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修仙 第12章 玄铁密牢与狐影破局

玄铁密牢与狐影破局

坠入云雾的刹那，林砚祭出冰魄珠，寒气在身侧凝成四道冰翼，将下坠的力道卸去大半。众人顺着气流滑翔，最终落在一片茂密的古林里，脚下是厚厚的腐叶，踩上去悄无声息。

“玄铁盟的人没追来？”阿竹扒开眼前的灌木丛，警惕地望向天空。古林的树冠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透过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倒成了天然的掩护。

楚风擦拭着青锋剑上的尘土，剑穗的麒麟虚影不安地躁动：“他们不是没追，是在等我们自投罗网。”他指向林间隐约可见的石塔，“那是玄铁盟的‘望楼’，方圆百里的动静都在他们监视之下。”

林砚摸出照脉镜，镜面映出望楼顶层的景象——几个玄铁盟修士正转动着巨大的铜镜，镜光扫过古林，显然在搜寻他们的踪迹。“这镜子能穿透雾气，”他压低声音，“我们得尽快离开这片林，往南走，那里有片沼泽，能挡住镜光。”

九儿突然对着古林深处低吼，尾巴指向一棵千年古树。树干上有个树洞，洞口覆盖着藤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里面有人。”林砚拨开藤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洞里飘出。

树洞很深，借着九儿玉佩的白光，能看到角落里缩着个穿灰衣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手脚被玄铁镣铐锁着，肩上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往外渗血。看到林砚等人，少年眼中闪过警惕，随即化为绝望：“你们也是玄铁盟的人？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我们不是玄铁盟的。”林砚蹲下身，注意到少年腰间的令牌，上面刻着“百草堂”三个字，“你是百草堂的弟子？”

少年一愣，随即点头，声音带着哽咽：“我叫青禾，是百草堂的药童。三天前玄铁盟突然查封了药堂，说我们私通影阁，还搜出了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香囊，里面装着些灰色的粉末，“他们说这是影阁的‘蚀心散’，可我们根本没见过。”

阿竹接过香囊，指尖捻了点粉末放在鼻尖轻嗅，脸色骤变：“这不是蚀心散，是‘断魂草’磨的粉，毒仙谷的人才用这个！玄铁盟是故意栽赃！”

林砚心头一沉，照脉镜突然发烫，镜面映出玄铁盟望楼的密室——那个阴鸷的将军正与一个穿黑袍的人说话，黑袍人手里拿着个百草堂的药罐，正是青禾身上的样式。“他们在伪造证据，”林砚低声道，“百草堂八成是发现了玄铁盟与毒仙谷勾结的秘密，才被灭口。”

青禾的眼睛瞬间红了：“师父……师父他不肯认罪，被他们关进了玄铁牢……”他抓住林砚的衣袖，“求你们救救他！百草堂上下三百口人，都被关在牢里，再过三天，就要被当众处斩了！”

“玄铁牢在哪？”楚风握紧长剑，剑峰的火焰隐隐跳动。

“在百里外的‘铁城’，”青禾急道，“那是玄铁盟的总部，牢墙是用千年玄铁铸的，据说从没人生还……”

话音未落，林间突然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伴随着整齐的脚步声。望楼的铜镜光扫过他们藏身的古树，树影在地面上扭曲，暴露了踪迹。

“找到他们了！”玄铁盟修士的呐喊穿透树林，数十道剑光破开树冠，直扑树洞而来。为首的队长举着玄铁盾，盾面刻着“镇邪”二字，撞向树洞的藤蔓。

“走！”林砚将青禾护在身后，土灵珠在地面掀起土墙，挡住第一波剑雨。楚风的火龙顺着树干攀升，缠住玄铁盟修士的脚踝，逼得他们连连后退。

阿竹甩出“迷踪符”，符纸在林间炸开白雾，将众人的气息掩盖。小石头则背起青禾，跟着九儿往古林深处跑——小家伙似乎对这里的地形极熟，专挑藤蔓密集的地方钻，很快就甩开了追兵。

跑出数十里，直到听不到身后的呐喊，众人才在一处瀑布后的山洞里歇脚。青禾包扎着伤口，断断续续地说着百草堂的事：“我们药堂世代行医，半年前曾给玄铁盟送过一批疗伤药，我师父发现他们的药材里混着断魂草，追问之下，玄铁盟的人就翻脸了……”

林砚摩挲着照脉镜，镜面映出铁城的轮廓——那是座被玄铁城墙包裹的城池，城中央的高塔上飘扬着玄铁盟的旗帜，牢房的位置在城北，周围布着三层结界，结界上流转着金光，显然是高阶修士布下的“锁灵阵”。

“硬闯不行，”楚风看着镜中的结界，“玄铁盟的盟主据说已达化神期，我们这点修为，连城门都进不去。”

“但他们要当众处斩百草堂的人，”阿竹指着镜中铁城的广场，“那天结界会暂时撤除，或许是机会。”

九儿突然对着镜面的牢房位置鸣叫，玉佩的白光落在牢房的角落，那里有个模糊的狐影，正用爪子抓着玄铁栏杆，栏杆上竟有细微的划痕。

“是灵狐族的气息！”林砚眼睛一亮，“牢里有我们的族人！”

三日后，铁城的广场人山人海。玄铁盟的修士穿着铠甲，手持长矛，将广场围得水泄不通。高台中央立着数十根木桩，百草堂的人被绑在桩上，青禾的师父须发皆白，却依旧挺直脊梁，对着围观的百姓喊道：“玄铁盟勾结毒仙谷，用断魂草炼制邪药，大家千万别信他们的鬼话！”

台下的百姓窃窃私语，显然也对玄铁盟的做法存疑，但没人敢出声——玄铁盟的威名太盛，谁敢质疑，便是与整个中原修士为敌。

林砚等人混在人群中，穿着不起眼的粗布衣服。林砚摸了摸袖中的照脉镜，镜面显示牢房的狐影已移动到高台附近，似乎在等待时机。“青禾，你师父的药箱里，是不是有‘引魂香’？”

青禾点头：“有！那是用来安抚失魂病人的，怎么了？”

“引魂香能与灵狐的气息呼应，”林砚低声道，“等会儿你点燃香，狐影会收到信号。楚风，你负责劈开木桩；阿竹，用符纸制造混乱；小石头，跟着我救人。”

午时三刻一到，玄铁盟将军走上高台，举起令牌：“午时已到，斩！”

刽子手的刀即将落下，青禾突然点燃引魂香，淡紫色的烟柱直冲云霄。几乎同时，高台下方的玄铁牢方向传来一声清越的狐鸣，一道白光从牢顶窜出，撞向高台的结界——那是只通体雪白的灵狐，正是镜中的狐影！

“是灵狐！”百姓惊呼。玄铁盟修士急忙祭出兵器，却被白光扫中，兵器瞬间冻结成冰。灵狐落在高台中央，用爪子拍向绑着青禾师父的木桩，木桩应声断裂。

“动手！”林砚大喊。楚风的青锋剑化作火龙，横扫高台，将剩下的木桩尽数劈断；阿竹甩出数十张“烟火符”，广场顿时炸开五颜六色的光花，百姓惊呼着四散奔逃，场面一片混乱。

玄铁盟将军怒吼一声，玄铁盾砸向灵狐：“抓住那畜生！”

林砚及时祭出冰魄珠，寒气将玄铁盾冻在半空。灵狐趁机叼起青禾师父，往广场东侧跑去，那里的城墙有处缺口，是林砚事先用土灵珠松动的。

“追！”将军带着修士追赶，却被楚风缠住。青锋剑的火焰与玄铁盾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火星溅落在玄铁地面上，烫出一个个小黑点。

“焚天诀的火气，果然克制玄铁！”将军眼中闪过惊讶，随即狞笑道，“可惜你的修为太浅！”他猛地催动灵力，玄铁盾上的“镇邪”二字亮起金光，竟将火龙压制回去。

楚风闷哼一声，被震得后退三步，嘴角溢出鲜血。林砚见状，将土灵珠掷向玄铁盾，土黄色的光晕与金光碰撞，盾面顿时布满裂纹。“楚风，走！”

众人护着百草堂的人冲出缺口，灵狐早已在城外等候，身边还跟着几只小狐，显然是它的族人。“它们是被玄铁盟抓来的灵狐，”青禾师父喘着气说，“玄铁盟用它们的血加固结界……”

九儿跑向灵狐群，玉佩的白光在它们身上流转，受伤的灵狐们发出舒服的呜咽。林砚这才明白，玄铁盟不仅勾结毒仙谷，还在暗中捕捉灵狐，用它们的血脉增强实力——难怪照脉镜会感应到同族的气息。

身后传来玄铁盟的呐喊，将军带着大队人马追来，为首的骑士骑着鳞甲兽，速度极快。“往东边的断崖跑！”灵狐突然开口说话，声音清脆如银铃，“那里有灵狐族的密道！”

众人跟着灵狐往断崖跑，鳞甲兽的蹄声越来越近，玄铁箭擦着耳边飞过，射中旁边的古树，箭羽还在嗡嗡作响。

“我来断后！”楚风转身，青锋剑插在地上，火焰顺着地面蔓延，形成一道火墙。鳞甲兽不敢靠近，在火墙外焦躁地刨蹄。

将军见状，取出个黑色的号角，吹响起来。号角声低沉，竟能穿透火墙，让众人的灵力都有些紊乱。“是‘锁灵角’！”灵狐急道，“能压制修士的灵力，快进密道！”

断崖的密道藏在瀑布后面，入口是块巨大的岩石，上面刻着狐狸图腾。九儿用玉佩的白光触碰图腾，岩石缓缓移开，露出里面的通道。

“快走！”林砚推着众人进入密道，楚风最后一个进来，火墙在他身后熄灭，鳞甲兽的嘶吼近在咫尺。

岩石重新合拢的瞬间，林砚看到将军站在断崖边，手里拿着个与照脉镜相似的碎片，正对着密道的方向冷笑——那碎片上的纹路，与影阁、毒仙谷的标记都不同，刻着个复杂的“玄”字。

密道里漆黑一片，只有灵狐们的眼睛闪着绿光，像是引路的星辰。青禾师父清点人数，发现百草堂的人只逃出三十多个，不由得老泪纵横。

“别难过，”林砚拍了拍他的肩膀，“能逃出来就是希望。玄铁盟的阴谋，我们会揭开的。”他看向灵狐，“这密道通向哪里？”

“灵狐族的圣地，‘望月谷’，”灵狐回答，“那里有上古留下的‘护族阵’，玄铁盟的人进不去。”

密道尽头传来微光，众人走出通道，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望月谷坐落在山谷深处，谷底有个巨大的湖泊，湖水倒映着空中的圆月，湖边种满了银色的花，花瓣在月光下泛着荧光。无数灵狐在湖边嬉戏，看到九儿时，纷纷围上来，用脑袋蹭她的身体。

“是小殿下！”一只老狐颤巍巍地走来，对着九儿躬身行礼，“灵狐族等您回来，等了三百年了。”

九儿的玉佩突然飞向湖泊中央，在水面上化作一道光柱，湖中竟浮出一座水晶宫殿，宫殿的匾额上刻着“狐帝殿”三个字。

林砚望着水晶宫殿，突然明白照脉镜的秘密——灵狐族的圣地，才是镜子最终的归宿。而玄铁盟的碎片、影阁的焚天炉、毒仙谷的毒经……都只是这场棋局的棋子，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远处的铁城方向，玄铁盟的号角声隐隐传来，像是在宣告下一场风暴的来临。但此刻的望月谷，月光如水，灵狐的低鸣温柔，林砚看着身边的同伴，突然觉得，无论前路有多少挑战，只要守住这份羁绊，便无所畏惧。

九儿跳进他怀里，用尾巴扫了扫他的脸颊，像是在说：这里，就是新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