只在枪响之时。战前的情报搜集、对敌心理的把握、对民心的争取,战后的舆论控制、宣传解释,都是战斗的组成部分。我们武器不如人,就要在头脑上、在人心上胜过敌人。譬如那次打马家集伪军据点,我们……”

就在这时,教室后面一阵轻微的骚动。分校校长陪着几个人,悄无声息地从后门走了进来,在最后一排空位坐下了。来的大约有七八人,装束与学员们截然不同,有的穿着皮夹克,有的穿着呢子大衣,其中还有两位外国面孔,一人留着标志性的小胡子,目光锐利,另一人身材高大,拿着笔记本和相机。

学员们有些好奇地回头张望,但良好的纪律让他们很快又专注于讲台。傅团长只是讲课间隙抬眼瞥了一下,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语速都没有丝毫停顿,继续着他的讲解。于他而言,无论是总部的首长,还是陌生的访客,在课堂上,都只是聆听者。

他或许并不知道,进来的正是由总部领导亲自陪同、在根据地访问已有一周的国际记者团。他们原计划只是礼节性地参观一下这所着名的军校,感受一下教学气氛,并未安排具体听课行程。经过这间最大的教室时,听到里面传出的讲课声,翻译简单地解释了几句讲课内容,那位留着胡子的记者——后来知道正是埃德加·斯诺——立刻表现出浓厚兴趣,示意想进去听听。于是便有了这偶然的一幕。

他们起初只是站着,似乎打算听几分钟就走。但傅团长的讲课内容,显然抓住了他们。

翻译在一旁低声地、快速地做着同声传译。斯诺先生原本随意的站姿渐渐变得专注,他双手抱胸,身体微微前倾。贝特兰先生则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他们听到的不是抽象的理论,而是一个个鲜活、甚至有些残酷的战例,听到的是如何在极端劣势下,用智慧与勇气去寻找胜利的可能,听到的是一种完全不同于西方战争模式的、植根于中国土地的战争哲学。

傅团长讲到如何利用日伪军之间的矛盾,制造假情报;讲到一次伏击战中,如何利用地形和少量炸药,制造出大军压境的声势,迫使一个小队的日军不战而退;讲到如何通过战斗结束后释放俘虏、救治日军伤兵,来贯彻政治攻势……

“战争的目的,是保存自己,消灭敌人。但消灭敌人,并不仅仅指**上。”傅团长的声音清晰而平静,“瓦解其战斗意志,剥夺其作战能力,同样重要。我们的原则是:战术上重视敌人,战略上藐视敌人。具体到每一次战斗,我们要像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但从长远看,日寇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其失败是必然的。”

这些话,通过翻译,传递到几位国际记者的耳中。我看到斯诺先生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是深深的思索。贝特兰先生停下笔,抬头仔细打量着讲台上那个年轻的指挥员,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出某种答案。

原定十分钟的“旁听”,延长到了半小时,直至傅团长宣布“本节课到此结束”。

学员们起立敬礼。记者们却没有立刻离开。斯诺先生率先走上前去,通过翻译,直接对傅团长开口了,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赞叹与好奇:

“指挥官先生,请原谅我们的冒昧打扰。我是埃德加·斯诺,美国记者。您的讲课……极其精彩,令人震撼。我从未听过如此……独特的军事理论。它充满了东方的智慧和现实的适应性。恕我冒昧,您如此年轻,是如何总结出这些……嗯,如此行之有效的战法的?”

傅团长显然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与陪同的校领导交换了一个眼神,得到肯定的示意后,才从容地回答:“斯诺先生,过奖了。这些并非我个人的创造,是无数战友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经验。我只是作为一个实践者和总结者,把这些经验系统化,再分享给同志们。我们八路军、新四军,在敌后战场,每天都在进行着这样的实践。”

他的回答不卑不亢,既点明了智慧的真正来源,也展现了集体的力量。

贝特兰先生也挤上前来,迫不及待地问:“您提到心理战和舆论,这在西方也是新兴的军事学科。在你们如此困难的条件下,是如何有效运用的?您认为这能改变战争的天平吗?”

“贝特兰先生,”傅团长看向这位英国记者,“条件困难,恰恰迫使我们更注重运用智慧和人心。枪炮能摧毁工事,但思想和舆论能穿透壁垒。我们相信,真理和正义是拥有力量的。让更多人,包括日本人民,了解这场战争的侵略本质,了解我们斗争的正义性,本身就是对日寇的沉重打击。这或许不能直接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但它能决定人心的向背,而人心的向背,最终将决定战争的结局。”

他的话语,超越了单纯的军事技术层面,上升到了政治和道义的高度。几位记者听得频频点头,眼神中的兴趣愈发浓厚。

斯诺先生当即向陪同的总部领导提出:“我们能否对这位……傅团长,进行一次正式的采访?我们很想更深入地了解他的部队,了解他们是如何在敌后生存和战斗的。我们认为,这对于外界真实理解中国的抗战,具有非常重要的价值。”

面对国际友人如此恳切的要求,总部领导经过短暂磋商,同意了。于是,一次计划外的、长达半天的深度采访,就在抗大分校一间简陋的会议室里开始了。

采访的细节,傅团长回来后并未多谈,他只说:“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一个字没提。重点是讲清楚我们为什么能在这里坚持战斗,讲清楚战士们的英勇和群众的牺牲支持。”

但我从旅部宣传干事那里,了解到一些片段。记者们的提问极其广泛而深入,从独立团的日常训练、后勤补给、兵员来源,到具体的战术战例、与群众的关系、对日军战术特点的分析,乃至傅团长个人的经历、对战争前景的看法。他们尤其对“特种作战”的概念表现出极大兴趣,追问这种集中优势兵力打击要害的战术,与八路军的群众性游击战是何关系。

傅团长耐心地一一解答。他不用华丽辞藻,只摆事实,讲数据,说案例。讲到牺牲的战友时,他会沉默片刻;讲到打得漂亮的胜仗时,他脸上也不见得意,只有冷静的分析。他反复强调:“我们不是天生的英雄,是被侵略者逼到了绝境,不得不拿起武器,用尽一切办法求生存、求胜利。我们的力量来自于人民,战术的灵感也来自于这片土地和斗争实践。”

他甚至应记者的要求,简单演示了如何利用沙盘进行战术推演,如何判断敌情、选择伏击点、安排撤退路线。他那熟练而精准的沙盘作业,再次让记者们惊叹不已。斯诺先生后来在发出的报道中写道:“……在这个偏僻山村的简陋教室里,我见到了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具创新精神的步兵战术专家之一。他的年轻与他的老练形成了奇特而令人信服的对比。他和他所代表的敌后抗日力量,正在用一种外界难以想象的方式,书写着战争的新的篇章。”

采访结束时,天色已晚。记者们意犹未尽,与傅团长握手道别时,斯诺先生郑重地说:“傅团长,您和您的战士们所做的事情,应该被世界知道。你们不仅是在为中国的自由而战,也在为所有被压迫民族的反抗侵略事业,积累着宝贵的经验。谢谢您!”

傅团长的回应依旧朴实:“我们只是在尽一个军人的本分。谢谢你们愿意来了解真实的情况。”

这一切,发生在傅团长授课的最后半天。当他次日傍晚风尘仆仆赶回独立团驻地时,那场引发总部乃至更高层面关注的国际采访,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他依旧是那个沉稳、干练的团长。

我和傅政委迎上去,他先简单问了问团里这几天的情况,听我们汇报小王庄战斗的处置,点了点头,说了句“你们处理得很好”,便不再多言。直到晚上,在团部他那间兼作卧室的办公室里,就着一盏油灯,他才对我们稍微多说了几句。

“那些记者,很专业,问的问题都在点子上。”他喝了口热水,语气平静,“他们想知道真相,想知道我们凭什么能在敌后站稳脚跟,还能打胜仗。我跟他们讲了咱们的战士,讲了根据地的老百姓,也讲了一些具体的战例。有些东西,涉及到机密,我没说。”

“总部什么意思?”我更关心这个。

“总部态度明确,这是打破敌人舆论封锁的好机会。让我们实事求是,敢于展示。斯诺先生他们是有着正义感的记者,会客观报道的。”他顿了顿,看向我们,眼神深邃,“老陈,老傅,这件事提醒我们,我们在这里打的每一仗,不仅仅是为了消灭眼前的敌人,也是在为整个中国的抗战局面,甚至是在为我们在世界上的形象,增添砝码。以后,我们的眼光要放得更开一些。”

油灯的光芒跳跃着,映照着他年轻却已刻满风霜的脸庞。我和傅政委都沉默着,咀嚼着他的话。

几天后,我们通过地下交通站,设法弄到了一些外国报刊。在一份《泰晤士报》的角落,我们看到了一篇署名为詹姆斯·贝特兰的短讯,标题是《中国腹地的“幽灵”战术:年轻指挥官揭示敌后抗战新范式》。虽然只是片段,但其中对傅团长及其战术思想的描述,充满了惊奇与赞誉。

傅政委拿着那张剪报,反复看了好几遍,激动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看看!老傅!世界瞩目啊!咱们独立团,这回可真是露脸了!”

傅团长却只是接过剪报,粗略地扫了一眼,便放在了桌上,语气没有任何波澜:“虚名而已。鬼子不会因为报纸上夸我们几句就放下枪。该打的仗,一仗也不会少。接下来,我们要应对的,恐怕不只是黑岛联队了。”

他走到地图前,目光投向更广阔的华北战场:“名声出去了,是动力,更是压力。咱们得更强,打得更好,才能对得起这份关注,对得起牺牲的同志,对得起支撑我们的老百姓。”

我站在他身后,看着地图上那纵横交错的等高线与敌我标识,心中了然。国际记者的到访与报道,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涟漪。但这涟漪之外,依旧是烽火连天、艰苦卓绝的现实。我们脚下的路,还很长,很险。

然而,这来自外界的、带着惊异与敬意的目光,终究像一缕微光,穿透了重重封锁,照进了这片被围困的土地。它让我们知道,我们并非孤军奋战,我们的牺牲与奋斗,有人在看着,有人在记录着,更有人,在遥远的地方,为之动容,为之声援。

这或许,就是团长所说的,“舆论造势”那无声却磅礴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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