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集结点位于阿瑞斯星边缘一颗废弃的矿业行星深处,这里曾是赤冥分队早年执行清扫任务的遗址。洞穴内部弥漫着尘埃与金属锈蚀的气味,岩壁上残留着多年前能量武器灼烧的焦痕,冰冷的空气裹挟着压抑的喘息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与腐朽的涩感。赤冥分队的成员们围站在洞穴中央,身影在昏暗的能源晶石光芒下拖拽出扭曲的阴影,仿佛一群被困于牢笼的凶兽。
库罗耶站在队伍中段,粗重的呼吸在面甲下形成白雾,他腹腔深处的火焰器官正不受控制地轻微震颤,仿佛一头被囚禁的野兽正试图撕开牢笼。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侧恶食魔刃的刀柄,那柄凶刃正发出低沉的嗡鸣,刀身上的孔洞间歇性闪烁着橙蓝色的光晕,如同饥饿的瞳孔在黑暗中睁开。他能感觉到刀身传递来的冰冷触感——那不是温度上的寒冷,而是一种吞噬**的具象化,正沿着他的指骨向上蔓延,试图与他体内翻腾的怒火交融。
“他们称我们为‘罪人’……”队长库忿斯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低沉如闷雷。他站在一块凸起的岩台上,怒龙之斧斜倚在脚边,斧刃上残留的暗红色泽仿佛尚未干涸的血痂。“我们曾用这双手守护银河的边疆,用血肉铸就阿瑞斯的荣耀。而现在,皮尔王用一纸判书,将我们的忠诚烙上‘嗔煞罪’的印记!”
库罗耶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踏入赤冥分队驻地时的场景——库忿斯将手按在他肩甲上,那双燃烧着赤焰的瞳孔注视着他:“你的力量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守护身后不再有人忍受饥饿。”那一刻,库罗耶第一次感受到“饱腹”的滋味,不是吞噬能量矿石的充实,而是被接纳、被赋予意义的充盈。可现在……
“他们不仅要我们死,还要让我们的名字遗臭万年!”副队长库拉尖利的声音划破空气。她站在库忿斯侧后方,断魂双刀在手中轻旋,刀锋划过的轨迹带着阴毒的残影。“连那些我们亲手从海盗屠刀下救出的殖民星居民,现在都在传唱我们是如何‘残暴不仁’!”
库彼修突然一拳砸在身旁的岩壁上,魔血镰的刃部因震动发出刺耳的蜂鸣。“我在银河监狱焚尽暴徒时,他们称我为‘焚尽者’!现在同样的火焰,却成了我‘嗔煞罪’的证明?!”他腹腔的发光器官剧烈闪烁,高温使得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
库罗耶感到一阵剧烈的胃部痉挛——那不是生理上的饥饿,而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在被抽离。他想起法尔肯星战役后,路法总长亲自将恶食魔刃交到他手中时说的话:“你的意志,必须比它的饥渴更强大。”如今,他的意志正在被另一种饥饿啃噬:对公正的渴求,对归属的渴望,正被背叛的毒牙撕咬得支离破碎。
“我们被当成了弃子。”库索吉斯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毒虬刀在他手中缓缓转动,刃面的火焰纹路渗出幽绿色的毒雾,与他独眼中冰冷的目光交织。“连呼吸都成了罪过……这就是我们誓死守护的‘正义’?”
洞穴突然剧烈震动,顶部的碎石簌簌落下。库伦克猛地抬头,烈鳄刀已横在身前,刀身上的烈鳄之形仿佛活了过来,鳞片开合发出金属摩擦的刺响。“追踪者?”他龇着标志性的獠牙,额头的荣耀印记在黑暗中灼灼发亮。
“是轨道轰炸的余波。”库列斯克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不知何时已移动到洞穴入口,疾窟刀无声无息地出鞘半寸,刀气在空气中留下细微的真空轨迹。“他们在清洗这片星域。”
库克缓缓抬起塚毒刀,刀身缠绕的瘴气使得周围的岩壁开始剥落腐蚀。“连审问都不需要……直接灭绝。”他仅存的右眼扫过在场的每一个队员,最终定格在库忿斯身上,“队长,我们已经被宣告死亡了。”
就在这时,洞穴深处的阴影突然涌动。一个高大的身影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每步落下都让地面的碎石微微弹跳。路法总长的战甲上布满创痕,但那双眼睛依然燃烧着不容置疑的火焰。他手中托着一枚不规则的多面体晶石——能晶,散发着不稳定的能量脉冲,蓝白色的光流在晶石内部疯狂冲撞。
“他们不仅想要我们死……”路法的声音嘶哑,却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他们还要夺走我们存在过的一切证据——我们的战绩、我们的荣耀、我们守护过的亿万生命对我们的记忆!”
库罗耶感到恶食魔刃的震动突然加剧,刀身上的孔洞开始贪婪地吸收空气中逸散的能量微粒。他的腹腔传来灼烧般的痛楚,那是火焰器官在警告能量过载,但更深的痛楚来自胸腔左侧——那个被他视为“家”的地方正在崩塌。
“皮尔王害怕了。”路法的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在库罗耶脸上停留了片刻,“他害怕我们拥有的力量,害怕我们揭示他统治下的污秽。所以他要将我们彻底抹除,连带着我们知晓的所有真相!”
库忿斯向前迈出一步,怒龙之斧的斧刃与地面摩擦迸溅出火星。“总长,下命令吧。”他的声音压抑着暴怒,仿佛熔岩在火山口下翻滚,“赤冥分队,永远追随您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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