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简雪抵达鄄城,并向简宇等人献破敌之策,众人都纷纷叫好。最终,简宇采纳了简雪提出的“将计就计”之策,由简雪、廖化联合杜远生擒佯攻主将波才并招降其部;简宇则率主力驰援曹操。最终,杜远阵前倒戈,简雪顺利擒获波才,瓦解佯攻部队,随即挥师东进,准备与简宇合击张宁主力。
而被俘的波才看着眼前梦幻一般的场景,顿时明白了一切。
“杜远——!” 波才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嘶哑的、野兽般的低吼。这不是呼喊,而是诅咒。他挣扎着想坐直身体,却因束缚和虚弱而重重地撞在囚车的栏杆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这一下撞击引来了看守的注意。一名亲兵警惕地凑过来,隔着木栏看了看,见波才只是怒目圆睁,并无其他动作,便又退回到行军队伍中,但目光却时不时地扫过来。
波才靠着冰冷的木栏,大口喘着气。他终于彻底明白了。什么陷入重围,什么苦苦支撑,全都是演戏!杜远,那个他视为心腹兄弟的杜远,早就投靠了简雪!那场所谓的“救援”,根本就是一个为他波才精心布置的陷阱!而他,就像一头愚蠢的野猪,一头撞进了猎人的套索里。
羞愤、背叛、难以置信的荒谬感,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他波才,张宁麾下勇冠三军的渠帅,打着圣女旗号、统领十万大军的将领,竟然以如此可笑、如此屈辱的方式成了阶下囚!不是战死沙场,而是被自己人从背后敲晕了俘虏!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的脸因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扭曲,黝黑的面皮涨成了紫红色,额头上青筋暴起,虬结的络腮胡也因身体的颤抖而微微抖动。他死死咬着牙关,几乎能听到牙齿摩擦的咯咯声。如果目光能杀人,他此刻的眼神足以将眼前所见的一切都烧成灰烬。
就在这时,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狂怒。蹄声清脆,不疾不徐,最终在囚车旁停了下来。
波才猛地抬起头,充血的双目如同困兽,恶狠狠地瞪向来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袭亮银色的铠甲,在夕阳下流转着清冷的光泽。铠甲的主人端坐于一匹神骏的白马之上,身姿挺拔,正是简雪。她卸下了头盔,乌黑的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光洁的额角,风尘仆仆却难掩其眉宇间的英气与冷静。她的面容平静无波,那双清冽的眸子,正静静地看着囚车中的波才,仿佛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物事,深邃得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在简雪的身侧稍后位置,跟着两骑。左边一人,身形魁梧,面色沉稳,正是以治军严整着称的廖化。右边那人……
波才的瞳孔骤然收缩,所有的怒火、所有的恨意,在瞬间找到了最明确的靶心!
杜远!
此时的杜远,已经换上了一身简宇军中级将领的崭新衣甲,洗去了脸上的血污和尘土,虽然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但整体看上去,与昨日在营中那个“疲惫不堪”、“浴血奋战”的副将判若两人!他骑在马上,目光与波才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神一触,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想避开,但最终还是强迫自己迎了上去,只是嘴唇抿得更紧了些。
“波帅,醒了?” 简雪率先开口,声音清越平静,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军中条件简陋,委屈你了。”
波才根本不理简雪,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杜远身上。他猛地向前一扑,双手死死抓住囚车的木栏,因为用力过猛,粗糙的木刺扎进了他的手掌,渗出血珠,他也浑然不觉。他整个人的身体都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着,对着杜远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音嘶哑却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
“杜——远——!!!”
这一声怒吼,如同平地惊雷,甚至让周围行军的士兵们都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惊疑不定地望过来。
波才目眦欲裂,死死盯着杜远,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对方脸上:“你个狼心狗肺的叛徒!无耻小人!我波才待你如兄弟!信任你!重用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从背后敲老子闷棍?你个卖主求荣的孬种!贱畜!”
他的骂声如同连珠炮,充满了最恶毒的诅咒和最深的恨意:“圣女哪点对不起你?我波才哪点亏待了你?你竟然投靠简宇!你对得起圣女的信任吗?对得起黄天的弟兄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杜远!有种放开我!跟老子真刀真枪干一场!使这种下三滥的阴谋诡计,你算什么东西!”
波才的胸膛剧烈起伏,骂得口干舌燥,却依旧无法宣泄心中万分之一的愤恨。他死死瞪着杜远,恨不得用目光将其千刀万剐。
然而杜远面对咒骂,神色反而沉痛却坚定,声音清晰有力:“波帅!你骂我叛徒?”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杜远,自始至终,追随的是大贤良师!”只见他的目光扫过简雪,随即回到波才脸上:“简雪将军,才是黑山军正统所系!我今日之举,是回归正道,何来背叛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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