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晴已经泪湿满面,她狂摇头:“这事怨不得哥哥,是妹妹自己性子拗......哥哥,妹妹当年错了啊!”
吴毅再也忍不住,将吴晴一把搂进怀里,就像小时候,妹妹玩游戏被摔疼后自己哄劝她一样:“晴儿,不哭......有哥哥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看着相拥而泣的两兄妹,琼芳的泪水也喷涌而出:吴姨娘等这一天,等得实在太久了!真真是上苍垂青,专门派了舅爷来拯救姨娘!
珍芳端着盘子进来时,兄妹二人才被琼芳劝解着,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
吴毅与吴晴二人重新坐定,琼芳给吴毅斟满茶,就听吴晴问道:“孙泰裕都跟哥哥说什么了?”
吴毅便将孙泰裕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最后道:“这名姓郁的学子,是本届府学中最有潜力高中的,别说是我,就是院长韦夫子对他也极为器重。孙泰裕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人都妄想去算计,若郁桐晖出了什么事,恐怕韦院长第一个就饶不了他!韦院长虽没什么权势,可他教出来的学生遍布朝堂内外,绝不是孙泰裕区区一介商户可以抗衡的起的!”
吴晴却百思不得其解:“这位姓郁的书生怎么就惹到了孙泰裕,要孙泰裕欲除之而后快?”
珍芳刚巧迈步进来,听到这句话,她将装有栗子糕的点心碟子放到桌上,欢快地道:“姨娘,这件事的缘由,奴婢或许晓得!”
吴晴刚要呵斥珍芳不懂规矩,琼芳却想到珍芳素来有些个打听小道儿消息的本事,连忙拦住了吴晴,道:“姨娘,不妨听听珍芳怎么说。”
吴晴看了一眼琼芳,又看看吴毅,见哥哥也并未反对,于是同意了。
“婢子前些天听其他院的姐妹们说起,说老爷迷上了外面一位豆腐西施。我记得那豆腐西施家就叫做郁家豆腐坊,她家相公就在府学就读。当时我们几个还纳闷,这豆腐西施恐怕也是眼睛长歪了,不然怎么会放着白嫩书生不要,偏偏去勾搭个糟老头子呢!嘻嘻...就咱家老爷那人品、相貌,还妄想染指人家书生娘子,莫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珍芳说得热热闹闹,琼芳见她话头眼看刹不住了,连忙拉起她的手找了个借口带她出去:“跟我去瞧瞧早起蒸的那碗豌豆黄儿好了没!”
两个丫头出了门,琼芳将屋门关上,屋内恢复了宁静。
吴毅看一眼吴晴,见她面色不虞,眼神冰冷,知道她是因为孙泰裕又有了新欢而气愤,不得不开口劝道:“妹妹,孙泰裕是副什么德行,你我兄妹二人早就心知肚明。为了这种人置气,不值当!”
吴晴却摇摇头,她盯着吴毅的脸,道:“哥哥不必费心劝我,妹妹并不是为了他。妹妹自嫁进孙家前,就知道孙泰裕喜新厌旧的脾性,所以自始至终从未对他真正上过心,自然也不会介怀这些。妹妹只是想到,孙泰裕若是当真对郁家书生起了歹心,恐怕不会轻易收手,届时,保不齐整个孙家都要被他连累了!”
吴毅连连点头,很是赞同:“妹妹跟我的想法一样。若孙家落难,妹妹自该早作打算才是,没必要为了他赔上自己一生!”
吴晴大大的杏仁眼微微一眯,冷冷一笑:“他还不配!”
转而,又问:“孙泰裕既然找上了哥哥,想必已经有了歹计。哥哥是怎么回应他的?”
“我原本是一口拒绝的。可是他提到了你的病,所以我没办法......”
“哥哥不妨答应他!”
“这怎么可以?!害人的事情可不能干啊!”
吴晴微微一笑,道:“哥哥莫急。不是真要哥哥去害人。孙泰裕这个人的手段,妹妹比哥哥更加了解,他做事情向来不会只留一手,想必在找上哥哥的同时,也已经踅摸找别人了。哥哥答应了他,我们好能够知道孙泰裕的计划,届时偷偷跟郁相公报个信儿,卖了个人情给郁相公不说,还能将计就计,挫了孙泰裕的诡计,岂不是一举双得吗?”
吴毅听了低头沉思,没有言语。
吴晴知道他在犹豫,又道:“郁相公此人,哥哥觉得是正直之人吗?”
吴毅开口了:“郁桐晖年纪不大,课业极好,又懂得变通,头脑开阔,为人圆滑聪慧,审时度势,上敬师长,下友同窗,与学院里一多半的学子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单单这份远见就当真了得。哥哥不客气的说,他是个非常难得的做官的材料。”
“那好极了。哥哥给他递消息时,要多多讲一讲孙泰裕的阴险狡诈,妹妹会将孙泰裕这些年做的一些阴暗事默写成册,还请哥哥有机会能交予郁相公。”
吴晴面色变得凝重:“妹妹觉得,这位郁相公或许会成为咱们扳倒孙泰裕的关键人物!”
吴毅最终答应了吴晴的安排。
兄妹二人又聊了点近几年的杂事,外面琼芳轻轻叩门:“姨娘,舅爷,时间不早了......”
吴毅告别了吴晴出来,吴晴命珍芳引领吴毅出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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