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林的夜带着刺骨的湿冷,阿竹的呼吸渐渐平稳,清心草的药力正在缓慢驱散他体内残留的蚀魂散。林砚坐在篝火旁,指尖摩挲着那块记载着轮回阵的玉简,火光在他眼底跳动,映出几分凝重。
“血煞星……”楚风往火堆里添了根木柴,火星噼啪炸开,“我曾在宗门典籍里见过记载,说此星三百年一现,每次出现都会伴随大范围的邪气暴动,上次现世时,北境的‘骨林渊’一夜之间被邪气笼罩,数万修士殒命。”
沈清辞正用布巾擦拭八卦镜,镜面上映出夜空中那颗诡异的血星,她轻声道:“典籍里还说,血煞星的邪气会催生‘邪器’,那些被邪气浸染的法器或灵材,会变得极具攻击性,甚至能吞噬修士的灵力。”
苏念抱着膝盖,往火堆边凑了凑:“那我们找到的紫晶吊坠……会不会也受影响?”她话音刚落,林砚手中的吊坠突然微微发烫,原本纯净的紫晶表面竟浮现出一丝极淡的血丝,像是被染上了污渍。
“果然有反应。”林砚皱眉,将灵力注入吊坠,试图驱散那丝血色,可血丝像是生了根,非但没消失,反而顺着晶体内的纹路慢慢游走,“这邪气比蚀魂散更霸道,能直接侵蚀灵晶内部。”
楚风起身走到林砚身边,指尖搭上吊坠,灵力如细流般探入:“我试试。”他的灵力带着刚猛的剑气,撞上那丝血色时发出“滋滋”的声响,血色确实淡了些,可楚风却闷哼一声,收回手时指尖竟泛着黑紫。
“小心!”沈清辞立刻递过一张净化符,“这邪气会顺着灵力反噬,楚风你没事吧?”
楚风甩了甩手腕,眉头紧锁:“没事,只是有点麻。这邪气很狡猾,会伪装成普通的灵力波动,趁你不注意就钻空子。”
林砚将吊坠放在火堆边烘烤,试图用火焰的阳气压制邪气,可那丝血色反而更活跃了,甚至隐隐透出一股饥饿的意味,像是在贪婪地吸收火焰的能量。
“不行,火攻反而会助长它。”林砚收起吊坠,看向沈清辞,“你的八卦镜能净化邪气吗?”
沈清辞摇摇头:“我的镜光偏重于探查和防御,净化之力不强,除非……找到‘曦光草’,那是至阳灵草,能克制阴邪之气。”她顿了顿,补充道,“曦光草只在极阳之地生长,比如‘焚心崖’的向阳坡,那里终日被烈日暴晒,邪气根本无法靠近。”
“焚心崖?”苏念眨了眨眼,“我好像听过,据说那里的沙子都是烫的,连筑基修士都不敢长时间停留,怕灵力被烤干。”
“再难也得去。”林砚握紧吊坠,血丝已经蔓延到了塔状虚影的底座,“再拖下去,紫晶恐怕会被彻底污染,到时候别说启动轮回阵,能不能保住它都是问题。”
阿竹不知何时醒了,虚弱地开口:“我爹的笔记里……有焚心崖的地图,说那里藏着‘避阳符’,能挡住烈日,只是……”
“只是什么?”林砚追问。
阿竹抿了抿唇:“笔记里画了个奇怪的符号,说拿到避阳符要过‘炙心桥’,桥对面有只‘赤鳞兽’守着,那兽不怕火,反而以火为食,最讨厌外人闯它的地盘。”
楚风冷笑一声:“正好,我倒要看看是它的火厉害,还是我的剑利。”
次日清晨,众人整装向焚心崖出发。迷雾林外的沙地已被血煞星染成了淡红色,踩上去能感觉到一丝黏腻的邪气,像是踩在未干的血泥里。途中遇到几株被邪气浸染的灵草,原本翠绿的叶片变得漆黑,还会主动缠绕靠近的生灵,被楚风一剑斩断后,竟化作黑烟消散,留下一股恶臭。
行至午时,远远望见一座赤红的山崖,崖壁上没有任何植被,只有裸露的岩石被太阳烤得发亮,空气都在扭曲,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灼人的热浪。
“那就是焚心崖了。”沈清辞举起八卦镜,镜光穿透热浪,看到崖顶有一片金光,“曦光草应该就在那里,避阳符可能在炙心桥桥头的石屋里。”
炙心桥是架在两座悬崖间的铁索桥,桥身锈迹斑斑,下面是翻滚的岩浆,热浪从谷底喷涌而上,连空气都带着硫磺味。桥头果然有间石屋,推门进去,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墙上挂着几张泛黄的符纸,正是避阳符。
“拿符!”林砚刚取下符纸,石屋突然剧烈晃动,地面裂开一道缝,一只覆盖着赤红鳞片的巨兽从缝中钻出,头似雄狮,身如巨狼,尾巴拖着一串火球,正是赤鳞兽。
“吼——”赤鳞兽咆哮着扑来,热浪扑面而来,避阳符突然亮起金光,在众人周身形成一层防护罩,挡住了大部分热量。
楚风率先挥剑迎上,剑气与赤鳞兽的火球碰撞,炸开漫天火星。沈清辞的八卦镜射出光网,试图困住兽腿,却被它轻易挣破。苏念撒出迷阵符,可赤鳞兽的眼睛能穿透幻象,直奔林砚而来——它显然察觉到了紫晶吊坠的气息。
“小心!”林砚侧身避开,吊坠在掌心发烫,那丝血色突然暴涨,竟顺着赤鳞兽的妖气又蔓延了几分。他心中一凛,这邪气不仅会侵蚀紫晶,还能通过妖气壮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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