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月华蝶羽 第30章 短暂的快乐

夜色沉沉，雪已经停了，但寒气依旧刺骨。

朔夜踏着积雪，独自穿行在西部的山林间。月光透过云层，洒在他的日轮刀上，刀身泛着幽蓝的寒光。富冈义勇与他分开行动，前往另一片区域巡查。虽然两人同组，但水柱向来独来独往，朔夜也已经习惯了他的作风。

嘎——

鸦羽卫在夜空中盘旋，忽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朔夜立刻停下脚步，手按在刀柄上。

东南方向，三百米！疑似鬼的踪迹！

朔夜眼神一凛，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

月之呼吸·壹之型·暗月·宵之宫。

刀光如新月般划过，一只刚抓住村民的鬼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头颅便已落地。朔夜收刀入鞘，转身扶起吓瘫的村民。

没事了，快回家吧。

村民颤抖着道谢，踉踉跄跄地跑向村子的方向。朔夜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呼出一口白气。这已经是今晚第三只了，果然如主公所料，鬼趁着年末人们放松警惕时出来觅食。

鎹鸦又飞了回来：东北方向，两只！

朔夜再次动身。

————

这一夜格外漫长。

朔夜不断在山林与村落间穿梭，斩杀一只又一只恶鬼。他的羽织上沾了雪水和血迹，但日轮刀依旧锋利如初，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时，朔夜终于停下了脚步。他站在一处山坡上，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天空。雪后的清晨格外宁静，仿佛昨夜的厮杀只是一场梦。

辛苦了。

富冈义勇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水纹羽织上也有几处破损，但神色依旧平静。

富冈先生。朔夜转身行礼，您那边如何？

解决了。义勇简短地回答，目光扫过朔夜染血的羽织，回去休息吧。

————

当朔夜踏着晨光回到蝶屋时，院子里已经有人在扫雪。

朔夜大人！真一第一个发现他，急忙跑过来，您没事吧？

没事。朔夜笑了笑，虽然疲惫，但眼神依旧明亮，只是些小伤。

忍小姐已经在等您了。真一压低声音，她熬了一宿的药汤，说您回来就得喝。

朔夜的笑容僵住了。

走廊尽头，蝴蝶忍端着药碗站在那里，紫藤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哦呀，这不是我们的大忙人月柱大人吗？她的声音甜美得可怕，快来喝药吧，我特意加了双倍的黄连呢。

朔夜咽了咽口水，在真一同情的目光中，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新年的第一缕阳光，终于完全跃出了地平线。

那碗药苦得让朔夜差点失去味觉。他强忍着咽下最后一口，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蝴蝶忍站在一旁，紫藤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得逞般的笑意，却又在朔夜看向她时迅速恢复了平常的温柔表情。

好了，去宴厅吧。她收起药碗，声音轻快，大家都在等着。

朔夜跟着她穿过长廊，蝶屋的庭院里积雪已被清扫干净，屋檐下挂起了喜庆的新年装饰。纸灯笼在晨风中轻轻摇晃，映着初升的朝阳，显得格外温暖。

宴厅的门一拉开，喧闹声便扑面而来。

宽敞的厅内聚集了不少鬼杀队的剑士，三三两两地围坐在矮桌旁。食物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炭火盆驱散了冬日的寒意。朔夜的视线一扫，立刻捕捉到了那个显眼的火红身影——

唔姆！朔夜！炼狱杏寿郎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宴厅。他正盘腿坐在主桌旁，面前堆满了饭团和烤鱼，还有一大碗…不如说是一大盆的味增汤，他的羽织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坐在他旁边的是宇髄天元，华丽的钻石头饰在晨光中闪闪发光。他朝朔夜挥了挥手，两把日轮刀整齐地背在身后：哟！朔夜先生！来得正好，刚上的鲑鱼可是极品！ 天元和朔夜的关系还算好，因为每一次天元说道自己是“华丽之神”时，朔夜都会附和道“的确很华丽”，这让宇髓天元很是受用。以及天元也觉得朔夜的呼吸法很华丽，从刀中挥出的月刃华丽得让人羡慕。

朔夜走过去，在两人身旁坐下：其他人还没回来吗？

小芭内那家伙一向慢吞吞的。宇髄天元咬了一口烤鱼，含糊不清地说道，不死川和悲鸣屿估计还在路上。

蝴蝶忍为朔夜盛了一碗热腾腾的年糕汤：先吃点东西吧，你一夜没休息了。她的声音很轻，只有朔夜能听见。

朔夜道谢接过，热汤的蒸汽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小口啜饮着，温暖从胃部扩散到全身，驱散了守夜带来的疲惫。周围的谈笑声、碗筷碰撞声、炭火燃烧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鲜活的画卷。

炼狱杏寿郎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听说你昨晚干掉了七只鬼？

六只。朔夜纠正道，有一只被赶来的富冈先生解决了。

华丽的表现！宇髄天元插话，手指间的戒指闪着光，不过比起我还差一点，我去年守岁时可是解决了九只！

那是因为去年你负责的区域鬼比较多吧。蝴蝶忍不知何时站在了朔夜身后，手里拿着一壶热茶，朔夜君的击杀效率可是很高的。

宇髄天元夸张地捂住胸口：小忍好偏心啊！

众人笑作一团。朔夜也跟着笑了，但眼皮却越来越沉。一夜的厮杀加上热食的慰藉，倦意如潮水般涌来。

去休息吧。蝴蝶忍轻声说，你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朔夜点点头，向众人致歉后起身离席。走出宴厅时，他回头望了一眼——炼狱杏寿郎正大声讲着什么，宇髄天元笑得前仰后合，隐队员们穿梭其间添茶倒水。阳光透过纸门洒进来，为这一切镀上温暖的金边。

————

浴室的蒸汽氤氲，朔夜将整个身体浸入热水中，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伤口在药浴的浸泡下也不再刺痛。

他望着窗外的积雪，思绪飘远。一年前的今天，他或许还在家里，和父母分享着新年的喜悦，如今却已经成为了鬼杀队的柱，有了并肩作战的同伴，有了需要守护的后辈，还有了……

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即是一声轻咳。

换洗的衣服放在外面了。蝴蝶忍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比平时柔和许多，...好好休息。

脚步声渐渐远去。朔夜望着门缝下那一抹紫色的影子消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新的一年，真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