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傲天刀与那面被沙宾私下称为“守护者之盾”的兵刃,并未立刻成为他惯常的装备。它们被放置在“阿瑞斯之锤”号上属于他的武器柜里,静静地吸收着星舰核心能量矩阵散发出的微弱辐射,仿佛在完成最后的“熟成”。沙宾的手臂伤势在先进的医疗技术和沙古拉调配的特效解毒剂作用下迅速愈合,只留下一道浅白色的、如同冰裂纹路的疤痕,与盾牌上的纹路隐隐呼应。这道疤痕不再疼痛,反而成了一种提醒,提醒他那场在生死边缘与极寒剧毒搏斗的淬炼,提醒他力量背后所承载的沉重。
晋升副队长并获得了专属兵器,沙宾在灰冥分队乃至整个幽冥军团中的地位变得更加稳固,但也引来了更复杂的目光。一些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军官,开始真正将他视为路法总长和安迷修队长麾下一位冉冉升起的新星,而非仅仅是一个“空降”的律法专家。然而,这种关注也意味着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放在放大镜下审视。他提出的每一个建议,执行的每一次任务,都不仅仅关乎任务本身,更关乎他所代表的这种“非传统”路径的成败。
沙宾清晰地感受到了这种无形的压力。他变得更加沉默,但眼神中的坚定却与日俱增。他花费大量时间在训练场,不仅仅是练习能量武器和基础格斗,更开始尝试与嗜血傲天刀和守护者之盾进行“沟通”。他发现,驱动这两件兵器并非单纯依靠意能,更需要一种坚定的“意志”——守护之念越纯粹,盾牌的防御力场就越稳固;裁决之心越清晰,傲天刀锋上的麻痹邪毒就越发可控。这与他过去依赖律法条文进行逻辑推演截然不同,是一种更接近本能、更依赖信念的力量运用方式。
安迷修将他的努力看在眼里,在一次仅有两人的战术复盘后,他留下沙宾,语气平和却意有所指:“沙宾,你的盾,防御的不仅是能量攻击,更是人心的动摇。你的刀,斩断的不仅是敌人的攻势,更是前行路上的犹豫。记住你在瘴死星所做的一切,那份为了守护同伴而不惜自身的决心,便是驱动它们的最佳燃料。”
沙宾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明白队长的意思。在幽冥军团,力量必须与坚定的意志相匹配,否则力量本身就会成为毁灭的根源。
机会很快到来,这次并非对付变异怪物或海盗,而是一个极其敏感的政治任务——处理“水镜星”日益高涨的独立呼声。水镜星,一个以拥有巨大液态水晶海洋而闻名的星球,其蕴含的“心念水晶”是高级通讯和能量传导的核心材料,对阿瑞斯星至关重要。近年来,由于资源分配问题和阿瑞斯管理官员的**横行,水镜星人的不满情绪持续发酵,民间独立组织“深蓝之潮”影响力不断扩大,冲突一触即发。
军团高层的主战派,以一些资深舰队指挥官为代表,主张立刻进行武力威慑,必要时实施轨道封锁,甚至派遣地面部队镇压“深蓝之潮”,以儆效尤。他们认为,拖延只会助长反抗气焰,必须用雷霆手段维护阿瑞斯的权威和资源利益。
任务简报会上,气氛剑拔弩张。主战派将领言辞激烈,将水镜星人描绘成忘恩负义、企图分裂银河系的叛乱分子。沙宾安静地坐在安迷修身侧,快速浏览着情报部门提供的、厚达数百页的关于水镜星历史、文化、经济结构以及“深蓝之潮”组织成员背景的分析报告。
当主战派一位名叫克罗夫的将军挥舞着拳头,强调“必须让他们立刻感受到阿瑞斯铁拳的滋味”时,沙宾抬起了头。他的动作并不大,但整个会议室的目光却不自觉地聚焦到了他身上。经历了瘴死星的洗礼,他身上那股属于司法研修院的青涩书卷气已被磨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而不容忽视的气场。
“克罗夫将军,”沙宾的声音清晰而平稳,没有丝毫怯场,“您的担忧有其道理。但是,武力镇压真的是最优解吗?”他调出自己终端上的数据分析图,“根据情报显示,‘深蓝之潮’的核心成员中,有超过60%是水镜星本土的学者、工程师和受人尊敬的社区长者,他们并非职业叛乱分子。他们的诉求,主要集中在资源收益分配不公和管理官员的**问题上。”
他切换到水镜星的经济依赖模型:“水镜星的经济命脉高度依赖心念水晶的出口,而其主要市场和技术支持,有近八成与阿瑞斯及其盟友星系绑定。实施轨道封锁或武力镇压,短期内确实可以迫使对方屈服,但长期来看,必将彻底摧毁水镜星的经济,引发大规模人道主义危机,并将整个星球的民意彻底推向我们的对立面。届时,我们得到的将是一个充满仇恨、需要长期投入巨大军事和行政成本维持秩序的烂摊子,而非一个稳定产出的资源星。”
克罗夫将军冷哼一声:“副队长,你这是在为叛乱分子开脱吗?难道我们要坐视他们独立?”
“并非开脱,也非坐视。”沙宾迎上他锐利的目光,语气依旧冷静,“我提议,采取‘非军事介入,重点外交斡旋’方案。由我作为军团代表,也是律法背景出身的人员,孤身前往水镜星议会,与‘深蓝之潮’代表及星球执政官进行直接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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