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民法典》颁布后的第七天。
清晨,科学修仙学院的钟声刚响过三遍,法学分院的演武场上已经聚集了上千人。
不,这里不应该叫“演武场”了——三天前,凌皓亲自将这块占地百亩的场地更名为“辩法台”。台中央不再是比武擂台,而是一座庄严肃穆的法庭布局;四周的观众席呈阶梯状展开,可容纳万人同时观审。
此刻,辩法台上正在进行一场特殊的“晨练”。
三百名身穿黑色法袍的法学弟子分列两排,相对而立。他们手中没有剑,没有符箓,没有法宝,只有厚厚的一摞玉简和闪烁着符文光芒的记录板。
“原告方,请陈述诉由!”站在审判席位置的一个年轻弟子朗声道——他是法学分院三年级的首席,名叫陆明,如今已是金丹中期修为。
对面,另一个弟子上前一步,手持玉简,声音沉稳:
“被告方青阳宗外门弟子赵武,于昨日辰时三刻,在学院东市‘灵材交易区’,以次充好,将一品‘青玉竹’标注为二品出售,骗取外院弟子李三灵石五十块。证据如下:一、交易留影石记录;二、青玉竹样本灵韵检测报告;三、三名目击证人证言...”
陆明微微点头:“请呈上证据。”
留影石在空中投射出清晰的画面,灵韵检测报告的数据图表一目了然,三名证人——都是法学分院的低年级弟子——轮流上前陈述所见。
“被告方,可有辩解?”陆明转向另一侧。
扮演“被告”的弟子立即上前:“辩方认为,此案存在三个争议点:第一,灵材品级鉴定标准不统一;第二,交易时被告已声明‘货物出门,概不退换’;第三,原告未能证明其购买时的真实意图...”
双方开始激烈辩论。
不是剑光纵横,不是法术对轰,而是逻辑的交锋、证据的比拼、法条的引用。每一个观点都必须有法理依据,每一个反驳都必须击中逻辑漏洞。
台下的观众们看得聚精会神——这些人不仅有法学分院的弟子,还有来自炼丹、炼器、阵法、灵植等各个分院的修士,甚至有不少外来的散修和宗门代表。
三个月前,如果有人告诉他们,修士们会像凡人书生一样唇枪舌剑地“辩论”,他们一定会嗤之以鼻。
但今天,所有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因为就在昨天,一个让整个修真界震惊的消息传开了:法学分院三年级的七名弟子,在没有任何丹药辅助、没有闭关苦修的情况下,仅仅通过参与法典编纂和案件辩论,集体突破了金丹期!
而且他们的金丹...有些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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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辩法台旁的一座高塔顶层。
凌皓正站在一面巨大的水晶镜前,镜中清晰地显示着辩法台上的每一个细节。
他身后站着三位老者——正是那日担任中立裁判的三位散修大能:邋遢老道道号“酒剑仙”,其实是三千年前就已经名震修真界的剑修;白须儒生“文渊先生”,以儒入道,最重规矩礼法;还有那位沉默寡言的黑袍老妪“幽婆婆”,精通神魂秘术。
“凌小子,你确定这样真的能提升修为?”酒剑仙灌了一口酒,眯着眼睛看向水晶镜,“那几个小娃娃的金丹,老夫昨日看过了...确实古怪。”
文渊先生捋着长须:“非正非邪,非佛非道。金丹中蕴含的,是一种老夫从未见过的‘理’之法则。他们调动法力时,周身会浮现金色文字虚影,仿佛是...法条具现化?”
“这正是我想请三位前辈来看的。”凌皓转过身,手中浮现出一枚特殊的金丹虚影——那是他昨夜用“真理之眼”扫描一名法学弟子金丹后,构建的立体模型。
金丹表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微小的金色文字。仔细看,正是《修真界民法典》的核心条款!
“我称之为‘法理金丹’。”凌皓解释道,“法学弟子们在研习法律、参与辩论的过程中,实际上是在进行一种特殊的‘悟道’。他们不是从天地灵气中汲取能量,而是从‘道理’本身汲取力量。”
幽婆婆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破风箱:“道理...也能成为修行资粮?闻所未闻。”
“因为从来没有人系统性地研究过‘理’之法则。”凌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修真界传统修行,讲究‘感悟天地’,但天地运行本身,就蕴含着最根本的‘理’——因果之理、平衡之理、循环之理。”
他挥手间,空中浮现出数幅复杂的图表:
“我分析了三个月来所有法学弟子的修行数据。发现一个规律:每当他们成功用法律解决一起真实纠纷,或是在辩论中驳倒了一个强有力的错误观点,他们的修为就会有一次明显的跃升。”
“更关键的是,这种跃升不依赖于灵气浓度,不依赖于丹药辅助。它更像是一种...认知层面的突破。”
酒剑仙放下酒壶,神色认真起来:“你是说,明理即修行?辩法即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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