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津门暗刃 第15章 地下室激战与毒蛇身份

枪声在地下室里炸开时，李少丰正弯腰去扶掉在地上的木箱，木屑飞溅到他手背上，留下几道细小的划痕。他猛地抬头，只见“毒蛇”的手电筒光束已经扫到了货架缝隙，黑色的枪口正对着父亲藏身的方向，心里瞬间揪紧：“父亲，小心！”

父亲早有准备，在“毒蛇”举枪的瞬间就往旁边翻滚，子弹“砰”地打在货架的木板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孔。老鬼趁机从另一侧探身，对着“毒蛇”身边的日军军官开了一枪，子弹擦过军官的肩膀，带起一串血珠。日军军官惨叫一声，踉跄着躲到木箱后面，慌乱地掏出腰间的手枪。

“都给我出来！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了！”“毒蛇”的声音带着怒意，他摘下脸上的口罩，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然是津门军统站的副站长赵志远！

所有人都愣住了。李少丰手里的木箱“啪”地掉在地上，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赵志远：“赵副站长？怎么会是你？你不是一直在帮我们追查‘毒蛇’吗？”

赵志远冷笑一声，用手理了理衣领，眼神里满是嘲讽：“帮你们追查？我追查的从来都是怎么把你们这群碍眼的家伙一网打尽！当年‘夜莺’任务，是我故意把情报泄露给特高课，苏振邦那个蠢货，到死都不知道出卖他的人就是我！”

苏晓棠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她举起枪对准赵志远，手指紧紧扣住扳机：“是你害死了我父亲！我要为他报仇！”

“报仇？你有那个本事吗？”赵志远不屑地哼了一声，对藏在暗处的特务喊道，“都出来！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随着他的喊声，十几个特务从地下室的各个角落冲出来，手里都拿着枪，将父亲他们团团围住。小张和李少芸也赶紧跑过来，和父亲他们站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小的包围圈。

父亲握紧手里的枪，眼神坚定地看着赵志远：“赵志远，你以为凭这些人就能抓住我们？你背叛军统，投靠日本人，杀害同志，这笔账今天我们必须算清楚！”

“算账？我看你们是想送死！”赵志远说着，对特务们挥了挥手，“开枪！别留活口！”

特务们纷纷扣动扳机，子弹“咻咻”地打在周围的货架和木箱上，木板和木屑飞溅。父亲大喊一声：“躲起来！”众人赶紧分散开来，躲到货架和木箱后面，和特务们展开了激烈的枪战。

李少丰躲在一个大木箱后面，他探出头，对着离他最近的一个特务开了一枪，打中了特务的胸口，特务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苏晓棠也躲在木箱后面，她深吸一口气，瞄准一个正在换弹夹的特务，扣动扳机，子弹准确地打中了特务的肩膀，特务惨叫一声，手里的枪掉在地上。

老鬼的左腿旧伤还在隐隐作痛，但他依旧凭借着多年的战斗经验，灵活地在货架之间穿梭，时不时对着特务开枪。他看到赵志远正躲在一个铁柜后面，偷偷观察着战局，便悄悄绕到铁柜侧面，举起枪对准赵志远：“赵志远，你的死期到了！”

赵志远听到声音，赶紧往旁边躲闪，子弹打在铁柜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他转身对着老鬼开枪，老鬼赶紧躲到货架后面，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惊出一身冷汗。

“老鬼，你没事吧？”父亲看到这一幕，担心地喊道。老鬼摇了摇头，从货架后面探出头，继续对着特务开枪。

枪战持续了大概半个时辰，地下室里到处都是弹孔和血迹，地上躺着几个特务的尸体。父亲他们虽然占据了上风，但弹药也所剩无几——父亲的手枪里只剩下三发子弹，李少丰和苏晓棠的枪里也各剩两发，老鬼的枪里甚至只有一发子弹了。

赵志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躲在铁柜后面，对着众人喊道：“你们的弹药已经不多了，赶紧投降吧！只要你们把‘樱花计划’的情报交出来，再告诉我总部的位置，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你别做梦了！我们就算是弹药耗尽，也不会向你这种叛徒投降！”李少芸愤怒地喊道，她手里没有枪，只能紧紧握着一把匕首，随时准备和特务近身搏斗。

赵志远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们不想投降，那我就只好请你们吃点苦头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雾弹，拉开保险栓，扔到众人中间。

烟雾弹“砰”地一声炸开，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了整个地下室，能见度不足一米。众人被烟雾呛得咳嗽不止，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情况。

“抓住他们！”赵志远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特务们趁机冲过来，和众人展开了近身搏斗。

李少丰感觉到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他赶紧用力挣脱，同时掏出腰间的匕首，对着那人的胸口刺去。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苏晓棠也被一个特务缠住，她凭借着灵活的身手，躲开特务的攻击，同时用枪托对着特务的脑袋砸去，特务头晕目眩，倒在地上。

父亲和赵志远扭打在一起，赵志远的力气很大，父亲渐渐落了下风。赵志远趁机抓住父亲的手腕，想要夺过父亲手里的枪。父亲急中生智，用膝盖对着赵志远的肚子顶去，赵志远惨叫一声，松开了手。父亲趁机后退一步，举起枪对准赵志远，却发现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

赵志远看到父亲的枪里没有子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李站长，这下你没辙了吧？”他举起枪，对准父亲的胸口，“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鬼突然从烟雾中冲出来，用手里的枪托对着赵志远的后脑勺砸去。赵志远来不及躲闪，被砸中后头晕目眩，倒在地上。老鬼赶紧上前，用绳子把赵志远绑了起来。

烟雾渐渐散去，剩下的特务看到赵志远被抓，都吓得不敢上前。父亲对着他们喊道：“你们的头目已经被我们抓住了，赶紧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特务们面面相觑，犹豫了片刻，纷纷放下武器，举起双手投降。小张和李少芸赶紧上前，把特务们的枪收起来，然后用绳子把他们绑了起来。

众人都松了口气，靠在货架或木箱上，大口地喘着气。苏晓棠走到赵志远身边，用枪指着他的脑袋，愤怒地说：“赵志远，你为什么要背叛军统？为什么要杀害我父亲？你说！”

赵志远躺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却被绳子绑得紧紧的，根本动弹不得。他抬起头，看着苏晓棠，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背叛？我从来就没有忠诚过！军统给我的太少了，而日本人能给我高官厚禄，能让我享受荣华富贵，我为什么不投靠他们？至于苏振邦，他就是个不识时务的蠢货，挡了我的路，我自然要杀了他！”

“你这个无耻之徒！”苏晓棠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立刻开枪杀了赵志远。父亲赶紧拉住她，摇了摇头说：“晓棠，别冲动。我们还需要从他嘴里问出修改后的‘樱花计划’具体内容，还有日本军部的其他阴谋。杀了他，我们就失去了重要的线索。”

苏晓棠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放下了手里的枪。

父亲走到赵志远身边，蹲下身，看着他说：“赵志远，我问你，修改后的‘樱花计划’具体内容是什么？日本军部打算什么时候实施？还有，你们在总部安插的眼线是谁？”

赵志远闭上嘴巴，不肯说话。老鬼见状，上前一步，用脚踩在赵志远的腿上，用力碾压了一下。赵志远惨叫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说！我说！”

他喘了口气，缓缓说道：“修改后的‘樱花计划’，日本军部打算在一个月后，也就是十月十五日，派遣三十架轰炸机，携带新型炸弹，袭击天津抗日根据地总部。这种新型炸弹的威力很大，一旦爆炸，半径五公里内的一切都会被摧毁。至于总部的眼线，是总部情报科的李科长，他早就被我们收买了，负责向我们传递总部的情报。”

众人听到这话，都脸色大变。父亲皱紧眉头说：“十月十五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必须尽快把这个消息传递给总部，让他们做好应对准备，同时把李科长这个内奸揪出来。”

老鬼点了点头说：“没错。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外面肯定还有赵志远的人在巡逻，我们要是出去，很容易被他们发现。而且，赵志远是津门军统站的副站长，肯定知道很多日本军部和其他内奸的秘密，我们得好好审问他，获取更多的情报。”

父亲思考了片刻，对众人说：“老鬼说得对。小张，你去地下室的通风管道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条通往外面的安全通道。要是能找到，我们就从通风管道出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暂时藏身，然后想办法联系总部。晓棠，你和芸儿负责看守赵志远和那些特务，别让他们逃跑或耍花招。少丰，你跟我一起，在地下室里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或物资。”

众人点了点头，按照父亲的安排行动起来。

小张拿着手电筒，钻进了通风管道。通风管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爬行，里面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他一边爬，一边用手电筒照亮前面的路，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爬了大概十分钟，他看到前面有一个出口，出口外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他高兴地大喊：“站长，我找到出口了！外面是树林，很安全！”

父亲听到声音，赶紧对众人说：“太好了！我们赶紧准备一下，从通风管道出去。”

苏晓棠和李少芸把赵志远和特务们都押了起来，跟在父亲后面，朝着通风管道的入口走去。老鬼则在地下室里搜索了一番，找到了一些压缩饼干、罐头和弹药，装进背包里，跟了上来。

众人依次钻进通风管道，慢慢朝着出口爬去。通风管道里又黑又窄，还布满了灰尘，呛得众人直咳嗽。但为了安全，他们只能忍着想快点爬出去。

爬了大概十五分钟，众人终于从通风管道的出口爬了出来，落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树林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父亲看了看天色，发现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天边泛起了橙色的晚霞。

“我们先在树林里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息一下，等天黑后，再想办法联系总部。”父亲说，带头往树林深处走去。

众人跟在父亲后面，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找到一个隐蔽的山洞。山洞不大，但很干燥，里面还有一些干草，刚好能容纳他们几个人。

父亲把赵志远和特务们都绑在山洞的柱子上，然后对众人说：“我们轮流看守他们，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养足精神。明天一早，我们就想办法联系总部，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们。”

众人点了点头，开始轮流看守。苏晓棠第一个看守，她坐在洞口，手里拿着枪，警惕地看着赵志远和特务们，心里想着父亲的仇终于快要报了，修改后的“樱花计划”也已经知道了，只要把消息传递给总部，就能阻止日本军部的阴谋，心里充满了希望。

可她不知道，危险还没有结束。在山洞外的树林里，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这双眼睛的主人，是日本军部派来的杀手，专门负责追杀他们，夺取“樱花计划”的情报，并且救出赵志远。而这个杀手，正是之前在图书馆和大河对岸埋伏他们的那个日军军官——他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等待着下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