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津门暗刃 第13章 信号弹惊魂与山洞密道

红色信号弹在夜空炸开时，李少丰正蹲在火堆旁帮苏晓棠整理背包带，火星子被夜风卷着飘到他手背上，烫得他猛地一缩手——可这点疼，远不及看到信号弹时的心悸。他抬头看向洞口，只见父亲和老鬼几乎同时站起身，手里的枪瞬间对准洞口方向，连呼吸都放轻了。

“是信号弹！”小张的声音带着颤音，他往火堆后面缩了缩，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枪，却想起自己从医院逃出来时，只带了一把匕首，“肯定是‘毒蛇’的人！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苏晓棠紧紧抱着父亲的日记，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看向父亲：“伯父，会不会是小张……”话没说完，就被父亲摆手打断。父亲的目光落在小张脸上，手电筒的光束正好照在他额头上的冷汗上：“小张，你从医院出来后，有没有被人跟踪？”

小张愣了一下，仔细回想起来：“我逃出来的时候，特意绕了三个圈子，还换了三身衣服，应该没有被跟踪……除非……”他突然停住，脸色变得惨白，“除非医院里有‘毒蛇’的人！我在医院养伤时，有个护士每天都来给我换药，她总是问我知不知道您的下落，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她肯定有问题！”

老鬼走到洞口，贴着山壁往外听，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树枝被踩断的“咔嚓”声。他回头对父亲说：“至少有二十个人，正往这边搜过来。洞口的伪装虽然隐蔽，但他们要是仔细找，很快就能发现。”

李少芸扶着洞壁站起来，脚踝的疼痛让她皱紧眉头，却还是强撑着说：“父亲，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山洞里有没有其他出口？我们得赶紧走。”

父亲没说话，而是走到山洞最里面的石壁前，用手电筒仔细照着石壁上的纹路。他的手指在一道不起眼的裂缝上划过，突然用力按压了一下——石壁“咯吱”一声，竟然慢慢向外打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密道，里面传来潮湿的泥土味。

“这是我上次来的时候发现的，本来想留着应急，没想到现在用上了。”父亲回头对众人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庆幸，“老鬼，你带着小张先走，我断后。少丰，你扶着你姐，晓棠，你跟在他们后面，注意脚下的石头，别摔倒。”

老鬼点了点头，率先弯腰钻进密道。小张犹豫了一下，也跟着钻了进去。李少丰扶着李少芸，小心地走进密道，苏晓棠跟在他们后面，手里的枪对准密道两侧，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父亲站在洞口，看着众人都钻进密道后，从背包里掏出几颗手榴弹，放在洞口两侧的石头后面，又用干草盖住——这是他之前在军统学到的陷阱，只要有人碰到干草，手榴弹就会爆炸。布置好陷阱后，他才弯腰钻进密道，随手把石壁关上。

密道里漆黑一片，只能靠前面老鬼手里的手电筒照明。通道很窄，两侧的石壁上布满了青苔，滑溜溜的，稍不注意就会撞到。李少芸的脚踝越来越疼，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她忍不住哼了一声，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

“姐，你还行吗？不行的话，我们歇一会儿。”李少丰停下脚步，担忧地问。

李少芸摇了摇头，咬着牙说：“不用，我们得赶紧走，要是被特务追上就麻烦了。”

苏晓棠看在眼里，从背包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布条，递给李少芸：“李小姐，你把布条缠在脚踝上，能稍微缓解一下疼痛。”李少芸接过布条，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在李少丰的帮助下，把布条紧紧缠在脚踝上。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前面的老鬼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说：“前面有亮光，好像是出口。”众人赶紧加快脚步，走到密道尽头，发现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洞口，洞口外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来，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老鬼率先从洞口跳出去，落在树林里的草地上，他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发现没有特务的身影，才对众人说：“外面安全，快出来吧。”

众人跟着跳出去，站在草地上，都松了口气。父亲走到洞口旁，用石头把洞口堵住，又在上面盖了些干草，确保不会被特务发现。“我们现在得赶紧离开这里，‘毒蛇’的人肯定还在附近搜捕我们。”父亲说，带头往树林深处走。

众人跟在父亲后面，沿着树林里的小路往前走。月光很暗，只能靠手电筒照明，小路两旁长满了杂草和藤蔓，时不时还有树枝挡路。老鬼的左腿旧伤犯了，走得很慢，小张时不时停下来扶他一把。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座废弃的寺庙，寺庙的大门已经破烂不堪，门口的石狮子也断了一只胳膊，看起来很久没人居住了。父亲停下脚步，对众人说：“我们去寺庙里歇一会儿，顺便弄点吃的。现在天快亮了，等天亮后，我们再想办法去津门城里，找‘樱花计划’的情报。”

众人点了点头，跟着父亲走进寺庙。寺庙里很荒凉，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大殿里的佛像也已经破旧不堪，布满了灰尘。父亲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房间，让大家进去休息，自己则和老鬼一起在寺庙里巡逻，确保没有危险。

苏晓棠和李少芸坐在房间里的干草上，李少芸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苏晓棠拿出父亲的日记，借着手电筒的光，仔细翻看着——日记里除了记录“夜莺”任务的细节，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密码。她皱紧眉头，努力回忆着父亲生前教她的密码知识，却怎么也看不懂这些符号。

就在这时，父亲和老鬼巡逻回来，苏晓棠赶紧把日记递给父亲：“伯父，您看，我父亲的日记里有一些奇怪的符号，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您能看懂吗？”

父亲接过日记，仔细看了看那些符号，眉头皱了起来：“这是军统的高级密码，只有站长以上的人才知道解密方法。我以前在总部培训过，知道怎么解密，不过需要解密本。”他顿了顿，对老鬼说，“老鬼，你还记得总部的解密本放在哪里吗？”

老鬼想了想，缓缓说道：“我记得总部的解密本放在津门军统站的保险柜里，保险柜的密码只有您和‘毒蛇’知道。现在‘毒蛇’掌控了军统站，我们根本没办法进去拿解密本。”

小张坐在一旁，突然开口说：“我知道有个地方可能有解密本。我在医院养伤时，听一个老医生说，他以前帮过一个军统的同志，那个同志把一个黑色的盒子交给了他，让他帮忙保管，说里面有重要的东西。那个老医生的诊所就在津门城里的小巷子里，我们可以去那里看看，说不定盒子里就是解密本。”

父亲眼前一亮，对小张说：“你知道那个老医生的诊所具体在哪里吗？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津门城里找他。”

小张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父亲：“这是我偷偷从老医生那里要到的地址，您看。”

父亲接过纸条，借着手电筒的光看了看，把纸条放进怀里：“好，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现在大家赶紧休息，养足精神，明天还要去津门城里，那里肯定有很多‘毒蛇’的人，会很危险。”

众人点了点头，都闭上眼睛休息。苏晓棠靠在墙壁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心里想着父亲的日记和“樱花计划”的情报，还有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她知道，明天去津门城里会很危险，但为了父亲，为了所有牺牲的同志，她必须勇敢面对。

天快亮的时候，苏晓棠终于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见父亲站在她面前，微笑着对她说：“晓棠，你要坚强，一定要找出‘毒蛇’，为我报仇，阻止日本军部的阴谋。”她想抓住父亲的手，却怎么也抓不到，父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她的眼前。

“父亲！”苏晓棠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寺庙的房间里，李少芸和小张还在睡觉，父亲和老鬼则坐在门口，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她揉了揉眼睛，站起身，走到父亲身边：“伯父，天快亮了，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父亲点了点头，对众人说：“大家都起来吧，我们出发去津门城里。”

众人听到父亲的声音，都纷纷站起来，收拾好东西，跟着父亲走出寺庙。清晨的树林里弥漫着雾气，空气很清新，远处传来了鸟儿的叫声。父亲带头往津门城的方向走，众人跟在他后面，心里都很紧张——他们不知道，津门城里等待他们的，是解密本，还是“毒蛇”设下的陷阱。

走了大概两个时辰，前面终于出现了津门城的城墙，城墙很高，上面有日军的哨兵在巡逻。父亲停下脚步，对众人说：“我们不能从正门进去，得找个偏僻的地方，翻墙进去。”

众人跟着父亲绕到城墙的侧面，那里有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很少有人经过。父亲率先爬上城墙，他趴在城墙上，观察了一下里面的动静，发现没有日军的哨兵，才对众人说：“下面安全，快上来。”

老鬼和小张跟着爬上城墙，李少丰扶着李少芸，在苏晓棠的帮助下，也慢慢爬上城墙。众人从城墙上跳下去，落在津门城里的小巷子里，小巷里很安静，只有几个早起的商贩在摆摊。

“我们现在去那个老医生的诊所。”父亲说，带头往小巷深处走。众人跟在父亲后面，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遇到“毒蛇”的人。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前面终于出现了小张说的那个老医生的诊所，诊所的门是木制的，上面挂着一块牌匾，写着“王记诊所”。父亲停下脚步，对众人说：“小张，你先过去敲门，就说你是来拿东西的。”

小张点了点头，走到诊所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王医生，您在吗？我是小张，上次在医院见过您的。”

过了一会儿，诊所的门慢慢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医生探出头来，他看到小张，又看了看后面的众人，赶紧把他们拉进诊所，关上了门。“你们怎么来了？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搜捕你们的人，很危险。”老医生压低声音说，脸上满是担忧。

父亲走上前，对老医生说：“王医生，我们是来拿您保管的那个黑色盒子的，里面可能有我们需要的重要东西。”

老医生愣了一下，转身走进里屋，很快就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递给父亲：“这就是那个同志交给我保管的盒子，他说只有遇到真正需要的人，才能交给对方。你们真的是他说的人吗？”

父亲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军统的徽章，递给老医生：“王医生，您看，这是军统的徽章，我们是自己人。”

老医生接过徽章，仔细看了看，确认是真的，才放心地说：“那我就把盒子交给你们了，你们一定要小心，外面很危险。”

父亲接过黑色的盒子，对老医生说：“谢谢您，王医生。我们会小心的。”

众人拿着黑色的盒子，赶紧走出诊所，钻进旁边的小巷子里。父亲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打开黑色的盒子，里面果然放着一本解密本，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樱花计划’的情报在津门图书馆的古籍区，藏在《论语》的夹层里。”

“太好了！我们找到解密本和‘樱花计划’的情报地址了！”苏晓棠激动地说，眼里满是兴奋。

父亲却皱紧眉头，对众人说：“我们不能高兴得太早，‘毒蛇’肯定知道我们会来找解密本和情报，他说不定已经在图书馆设下了陷阱。我们得小心点，不能中了他的圈套。”

众人点了点头，都收起了兴奋的心情，变得警惕起来。“我们现在就去津门图书馆，拿到‘樱花计划’的情报，然后赶紧离开津门城。”父亲说，带头往津门图书馆的方向走。

众人跟在父亲后面，沿着小巷子往津门图书馆走。津门城里很热闹，街上人来人往，有日军的巡逻队，还有“毒蛇”的特务在四处搜捕。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队和特务，走了大概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津门图书馆。

津门图书馆很大，里面有很多人在看书。父亲对众人说：“我们分开行动，老鬼和小张去图书馆门口盯着，一旦有情况，就发出信号。少丰，你和晓棠跟我去古籍区找《论语》，芸儿，你在图书馆的大厅里等着，注意观察周围的动静。”

众人点了点头，按照父亲的安排行动。父亲带着李少丰和苏晓棠走进古籍区，古籍区里很安静，只有几个读者在看书。父亲在书架上仔细寻找着《论语》，找了大概十分钟，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本泛黄的《论语》。

他小心翼翼地把《论语》拿下来，翻开书页，发现里面果然有一个夹层，夹层里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正是“樱花计划”的情报！

“找到了！我们找到‘樱花计划’的情报了！”苏晓棠激动地说，声音忍不住大了些。

父亲赶紧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说：“别出声，小心被人发现。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图书馆的大门突然被关上，一群穿着黑色风衣的特务冲了进来，手里都拿着枪，对准了众人。“李站长，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只见“毒蛇”从特务后面走出来，他戴着口罩和帽子，手里拿着一把枪，对准了父亲。

父亲紧紧握着“樱花计划”的情报，对“毒蛇”说：“你终于露面了！你诬陷我是叛徒，杀害同志，掌控军统站，今天我一定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毒蛇”冷笑一声，说：“揭穿我的真面目？你觉得你们今天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我已经在图书馆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们插翅难飞！”他说着，对特务们挥了挥手，“把他们抓起来，要是反抗，就开枪！”

特务们纷纷上前，父亲和李少丰、苏晓棠赶紧掏出枪，对准特务们。图书馆里的读者吓得四处逃窜，场面一片混乱。“我们跟他们拼了！”李少丰大喊，对着特务们开了一枪，打中了一个特务的胳膊。

特务们也纷纷开枪，子弹“咻咻”地打在书架上，书籍散落一地。父亲拉着苏晓棠和李少丰，躲到书架后面，和特务们展开了激烈的枪战。

就在这时，图书馆的窗户突然被打破，老鬼和小张跳了进来，他们手里拿着枪，对着特务们开枪。“站长，我们来帮你了！”老鬼大喊。

李少芸也从大厅里跑过来，她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对着一个特务的后背刺去，特务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场面变得更加混乱，父亲趁机对众人说：“我们从窗户出去，快！”

众人跟着父亲，从窗户跳出去，落在图书馆后面的小巷子里。“毒蛇”看到他们要逃跑，赶紧带着特务们追了出来：“别让他们跑了！给我追！”

众人在小巷子里拼命地跑，身后的特务们紧追不舍，子弹“咻咻”地打在周围的墙上，发出“砰砰”的声音。父亲拿着“樱花计划”的情报，心里很着急——他必须把情报安全地送到总部，阻止日本军部的阴谋。

跑了大概半个时辰，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条大河，河水很宽，水流湍急，河面上没有桥，只有一艘小船停在岸边。“我们坐船走！”父亲大喊，带头冲向小船。

众人跟着父亲跑到岸边，跳上小船。父亲拿起船桨，拼命地划着船，小船慢慢离开岸边，向河对岸驶去。“毒蛇”带着特务们赶到岸边，对着小船开枪，子弹打在水里，溅起一朵朵水花。

“李站长，你们跑不掉的！我一定会抓住你们，拿到‘樱花计划’的情报！”“毒蛇”对着小船大喊，声音里满是愤怒。

父亲没有理会他，继续拼命地划着船，小船越来越远，很快就消失在“毒蛇”的视线里。众人坐在小船上，都松了口气，却不知道，河对岸等待他们的，是更大的危险——日本军部的人已经在河对岸设下了埋伏，等着他们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