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月华蝶羽 第31章 膳厅里的赌注

温热的水珠顺着发梢滴落，朔夜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渍，浴室的木桶里漂浮的药草渐渐沉底。他跨出浴桶时，水波晃动的声响在安静的浴室里格外清晰。

正当他拿起毛巾擦拭身体时——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撞倒了什么东西。朔夜动作一顿，手指下意识摸向放在一旁的日轮刀。他看向窗外发出声响的地方，发现窗户纸不知何时破了一个洞。

嘶......

熟悉的吃痛声让朔夜眉头一跳。那声音压得极低，像是生怕被人发现，但他还是立刻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忍小姐？

他迅速裹上浴巾，拉开浴室门的瞬间，冷空气扑面而来。走廊上，蝴蝶忍正手忙脚乱地扶起一个翻倒的木盆，有着紫色发尾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肩头，发梢还沾着几片未化的雪花。听到开门声，她整个人僵在原地，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抬起头。

四目相对。

朔夜还滴着水的发梢落在锁骨上，浴巾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露出上半身未愈的伤痕。而蝴蝶忍紫色的组织下摆被木盆里的水溅湿，紧贴在膝盖上，手里还抓着一把——医用剪刀？

你这是......在做什么？

蝴蝶忍猛地站起身，剪刀一声合拢，藏在袖子里。她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却强装镇定地扬起下巴：作、作为蝶屋的负责人，我有义务确认每位伤员是否安全！

朔夜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又看了看她泛红的脸颊：但浴室里只有我......

以防万一！她声音陡然提高，紫藤色的眼睛闪烁着可疑的光芒，队员因泡澡时间过长而晕厥的案例比比皆是！

一阵寒风吹过，朔夜打了个喷嚏。蝴蝶忍这才注意到他身上还在滴水，目光不自觉地扫过他身上的伤痕——那些深浅不一的伤口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缠着绷带，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笨蛋。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伤口沾水会发炎的。

朔夜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绷带，有些确实被水浸湿了：抱歉，我马上......

站着别动。

蝴蝶忍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面前，从袖中掏出干净的绷带。她的手指触到朔夜肩上的伤口时，两人都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转身。她命令道，声音有些不稳。

朔夜乖乖转过身，感受到她微凉的指尖在后背游走。新绷带缠绕的触感轻柔得像蝴蝶振翅，药草的气息从她袖口传来，混合着淡淡的紫藤花香。

忍小姐。

闭嘴。

但你刚才真的不是在......

剪刀一声在他耳边响起，蝴蝶忍的声音带着危险的甜腻：朔夜，想试试我新调配的药吗？见效快，无痛苦，就是可能会失声三天呢~

朔夜立刻闭上嘴。

绷带换到一半，走廊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

忍？你在哪？药材清单需要......香奈惠的声音戛然而止。

三人面面相觑。

香奈惠的目光扫过只裹着浴巾的朔夜，又看了看自家妹妹通红的脸颊和手中的剪刀，最后落在翻倒的木盆上。她紫藤色的眼睛缓缓睁大，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啦。她以袖掩唇，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姐姐！蝴蝶忍的尖叫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香奈惠微笑着后退：你们继续，我晚点再来。临走前还贴心地拉上了走廊的屏风。

沉默在走廊上蔓延。

都是你的错！蝴蝶忍把剪刀收进袖袋，恶狠狠地瞪了朔夜一眼，快点把衣服穿好！说完转身就走，朔夜发梢的水珠还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朔夜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突然注意到地上掉落的东西——是一小包用紫藤花纹手帕包裹的伤药，看位置应该是从忍的袖子里掉出来的。

他捡起药包，发现手帕一角还绣着只歪歪扭扭的蝴蝶，针脚拙劣得可爱，显然是手工缝制的。药包里除了伤药，还有一小块蜂蜜糖，包装纸上写着太苦的话就吃这个。

远处的膳厅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炼狱杏寿郎洪亮的声音隐约传来：忍！你的脸怎么比我的羽织还红？

朔夜握紧药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看来这个新年，会比想象中更有趣。

朔夜穿好那件靛青色的新和服，将日轮刀靠在枕边，却没有立即躺下。他捏了捏袖袋里的药包，蜂蜜糖的包装纸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窗外传来一阵夸张的大笑，膳厅的方向热闹得像是炸开了锅。

————

我赌一百钱！忍绝对是偷看朔夜洗澡被发现了！宇髓天元拍着桌子，钻石头饰在晨光中闪闪发亮。他面前的味噌汤随着动作晃出涟漪，溅了几滴在炼狱杏寿郎的羽织上。

唔姆！不可能！杏寿郎洪亮地反驳，却忍不住凑近了些，忍虽然性格有些别扭，但绝不会做这种事！

那你说她为什么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还慌慌张张跑回来？天元挤眉弄眼，两把日轮刀在腰间叮当作响，而且香奈惠大人刚才的表情——

啊啦。香奈惠优雅地抿了一口茶，眼眸弯成月牙，我什么都不知道哦。

这句话简直像往炭盆里浇了桶油。

看吧！天元兴奋地挥舞筷子，连香奈惠大人都默认了！

膳厅角落，已经到了一会的不死川实弥了一声，把饭碗重重搁在桌上：无聊。但竖起的耳朵却暴露了他的兴趣。

不如这样！天元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赌注加倍！再加一瓶我珍藏的烧酒！

那就让我华丽地同意！杏寿郎拍桌而起，我赌忍只是去送药！

送药需要带剪刀？天元贼兮兮地压低声音，我可是亲眼看见她袖子里藏着凶器——

纸门被猛地拉开。

蝴蝶忍站在门口，手中托盘上的食物冒着热气。她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危险的微笑：各位，在讨论什么呢？

膳厅瞬间鸦雀无声。天元的筷子僵在半空，杏寿郎的饭团掉回碗里。

没、没什么！天元干笑着往后缩，在说今天的腌萝卜特别好吃！对吧炼狱？

唔姆！非常美味！

香奈惠轻轻放下茶杯：忍，朔夜的伤药配好了？不过他的伤药还换了，之前的伤已经差不多的了！

我已经改过药包，配了双倍黄连。忍甜甜一笑，将药碗放在空位上，等他睡醒就喝。

众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

天元凑到杏寿郎耳边：我改赌注了...这绝对是报复...

————

朔夜躺在客房的被褥上，隐约听见膳厅又爆发出一阵大笑。他摸出那颗蜂蜜糖对着阳光看了看，糖纸上的二字旁边，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鬼脸。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一片雪花粘在窗棂上，久久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