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的初秋,凉意已经很浓了。林晚星、江念初和江念熙在林家老宅陪了许晓晓整整一个星期。这七天里,她们帮着处理葬礼的后续事宜,接待前来吊唁的亲友,陪着许晓晓说话、吃饭、睡觉,生怕她一个人挺不过去。
许晓晓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一些,不再像最初那样整日以泪洗面,但眼神里的空洞和悲伤却丝毫未减。她把林朝阳的遗像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每天都会对着遗像坐很久,有时候会自言自语,有时候会默默流泪。
这天早上,江念初收拾好行李,走到客厅,看到林晚星正陪着许晓晓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旧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林朝阳和许晓晓,两人站在老槐树下,笑得一脸灿烂。
“舅妈,我们该走了。”江念初轻声说,“爸还在深圳等着我们,逸晨也催了好几次了。”
许晓晓抬起头,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点了点头:“好,你们走吧。路上注意安全。”她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递给林晚星,“大姐,这是朝阳给孩子们准备的压岁钱,他说等过年的时候让你们带回去。现在……你替他给孩子们吧。”
林晚星接过红布包,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晓晓,你别这样……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的。你要是想我们了,就给我们打电话,或者直接去深圳找我们。”
许晓晓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林晚星,失声痛哭起来:“大姐……我好难受……朝阳他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啊……”
林晚星也抱着她,拍着她的背,眼泪不停地掉:“晓晓,别担心,你还有我们呢。我们不会不管你的。宇泽和雨彤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江念熙也走过来,轻轻拍着许晓晓的背:“舅妈,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们会经常给您寄东西的,有什么事随时跟我们说。”
许晓晓哭了很久,才慢慢平复下来。她松开林晚星,擦了擦眼泪:“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我就是……就是太想朝阳了。”
“我们都懂,晓晓。”林晚星握住她的手,“我们也想朝阳。但我们不能一直沉浸在悲伤里,我们要好好生活,才能对得起小弟。”
许晓晓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我会好好生活的,不让朝阳担心。”
这时,林宇泽和林雨彤提着几个大袋子走了进来。林宇泽笑着说:“大姑,大表姐,小表妹,这是我们给你们准备的家乡特产,有红肠、列巴、还有酸菜,都是你们爱吃的。”
林雨彤也说:“是啊,大姑,这些都是我妈特意给你们准备的,让你们带回去尝尝鲜。”
林晚星看着他们手里的袋子,心里一阵温暖:“宇泽,雨彤,你们太有心了。这么多东西,怎么好意思让你们破费。”
“大姑,您说的哪里话。”林宇泽摆了摆手,“这都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们在深圳,想吃家乡的东西也不方便,带回去慢慢吃。”
江念熙高兴地说:“谢谢表哥,谢谢表姐!我最喜欢吃哈尔滨的红肠了!”
江念初也笑着说:“是啊,谢谢你们。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林宇泽和林雨彤帮她们把特产装进行李箱,然后送她们到门口。林宇泽说:“大姑,大表姐,小表妹,你们放心吧,妈这边有我们照顾。你们回去吧,路上小心。”
“嗯。”林晚星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许晓晓,转身踏上了去车站的路。
坐在去火车站的公交车上,林晚星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心里一阵感慨。这里是她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有她的青春,有她的回忆,还有她最亲的人。如今,爸,妈,弟弟走了,她也要回深圳了,不知道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妈,您在想什么呢?”江念初看到林晚星出神,轻声问。
林晚星回过神,擦了擦眼泪:“没什么,就是想起刚才舅妈抱着我哭的样子,心里难受。你舅妈她……这辈子跟着你舅舅,没享过几天福。还有宇泽和雨彤,也挺不容易的。”
江念熙握住林晚星的手:“妈,别难过了。舅妈有表哥和表姐照顾,会慢慢好起来的。我们也会经常来看她的。而且,我们还有这么多好吃的特产呢!”
林晚星被她逗笑了,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对了,念初,念熙,我们先不回深圳。”
江念初和江念熙都愣住了:“妈,您说什么?不回深圳?那我们去哪里?”
“我想去看看小梅和张磊。”林晚星说,“我们好几年没见了,这次回来,正好去看看他们。”
陈小梅是林晚星的发小,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调皮捣蛋,感情好得像亲姐妹。张磊是林晚星读夜大时的学长,比她大五岁,当年在夜大的时候,对她格外照顾。林晚星后来才知道,张磊默默喜欢了她六年,只是那时候她已经嫁给了江哲,张磊便把这份感情藏在了心底。
“小梅阿姨和张磊叔叔?”江念熙眼睛一亮,“好啊好啊!我小时候还经常跟他们一起玩呢,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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