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透过客厅落地窗,在地板上织出一片暖橙。江念初刚把晾干的校服外套叠好放进收纳箱——那是上周给山区孩子寄去的样品,现在正等着工厂批量生产的消息,手机就“叮咚”响了一声,屏幕上跳出江逸晨的微信头像。
她指尖划开屏幕,几张校服设计稿立刻占满视野。黑色线条利落勾勒出上衣、裤子的版型,连面料标注都细致到了克重:“姐,用的是12盎司耐磨牛津布,裤脚加了抽绳,孩子们走山路不会进石子;肘部和膝盖都做了双层加固,磨破了也能补。”附带的语音里,29岁的弟弟声音带着刚训练完的沙哑,却透着股认真劲儿,“我问过山里支教的老师,孩子们冬天要踩雪上学,袖口和领口都加了抓绒,能护住手腕和脖子。”
“舅舅设计的衣服好厉害!”刚从浴室出来的陈语安擦着湿发,凑到江念初身边看屏幕,发梢的水珠滴在手机壳上,“上次我和妹妹去山里,看到有小朋友的裤子破了个洞,露着膝盖,要是穿舅舅设计的裤子,就不会磨破了。”陈语宁也跟着点头,手里还攥着半干的毛巾:“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能给小朋友送新衣服呀?我想跟她们一起穿新校服拍照。”
陈屿端着水果盘走过来,放下盘子就凑过来看设计稿,指尖在“双层加固”的标注上停了停:“逸晨这设计太懂孩子了,比我之前见过的公益校服实用多了。我认识一家做儿童服装定制的工厂,厂长老王是做公益出身的,之前给留守儿童做过冬衣,用料实在,价格也公道。要不要我明天就去对接,争取下周出样品?”
江念初立刻点头,指尖飞快地给江逸晨回消息:“设计稿特别好,你姐夫说帮你对接工厂,细节他会跟你同步。你在部队好好训练,别总惦记校服的事,要是有需要调整的地方,我们再跟你商量。”消息发出去没几秒,江逸晨就回了个“salute”的表情包,还附带一张穿着迷彩服的自拍——皮肤晒得黝黑,额角还沾着汗,却笑得格外精神:“谢谢姐和姐夫!等这批校服做好,我申请探亲假,咱们一起去山里给孩子们送衣服,顺便带语安语宁去看山涧的小溪。”
“对了,”陈斌从房间出来,手里拿着刚充好电的手机,语气比平时轻了些,“刚才跟你爸江建国打电话,他说你舅舅林朝阳最近不太舒服,老说腰酸,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医生说他是年轻时在林场扛木头落下的老毛病,最近哈尔滨降温,疼得更厉害了。等逸晨探亲回来,咱们一起回东北老家看看,顺便陪老人住几天,让他也享享清福。”
“舅舅不舒服?”江念初手里的手机顿了顿,心里猛地一沉。她想起上次和林朝阳视频,舅舅还穿着军大衣在院子里劈柴,嗓门洪亮得能透过屏幕传过来:“念初啊,今年哈尔滨雪下得大,等你们回来,我带孩子们去松花江看冰雕,再买两串冻糖葫芦,甜得很!”那时候他还说自己身子骨硬朗,怎么才过了两个月,就犯了腰伤?
“我上周给舅舅发消息,他还说跟老伙计去公园下棋呢,怎么没提腰的事?”江念初点开和林朝阳的聊天框,最后一条消息停在三天前——舅舅发了张院子里堆的雪人照片,配文“给孩子们留着,等你们回来一起玩”。她指尖在键盘上敲了又删,最后只发了句:“舅舅,最近天凉,你腰伤没犯吧?我让逸晨探亲时带点治腰的药膏,要是疼得厉害,别硬扛着,跟我们说。”
没过多久,林朝阳就回了消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爽朗:“没事没事,老毛病了,贴两贴膏药就好。你们别惦记我,念初你忙着给孩子做校服,陈屿要上班,语安语宁还得上学,不用特意跑回来。等逸晨回来,让他带点秋林红肠就行,你小时候最爱吃的那个,我给你留着。”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江念初鼻子一酸。她想起小时候在哈尔滨住的那段日子,父母忙着在外地创业,她和江逸晨都是林朝阳带大的。冬天的早晨,舅舅总是五点就起床生炉子,把炕烧得暖暖的,再揣着两个烤红薯去学校接她;有次她在雪地里摔了一跤,把裤子磕破了,舅舅背着她回家,一路上用军大衣裹着她,自己的耳朵却冻得通红;后来她去外地读大学,舅舅特意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给她带了一箱子东北特产,说“在外面别委屈自己”。
“妈妈,你怎么哭了?”陈语宁凑过来,用手背擦了擦江念初的眼角,“是不是担心舅公?我们早点回哈尔滨看舅公好不好,我给舅公捶背,语安说她会唱东北的歌,能给舅公解闷。”陈语安也跟着点头,把刚擦好的头发甩了甩:“我学了《东北风》,上次小姨教我的,我唱给舅公听,舅公肯定会开心。”
江念初把两个孩子搂进怀里,眼眶更热了:“好,等舅舅逸晨回来,咱们就回哈尔滨看舅公。到时候咱们一起给舅舅捶背,听语安唱歌,再让舅公带咱们去看冰雕。”陈屿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我明天跟工厂对接完,就给舅舅买些治腰的保健品寄过去,再跟哈尔滨的朋友联系,找家靠谱的中医,等咱们回去,就带舅舅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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