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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玄幻 > 三千年仙途不如一世烟火 > 第282章 雷蒙德的铁血布防

温斯顿堡的城墙,在深秋的寒风中沉默矗立。

这些用北境特有的青灰色“铁纹石”垒砌而成的墙体,平均厚度超过四米,高度超过十五米,顶部可供四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并排行走。历经数代温斯顿公爵的加固与扩建,它们像一道沉默的巨臂,环抱着孤山,将城堡的主体牢牢护在怀中。墙面上,岁月和风霜留下了深深的刻痕,偶尔还能看到过去抵御兽潮时留下的、未曾完全修复的凹坑与焦黑印记。

此刻,这道沉默的巨臂正在苏醒。

***

清晨的霜气尚未完全散去,城墙顶部的石板地面上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踩上去发出细微的碎裂声。雷蒙德·铁砧——温斯顿家族的骑士长,正站在城堡主门上方最宽阔的墙台上。他没有穿戴那套华丽的礼仪盔甲,而是一身磨损但保养精良的实战板甲,外罩厚实的狼皮披风,腰间悬挂着一柄刃口带着细微缺口的双手巨剑。他如铁塔般站立,双手按在冰冷的垛墙上,冰蓝色的眼眸如同猎鹰,缓缓扫视着北方那片逐渐被晨光照亮的原野。

他的身后,城墙顶部的通道上,正在上演一场沉默而高效的“换防交响曲”。

一队队刚刚结束夜间警戒的士兵,踏着疲惫但依旧整齐的步伐走下城墙,他们的眼窝深陷,胡茬上结着霜,但手中的长矛依旧握得笔直。接替他们的,是由常备军和民兵混编的新防务小组。常备军士兵穿着统一的镶铁皮甲,动作熟练而沉默;民兵们则略显笨拙,有些人的皮甲还不甚合身,头盔戴得歪斜,但每个人都绷着脸,努力模仿着身边老兵的一举一动。

“第三防区,交接!”一名常备军士官低吼。

“防具检查!武器检查!‘提神膏’随身携带情况检查!”接防的民兵小队长扯着嗓子,按照雷蒙德颁布的“十二步交接条例”逐项核对。

“一切正常!”

“防区责任,现在移交!”

简洁的对话,利落的动作。仅仅十分钟,长达数公里的城墙防线,完成了无缝换防。没有混乱,没有拖延,只有金属轻触的脆响和压抑的呼吸声。

这就是雷蒙德在过去三十六个小时里,用近乎残酷的效率,强行灌注给这支临时拼凑的守城部队的“铁律”。

“都给我听好了!”雷蒙德没有回头,但他的声音如同滚雷,沿着城墙通道滚滚传开,压过了风声和窸窣的脚步声,“你们脚下踩着的,不是石头,是你们爹娘妻儿睡觉的屋顶!你们手里握着的,不是烧火棍,是他们能不能看见明天太阳的保证!”

他猛地转身,甲胄摩擦发出铿锵之声,目光如电般刺向最近的一队民兵。那些大多是农夫和猎户出身的男人,在他的注视下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三天前还在田里收麦子,在林子里下套子!”雷蒙德的声音没有丝毫嘲讽,只有冰冷的现实,“但现在,你们是士兵!北境的士兵!敌人不会因为你是农夫就对你手下留情,他们的刀子捅进你肚子的时候,可不管你是不是第一次拿长矛!”

他大步走过去,从一个年轻民兵手中夺过那杆制式长矛。年轻人脸涨得通红,却不敢动弹。

“握紧!但别他妈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雷蒙德低吼,调整着年轻人的手势,“虎口抵在这里!重心前移!对敌时,眼睛要看哪里?不是看他的脸,不是看他的刀,是看他肩膀!肩膀动,你就动!刺出去的时候,腰要拧,脚要蹬!不是用手臂捅,是用全身的力量,像投掷标枪一样,把这玩意送进敌人的咽喉或者眼窝!”

他做了个极其标准的突刺示范,长矛破空发出短促的尖啸。周围的士兵,无论是常备军还是民兵,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现在,所有人!以小队为单位,原地练习基本突刺姿势一百次!队长监督,动作不标准的,加练五十次!练到你们做梦都能下意识做出这个动作为止!”雷蒙德将长矛塞回年轻民兵手中,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小子,记住,战场上花里胡哨的招式死得最快。能把最简单的一招练成本能,你就能活下来,还能带走几个垫背的。”

城墙顶部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呼喝声和长矛破空声。起初有些杂乱,但很快,在各小队队长的呵斥和纠正下,逐渐变得整齐划一。单调、枯燥、耗费体力,但每一个民兵都咬着牙坚持。因为他们知道,骑士长说的对——这可能是他们活命的唯一依仗。

雷蒙德继续沿着城墙巡视。他走过一座座凸出的防御塔楼,检查里面刚刚架设好的自动弩炮。工坊连夜送来的这些“大玩具”已经就位,由专门挑选出来的、眼神好、手稳的士兵操作。弩炮被厚重的帆布半掩着,只露出黑洞洞的射击口和闪烁着金属寒光的弩臂。

“射界清楚吗?标尺校准了没有?”雷蒙德钻进一座塔楼,里面三个士兵正在维克多大师的一位学徒指导下,熟悉弩炮的操作面板——那上面有几个颜色不同的拉杆和旋钮,还有一块镶嵌着透明水晶的“观瞄镜”。

“报告骑士长!射界无遮挡,标尺已按夫人给的‘三百步标准靶’数据校准完毕!”负责的军士立刻回答,但脸上带着一丝不确定,“就是这个‘观瞄镜’里的十字线和那些会动的光点……我们还不太会用。”

雷蒙德凑到观瞄镜前。透过水晶,他看到的不再是简单的景物,而是一个被细密网格和刻度划分的世界,远处几块作为参照物的岩石上,还漂浮着淡淡的红色光晕标记。他尝试移动镜筒,那些光点也随之移动,始终指向同一目标。

“夫人说这叫‘自动追踪标记’,”旁边的法师学徒解释道,“只要用镜筒中央的准星套住目标一会儿,目标就会被标记。之后哪怕目标移动,只要不出射界,标记会一直跟着,辅助修正瞄准。这几个拉杆控制弩箭类型选择,旋钮微调俯仰角……”

雷蒙德听得似懂非懂,但他抓住了一个关键:“也就是说,哪怕是个新手,只要能用这镜子套住敌人,就能大大提高命中率?”

“理论上是这样,骑士长。”学徒点头,“夫人还特意加强了在两百步内的标记稳定性。不过,弩炮本身有后坐力,风力也会影响弹道,还是需要经验和手感微调。”

“够了。”雷蒙德直起身,对那三名士兵说,“从现在开始,你们什么都别干,就给我练这个‘镜子套人’!找远处活动的目标练——飞鸟,野兔,风吹动的树枝!我要你们在敌人进入三百步时,能在一息之内完成瞄准锁定!练不好,晚饭就别吃了!”

“是!骑士长!”

离开塔楼,雷蒙德沿着内侧台阶下到城墙中段的“藏兵洞”和物资储备点。这里囤积着成捆的箭矢、备用的长矛、盾牌、石块、滚木,还有一桶桶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火油。几个年纪较大的民兵正在老兵的指挥下,将这些物资分门别类摆放在最容易取用的位置。

雷蒙德注意到,在一些关键位置的墙壁上,被用醒目的白灰画上了一些奇怪的符号——有的是波浪线,有的是圆圈套三角,还有的像扭曲的藤蔓。

“这是什么?”他问负责这段城墙的军士。

“报告骑士长,是夫人昨天亲自上来画的。”军士立刻回答,“夫人说,如果城墙某段受到持续魔法攻击或者物理撞击,出现能量过载或者结构损伤时,这些符号会变色——波浪线变红表示这段墙的‘自适应覆层’快撑不住了,圆圈变黄表示下面的‘地气扰动阵’节点需要检查,藤蔓符号如果发光,表示有东西在试图从外部攀爬……”

雷蒙德挑了挑眉。又是夫人那些神神秘秘但总是很有用的“小把戏”。他伸手摸了摸一个波浪线符号,入手冰凉,没有任何异常。

“把这些符号的含义,告诉每一个在这段城墙防守的人。”雷蒙德下令,“看到变化,不用等命令,立刻按照应急预案行动——要么呼叫支援,要么准备撤离到预备阵地。明白吗?”

“明白!”

巡视完城墙主体,雷蒙德通过一条隐蔽的通道,下到城堡外墙与内墙之间的“夹层”区域。这里更加昏暗,只有稀疏的火把照明,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旧武器的铁锈味。几十名精锐的骑士和资深老兵正在这里休整、检查装备。他们是雷蒙德手中最锋利的尖刀,也是最后的机动预备队。

与城墙上紧张训练的气氛不同,这里显得异常安静。骑士们默默擦拭着自己的长剑和盔甲,检查坐骑的鞍具;老兵们则三五成群,低声交流着过去战斗的经验,或者干脆闭目养神,保存体力。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淀下来的、如同磨利刀刃般的杀气。

雷蒙德的目光扫过这些熟悉的面孔,微微点头。这些都是跟着他和亚瑟公爵在边境与魔兽、盗匪、甚至偶尔越境的敌国小队血战过的老兄弟,是北境真正的脊梁。

“头儿,”一个脸上有疤的老骑士走过来,他缺了半只耳朵,但眼神锐利如昔,“外面那些‘小玩意儿’,都埋好了?”

雷蒙德知道他说的是莉娅提供的那些特殊陷阱。“平原区和碎石岭的‘迎宾区’,昨天晚上趁着夜色,已经由‘鼹鼠小队’布置得差不多了。”他压低声音,“‘清风弹’、‘助眠粉’、‘噪音贝’、还有那些要命的‘缠心藤’种子……够那帮孙子喝一壶的。”

老骑士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夫人真是……总能搞出些邪门又管用的东西。我听说那‘缠心藤’连地龙的腿都能缠住?”

“夫人是这么说的。”雷蒙德眼中也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但愿那些大块头喜欢这份‘绿色惊喜’。”

“不过头儿,”老骑士收起笑容,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我手下的‘夜枭’昨天晚上在碎石岭北坡设潜伏哨时,隐约看到对面也有黑影在活动,数量不多,但动作很快,不像普通侦察兵。他们没敢靠太近,怕打草惊蛇。”

雷蒙德的脸色沉了下来。敌军的侦察渗透小队,已经开始活动了。这在意料之中,但依然令人警惕。

“知道了。告诉‘夜枭’,他们的任务是观察和预警,不是接敌。除非被发现,否则不准动手。另外,把我们自己的侦察哨再向外放五里,重点监控几条隐蔽的小路和山谷。夫人布置的那些陷阱区域,要留出安全的观察和撤退通道,别让自己人踩上去。”

“明白。”

离开夹层,雷蒙德没有返回城墙,而是来到了城堡内部靠近西侧的一处露天训练场。这里原本是骑士们日常练习马术和冲锋的地方,此刻却被临时改造成了“特殊装备”适应性训练场。

场地上,十几个被雷蒙德亲自挑选出来的“机灵鬼”和“捣蛋能手”,正在莉娅指定的几名工匠和法师学徒指导下,练习使用那些非常规武器。

只见那个年轻的捕鼠能手卢克(他现在有了个绰号叫“地鼠”),正蹲在一个用沙袋垒成的掩体后面,手里拿着那个“抛射器”,眯着一只眼睛,瞄准三十步外一个画着狰狞兽人脸的木板靶。

“手臂抬高点!注意风向!”指导他的工匠喊道。

卢克调整了一下,扣动扳机。

“嘭!”

一个用软布包裹的、模拟“清风弹”的小沙包被弹射出去,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砸在木板靶的“脸”上,沙包破裂,里面的石灰粉炸开一团白雾。

“好!”周围响起几声喝彩。

“准头不错!”工匠拍拍卢克的肩膀,“记住这个手感!实战时,别往人堆中间扔,往他们头顶扔,或者往盾墙缝隙里丢!要让那‘清风’充分扩散!”

另一边,几个矿工出身的壮汉正在练习布设“改良版流沙阵”和“地刺符箓”。他们用特制的小铲子飞快地挖掘浅坑,埋入刻画好的符咒石板,覆盖上伪装土层,再撒上些枯叶草屑。动作熟练得仿佛不是在布置杀人陷阱,而是在地里埋土豆。

“深度要统一!触发面要平整!盖土不能压实,要松软自然!”负责指导的法师学徒拿着图纸,一丝不苟地检查。

“放心吧,小师傅!咱们挖了十几年矿,手上有准头!”一个壮汉憨厚地笑笑,露出满口黄牙,“保准让那些穿铁靴子的家伙,一脚踩下去,这辈子都忘不了北境的‘软土地’!”

更远处,几个眼神特别好的士兵正在练习使用“共鸣贝”。他们需要根据不同的预定指令,选择不同“录制内容”的贝壳,然后在一个小型放**阵的辅助下,将其激活并投向目标区域。此刻,他们正在测试一种录制了“高频蜂鸣”的贝壳——激活的瞬间,即便隔着老远,雷蒙德也感到一阵轻微的头皮发麻和烦躁感。

“停!”负责的法师学徒脸色发白地喊停,“测试成功!但别再对着训练场放了!这声音听久了,晚上要做噩梦!”

士兵们嘻嘻哈哈地收起贝壳,但眼中都闪着兴奋的光。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让他们对即将到来的战斗,除了紧张,竟然还生出了一丝……恶作剧般的期待?

雷蒙德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夫人带来的变化,真是无孔不入。连战争,似乎都带上了点“妙戈工坊”特有的、不按常理出牌的荒诞色彩。

但……有用就行。

他走到训练场中央,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练得不错!”雷蒙德的声音让场中瞬间安静,“但是,记住!你们手里的这些东西,不是玩具!是能让敌人哭爹喊娘、给我们兄弟创造砍人机会的宝贝!所以,都给老子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目光扫过每一张或年轻或沧桑的脸:“你们不会被安排到正面城墙防守。你们的任务更危险,也更关键——在敌军推进的路上,在战斗最激烈的区域外围,利用地形和这些‘小玩意儿’,给敌人制造混乱,打击士气,定点清除重要目标,比如那些黑袍法师、攻城器械的操作手、或者指挥的军官!”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严厉:“这意味着你们要深入险地,要潜伏,要忍耐,要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一旦暴露,你们很可能孤立无援!怕不怕?”

短暂的沉默。

“地鼠”卢克第一个喊出来,声音还有些稚嫩,却带着狠劲:“不怕!骑士长!我爹就是被这些北边来的畜生杀死的!我要给他们好好‘醒醒神’!”

“对!不怕!”

“弄死他们!”

其他人也跟着低吼起来,眼中燃烧着仇恨和战意。

雷蒙德满意地点头。“好!要的就是这股劲儿!继续训练!把每一个动作都练成本能!我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离开训练场时,日头已经偏西。铅灰色的云层愈发厚重,低低地压在天际,仿佛酝酿着一场冬雪。风更冷了,带着远方荒原特有的、如同铁锈般的腥气。

雷蒙德登上城堡最高的了望塔。在这里,他可以俯瞰整个防御体系的布局:前方是逐渐暗下来的霜冻平原,更远处是起伏的碎石岭阴影;脚下,灰色的城墙如同巨兽的脊梁,无数黑点在其上移动、驻守;城堡内部,炊烟袅袅升起,那是巴纳德管家在确保每个人都能吃上一口热食。

他的副官递过来一个单筒远望镜。雷蒙德接过,调整焦距,望向北方。

地平线的尽头,那片不祥的“污渍”变得更加清晰了。不再是模糊的尘头,而是可以隐约分辨出密密麻麻移动的黑点,以及一些更加庞大、缓慢移动的轮廓。距离,大约还有三十里。按照这个速度,最迟明天中午,前锋就会抵达碎石岭。

而在敌军大队前方数里处,一些更小、更快的黑点,正如幽灵般在荒野上游弋、停顿、交错。那是双方的侦察兵和渗透小队,在视线之外,无声的猎杀与反猎杀,恐怕早已开始。

雷蒙德放下远望镜,深吸了一口冰冷而带着硝烟预兆的空气。

兵力部署已经完成,陷阱已经布下,训练已经强化到极限。莉娅夫人的“立体防御”正在逐步激活,巴纳德管家的后勤网稳如磐石,公爵大人坐镇中枢,士气虽然紧绷,但未见崩溃迹象。

一切似乎都已就绪。

然而,雷蒙德的心中,却依旧悬着一块石头。不是对防务的担忧,而是一种久经沙场的老兵直觉——这场战争,从敌人那陌生的旗帜、诡异的黑魔法、以及远超常规的兵力配置来看,都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邪气。

他们到底是谁?为何要不惜代价强攻北境?仅仅是为了打开南下的通道?还是有更深层、更黑暗的目的?

还有,巴纳德早上悄悄递来的那条消息——安置点那个来历可疑的孕妇。内部,真的干净吗?

雷蒙德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发出轻微的爆响。

“来吧。”他对着北方那片翻涌的阴云,低声自语,冰蓝色的眼眸中燃烧着铁与血的光芒,“不管你们是什么东西,想踏进温斯顿堡,就得先问问老子手里的剑,答不答应。”

他转身,大步走下了望塔。沉重的脚步声在石阶上回荡,如同战鼓,敲响在城堡每一个守卫者的心头。

城墙之上,寒风呼啸。士兵们裹紧了披风,握紧了武器,目光望向北方,那里,黑暗正缓缓迫近。

而在城堡地下工坊的深处,最后一台调试完毕的自动弩炮,被推上了通往城墙的轨道;在药剂室,莉娅将最后一滴“安魂花蜜”滴入即将完成的强力治疗药剂;在巴纳德管家的办公室,那封关于可疑孕妇的密信,被以最高加密等级,送入了亚瑟公爵的书房。

战争的前夜,温斯顿堡如同一张拉满的弓,每一根弦都绷到了极限,每一支箭都已搭上,只待那一声——松弦的铮鸣。

夜幕,彻底降临。北方的天际,隐约有雷声滚动,却不见电光。

那是大军行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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