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新梦 第240章 血战邢州

一万八千联军，如同一条蜿蜒的巨龙，浩浩荡荡开出太行山，直扑邢州。沿途村镇，百姓箪食壶浆，亦有闻讯前来投军者，队伍愈发壮大，士气高昂。

邢州守军显然未料到我们会突然攻打州府，仓促闭门拒守。城墙之上，守军慌乱奔走，旗帜歪斜，多为签军服饰，真鞑身影寥寥。

兵临城下，并未立刻发动进攻。卢俊义下令安营扎寨，打造攻城器械，同时派出使者，向城内射入劝降书信，言明只诛首恶，胁从不问。

然而，邢州守将，金国委任的汉官刺史“刘豫”（注：此刘豫非历史上建立伪齐的刘豫，为虚构人物）态度强硬，斩杀使者，将头颅掷下城楼，宣称要与城池共存亡。

“冥顽不灵！”中军帐内，鲁智深怒道，“洒家这便去砸碎那鸟城门！”

“鲁达兄弟稍安勿躁。”吴用羽扇轻摇，“强攻伤亡必大。我观城头守军，士气不振，或可智取。”

他看向戴宗：“戴宗兄弟，城内情况如何？”

戴宗答道：“据内线消息，刘豫自知不得人心，对城内汉军疑心极重，其亲信皆把守要隘。城内粮草尚足，但军心浮动。不过……刘豫似乎暗中向真定府和完颜宗望派出了求援信使。”

“援军到来需要时间。”我接口道，“这是我们破城的关键窗口。既然强攻不利，内应难寻，那便……逼他出来！”

“二哥有何妙计？”卢俊义问道。

我走到沙盘前，指着邢州城：“邢州城防，西北角最为薄弱，且城外有片土丘，可埋伏兵马。明日，我军主力佯攻东门，摆出全力破城的架势。另派一支精锐，由石秀兄弟统领，埋伏于西北土丘之后。待东门战事最酣，守军注意力皆被吸引时，石秀部突然杀出，猛攻西北角！同时，令匠作营将打造的‘火药包’集中于西北角使用，即便炸不开城墙，也能制造巨大混乱，动摇守军意志！”

“声东击西，配合疑兵！”吴用点头，“可再令牛皋、陈达部分兵袭扰南、北二门，使其不能互相支援。”

计议已定。

次日拂晓，战鼓擂响。联军主力在东门外摆开阵势，云梯、冲车缓缓向前推进。箭矢如同飞蝗般在空中交织，杀声震天。

鲁智深、林冲亲自督战，攻势如潮。守军依仗城墙，拼死抵抗，滚木礌石如雨而下，双方伤亡惨重。

战至午时，东门战事进入白热化。城头守军几乎全部被吸引至此。

就在此时——

西北角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虽不及真正的轰天雷，但那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和腾起的烟尘，依旧让整个战场为之一静！

紧接着，石秀率领的两千伏兵，如同神兵天降，从土丘后猛扑出来，直取西北城墙！他们冒着零星的箭矢，将云梯奋力架上城头，悍不畏死地向上攀爬！

“西北角！敌军在西北角！”城头守军一片大乱，惊呼四起。

刘豫在东门城楼看得分明，又惊又怒，急忙抽调兵力赶往西北支援。

然而，就在守军调动，阵脚已乱之际，东门外的联军主力，却突然加强了攻势！鲁智深亲自扛起一根撞木，咆哮着冲向城门！林冲指挥弓弩手进行覆盖射击，压制城头！

真正的杀招，在东门！

守军被这虚实结合的战术彻底打懵了。西北角告急，东门压力骤增，南北二门亦受袭扰，首尾难顾。

“将军！东门……东门快顶不住了！”一名浑身是血的军官连滚爬爬地冲到刘豫面前。

刘豫面色惨白，看着城外如潮的攻势和城内开始出现的溃逃迹象，知道大势已去。

“突围！从西门突围！”他嘶声吼道，再也顾不得什么共存亡，在亲兵护卫下，仓皇向西门逃去。

主将一逃，守军士气彻底崩溃。东门首先被鲁智深率人撞开，联军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入城！

巷战随之展开，但抵抗已是零星。大部分签军和汉军士卒选择跪地投降，唯有少数刘豫的死忠负隅顽抗，很快便被清除。

当夕阳的余晖洒满邢州城头时，那面残破的金国旗帜已被扯下，换上了迎风招展的“忠义”大旗！

城破！

联军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占领州府，这在忠义军起事以来，尚属首次！其象征意义，无比巨大。

清点战果，缴获粮草、军械、金银无数，足以支撑联军数月之用。俘获签军、汉军数千人，经甄别，愿留下者编入辅兵，不愿者发给路费遣散。

然而，胜利的喜悦很快便被沉重的伤亡数字冲淡。攻城战毕竟残酷，联军伤亡超过三千，其中忠义军老卒便占近千。

我站在城头，看着城内尚未熄灭的烽烟和忙碌着清理战场的士卒，心中并无多少攻克州府的得意，只有一种重任在肩的沉甸甸的感觉。

邢州是打下来了，但能否守住？完颜宗望的援军何时会到？完颜杲又会有何反应？朝廷的态度会因此改变吗？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二哥，”卢俊义走到我身边，同样望着城内景象，“邢州虽下，然我等如同置身炉火之上。下一步，该如何走？”

我沉默片刻，缓缓道：“消化战果，整军备武，广布仁政，收拢民心。同时，将攻克邢州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河北，传向江南！”

“我们要让所有人知道，”我目光锐利，望向南方，“在这河北之地，有一支力量，不仅能在山中游击，更能攻城略地，能与金虏正面抗衡！”

“更要让那临安朝廷看看，他们欲弃之如敝履的‘匪患’，究竟是何等模样！”

邢州之火已燃，且看这风，能将它吹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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