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里拾青羽,铜铃碎时见刀山
惊轲带着孩子们来到溪边的时候,甄德彩和徐沐辰已经在此浣洗过了一番。惊轲看着身后的一群小不点,一张张小脸都被浓烟熏得黢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都会洗脸吧,把你们的小脸都洗洗干净。”
“好的大侠。”孩子们应和着,都听话的捧起溪水拍在脸上。
惊轲来到甄德彩二人面前,相互拱手行礼。甄德彩率先开口:“阁下莫非就是……神仙渡的少东家?”
惊轲有些疑惑,还是点点头,“正是,阁下怎么认得我?”
徐沐辰双手一拍,“哎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甄德彩也是肉眼可见的高兴了起来,“少东家不知,我跟我的同伴都受过青溪的恩惠,我与羽绣月相熟,他的一些腿脚功夫也是我教的。”说话间徐沐辰见到孩子们已经洗得干净了不少,就拿出饼子分发给大家。“前几日,我收到羽秀月的来信,说少东家要来妙善洲,想请我们帮衬一二,我四人早就想为百姓做些事,就去往距离不羡仙最近的慈心镇,没想到半路两位同伴中了招,在此碰到少东家也是命中注定了。”
惊轲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名游侠,这算是了结了来龙去脉,“原来如此,羽师姐也是有心了。那少侠怎么就断定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少东家。”
“羽秀月说少东家生的惊为天人,眉眼清秀,鼻梁高挺,她还给我……画了幅画。”甄德彩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拿出了羽绣月的画,“羽绣月……应该是画的比较急。”
惊轲看着潦草的画像,甄德彩能认出自己,也是全凭个人实力了,他强颜欢笑着,“阁下的识人能力也是一顶一的厉害,对了,阁下如何称呼?”
“我叫甄德彩。”他又指向站在孩童堆里的徐沐辰,“他叫徐沐辰。”
惊轲满头黑线,心想着:甄德彩……这名字,挺别致的。嘴上还是说着:“甄兄能否与我说说这妙善洲的事?我来的时候碰见了很多……”
“很多神智不清的百姓是吗?”惊轲点头,“大概三年前,妙善洲来了很多和尚,听口音应该是南边来的,但是也没听说南边有什么天灾**。除了和尚,还来了许多三更天的人,就藏在碧泉山里,好像是来寻找田英大侠的踪迹。”
惊轲问道:“你们知道田英在哪里吗?”
甄德彩摇摇头,“没人知道田英大侠在何处,但总能听说田英大侠做的一些事迹,只不过越来越少了。去年的时候,佛爷寨北边的小码头来了几艘船,运来了一些货物,搬货的百姓都在几日后离奇失踪,然后慈心山院就开始为前去朝拜的百姓发放所谓的佛花了。”
“但就是那些佛花导致的百姓会这样子对吗?”惊轲琢磨着昨夜看到的场景,应当不是毒,而是某种蛊。
徐沐辰插话道:“其实这种情况,我在江南的时候有见到过类似的,应该是出自无心谷之手。”
惊轲回忆着前身在玩游戏的时候所看到的,无心谷,还没开放,主打用毒,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是不是一样的。
甄德彩刚要说话,惊轲敏锐的察觉到二十步之外的树上有动静,“谁!”手腕翻转,一根银针飞出,穿透绿叶直奔那人面门,黑衣人翻身跃下树梢,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惊轲来到方才那人待的树上,银针钉着一块黑红色的碎布在树干上。惊轲取回银针,回到溪边,“我们还是先离开吧,这里不安全。”
众人朝着南边走去,惊轲琢磨着接下来怎么办,随即向丫丫问道:“丫丫你们的家都在哪里?”
丫丫呆愣愣的,刚从恐惧中缓过来一些,“我……我们都是没有家的孩子,要么是爹娘都死了,要么就是被爹娘卖掉的。”
惊轲听的心里一阵紧绷,“甄兄,帮我个忙。”
“少东家不必客气,我们几人本来就是冲着少东家的为人来的,让我们做什么尽管说便是。”一旁的徐沐辰也点头。
惊轲拉着丫丫的手对着甄德彩说道:“我实在看不得孩子流离失所,所以还请甄兄和徐兄帮我把孩子们送到不羡仙,你们的同伴也可以送到活人医馆去修养。”惊轲取下红线买给自己的小簪子插在丫丫的发间。“你们去找柳衔蝉或者裴酿,跟他们说明就好。”
甄德彩有些犹豫,“可是少东家,羽绣月让我帮你。”
惊轲拍拍他的肩膀,“我在慈心镇等你,等你们把他送回去,来找我便是。”
甄德彩也不再扭捏,带着孩子们便往南走去,惊轲看着他们离开,自顾自地向西袭去。惊轲离开后没多久,一名三更天打扮的人来到方才众人待过的地方,放出了信鸽。
断簪引虎狼争道,燎原焚玉惊夜枭
秀金楼的临时驻地,九盏人皮灯笼在石壁上投出兽形。诡蒙扯断手中嵌着银刺的锁链,铁环擦过一名马奴的颧骨,霎时削下薄如蝉翼的皮肉。白白折损这么多人!全是些没用的废物,连个玩具也看不好。她咬牙切齿的望向吊在一旁已经没了生气的侍女,倒不如养条食尸犬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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