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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玄幻 > 巴清传奇:丹砂与权谋 > 第149章 【生死决战篇】地脉崩毁

【一:千矿凿脉,黑汞鸣警】

蜀地暑气像淬了丹砂的烙铁,顺着矿道往里灌。巴清的麻布襦衫早已被汗水泡透,贴在背上凉得刺骨,鬓角碎发黏在额间,遮住了眉峰却挡不住眼底的锐光。第七矿道深处,凿岩声 “叮叮当当” 不绝于耳,混着矿工们粗重的喘息,在狭窄的巷道里撞出沉闷的回响。

“东家,您可得瞧瞧这个!” 老矿头王伯的声音带着哭腔,枯瘦的手捧着块巴掌大的岩壁,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石面上渗着细密的银亮水珠,像被晨露打湿的蛛网,他指尖刚触上去,水珠便 “嗒” 地坠落在地,化作一滩带着铁锈腥气的黑汞,在石板上蠕动成扭曲的蛇形。

巴清俯身细看,指尖叩击岩壁,沉闷的空洞声让她眉峰微蹙。这已是今日第三处出现 “龙涎汞” 的矿段 —— 老辈矿工口口相传的凶兆,说是地脉受损后渗出的 “血汗”。王伯蹲在地上,用袖管擦了擦汗,露出胳膊上狰狞的疤痕:“三十年前我爹当掌事时,西矿道见过这东西,当天就塌了半条巷,埋了十七个人。老规矩说,见龙涎汞得停采三月,焚香祭山,这是地脉在喘气啊!”

矿道顶的木支架突然发出 “咯吱” 一声轻响,挂在横梁上的油灯忽明忽暗,灯影里矿工们胸口的烙印(第 10 章伏笔)跟着颤栗。那是去年巴清接手矿场时,为防止逃亡烙下的人牲印记,此刻却像活物般发烫,有年轻矿工忍不住伸手去挠,指尖刚碰到皮肤就疼得龇牙。

“规矩是死的,骊山的订单是活的。” 巴清直起身,腰间的青铜短刀撞在矿石上,发出清脆的回响。那是墨家巨子宋轶所赠的机关刃,刀鞘上嵌着北斗七星纹,据说能感应地脉异动。她瞥向巷道深处新拓的矿洞,黑黢黢的洞口像巨兽的咽喉,“上月始皇帝派来的中常侍亲传口谕,冬雪前必须凑齐百吨汞矿,误了工期,整个矿场上下都得去骊山填墓道。”

王伯还想争辩,却被巴清抬手打断。她指着支架上的青铜卡扣:“这是墨家‘天工扣’,以陨铁混合青铜铸就,能承受三重矿压,寻常山崩都撑得住。加派二十根柏木撑,每半个时辰测一次矿压,再备五十斤生丹砂沿岩壁洒一圈 —— 丹砂属阳,能压阴汞之气。”

话音未落,矿道深处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闷响,像是有巨锤砸在山体心脏。脚下的石板猛地向上拱起,油灯 “噼啪” 炸了个灯花,火星溅在黑汞珠上,竟燃起淡蓝色的火苗。有矿工尖叫着指向顶梁,只见木支架的连接处正渗出暗红色汁液,顺着木纹蜿蜒而下,落在地上凝成血珠状的丹砂结晶。

“东家!那是‘木灵泣’!” 王伯脸色惨白,连退三步撞在岩壁上,“墨家机关都在流血了!”

巴清瞳孔骤然收缩。她清楚记得宋轶赠刀时的叮嘱:“天工扣遇地脉绝则泣血,此乃墨家千年警示。” 抬头望去,支架上的木纹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裂,裂缝里嵌着的青铜碎屑泛着诡异红光 —— 那是机关件崩碎的征兆,寻常刀剑都砍不断的陨铁合金,竟被无形之力撕成了粉末。

“所有人立刻撤出七矿道!沿主矿道走,快!” 巴清猛地拔出短刀,斩断挂着油灯的绳索。火光坠落的瞬间,她瞥见岩壁裂缝里浮现出古老的巫咒纹路,曲曲折折如蛇缠树,与塌方时(第 4 章)见过的青铜鼎纹饰(第 4 章伏笔)一模一样。

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出拳头大的洞,黑汞像喷泉似的涌上来,溅在矿工的草鞋上,瞬间蚀穿了鞋底。巴清拽着身边的小矿工巴狗儿往后急退,短刀插进岩壁借力时,衣襟被风掀起,露出腰间藏着的《归藏易》残卷(第 46 章伏笔)。残卷边角的水银卦象正泛着银光,原本静止的爻变突然流动起来,凝成 “坤卦覆” 的凶兆。

当最后一名矿工踉跄着冲出矿道口时,整座山体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地面剧烈摇晃起来,丹砂粉尘遮天蔽日,远处的工棚 “哗啦啦” 塌了一片,晾晒的丹砂块滚落山坡,与黑汞相遇发出 “滋滋” 声,冒出紫色毒烟。巴清扶着矿道口的青铜门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昨夜巫医陈默的话突然在耳畔回响:“丹砂为阳精,汞为阴毒,挖得太深就是剜地脉的肺,会遭天谴的。”

【二:地裂山崩,墨策惊魂】

地震来得比想象中更猛烈。

巴清刚把三十七个矿工疏散到山腰的晒矿场,脚下的山体就像被巨手攥住的面团,剧烈扭曲起来。原本平整的晒矿场瞬间隆起数道土脊,矿车 “哐当” 翻倒,装着汞矿的陶罐碎裂满地,黑汞混着丹砂在地面汇成阴阳鱼状的图案,转瞬间又被震裂的地面吞噬。

“东家!五叔公还在里面!” 巴邑的声音从烟尘里钻出来,他浑身是灰,左臂划开了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却还攥着把青铜锄,锄刃上沾着新鲜的矿土,“他说账册落在管事房了,说什么都不肯出来!”

巴清心脏一沉。五叔公巴旺自上月贪墨丹砂事发后(第 5 章伏笔),一直对她阳奉阴违,上周还偷偷给李斯派来的监矿官送过礼。此刻非要回去拿账册,分明是想销毁贪墨证据,甚至可能在矿洞内动手脚。但她刚要下令搜救,山体又是一阵剧烈震颤,山腰处突然裂开一道丈宽的鸿沟,黑汞从裂缝里 “咕嘟咕嘟” 冒出来,泛着不祥的泡沫,所过之处,野草瞬间枯萎发黑,连石头都被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启动墨家防御阵!去西坡巨石!” 巴清嘶吼着拽起巴邑往山腰跑。那巨石是墨家机关的总控枢纽,上个月宋轶亲自带人布设,表面看似普通山石,实则内嵌九层青铜齿轮。巴邑反应极快,扑过去转动巨石上的青铜转盘 —— 转盘边缘刻着二十八星宿,转动时发出 “咔嗒咔嗒” 的齿轮咬合声。

随着转盘转过三圈,塌陷的矿洞边缘突然传来 “嗡” 的共鸣声。数十根青铜柱从地下破土而出,每根都有合抱粗细,柱身刻着墨家 “止崩符”,顶端的铜铃随着震动发出警示音。这些柱子如伞骨般撑开,暂时顶住了继续坍塌的岩层,但柱身的纹路已开始发红,像是承受着巨大压力。

“撑不了一炷香!” 巴邑的声音被地震的轰鸣盖过,他指着裂缝深处,“你看那金光!”

巴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瞳孔骤然紧缩。裂缝里竟隐约透出微弱的金光,随着岩层震动忽明忽暗,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地底。更诡异的是,涌出的黑汞流到裂缝边缘便自动分流,仿佛被无形的屏障挡住,在地面冲刷出半透明的结界轮廓。

“所有人退后三十步!汞气有毒!” 巴清厉声下令,同时拔出短刀划破掌心。鲜血滴在青铜转盘的凹槽里,瞬间被吸入机关内部,那些凹槽竟是按照《归藏易》卦象排布的。血珠落下的瞬间,青铜柱发出 “嗡” 的龙吟,柱身纹路亮起青光,撑起的岩层暂时稳定下来。

就在这时,裂缝里突然传来 “咔嚓” 一声脆响,像是青铜断裂的声音。紧接着,一股混杂着腐朽与青铜气息的冷风从裂缝里吹出来,吹得周围的丹砂粉尘凝滞在空中,形成悬浮的尘柱。巴清闻到风中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不是矿难现场的铁锈味,而是祭祀用的人牲血特有的甜腥味 —— 与第 7 章官员尸体指甲缝里的血迹(第 7 章伏笔)一模一样。

“东家!那是什么?!” 有矿工突然尖叫,指着裂缝中央。

巴清抬眼望去,只见那道鸿沟正在缓缓扩大,金光越来越亮,隐约能看到底下有个巨大的青铜轮廓,四足朝天嵌在岩层里,鼎耳处似乎缠着什么东西。随着又一次余震,鼎身微微倾斜,露出表面狰狞的纹饰,在火光映照下像是活物在蠕动。

“是鼎……” 巴清的呼吸瞬间停滞。她想起第 4 章塌方时见过的半截青铜鼎,想起《归藏易》残卷里 “夏铸九鼎镇九州,殷承其法锁地脉” 的记载。过度采矿不仅挖断了矿脉,竟还惊动了地底的镇物 —— 这哪里是天灾,分明是她亲手捅破了地脉的封印。

突然,裂缝边缘的黑汞剧烈沸腾起来,凝成无数细小的汞珠,在空中拼出 “速退” 两个古篆。巴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巴邑猛地拽向后退。就在他们离开的瞬间,裂缝上方的岩层轰然坍塌,巨石砸在结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金光闪烁数次后黯淡了几分。

“五叔公他……” 巴邑望着烟尘弥漫的矿洞方向,声音有些哽咽。

巴清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裂缝深处的青铜轮廓。她知道,五叔公的死只是个开始,这尊从地底苏醒的青铜鼎,藏着足以颠覆大秦的秘密。

【三:震心现鼎,巫纹锁幽】

地震余波渐渐平息时,天已擦黑。残阳透过烟尘,在地面投下血色光晕,将裂缝染成诡异的赤金色。巴清带着巴邑和四名精锐矿工,背着装着丹砂、麻布和火把的竹筐,踩着摇晃的碎石往裂缝深处探查。

裂缝底部比想象中宽阔,足有半亩地大小,黑汞在地面汇成浅浅的水洼,倒映着火光与头顶的星空,恍若地底银河。水洼里没有任何倒影,只有跳动的火光在汞面上碎裂成无数光点,像是被吞噬的星辰。

“把丹砂粉撒在鞋边,汞遇阳则凝。” 巴清边说边掏出羊皮袋,将朱红色的丹砂粉撒在脚下。丹砂与汞相遇发出 “滋滋” 声,冒出淡紫色的烟雾,驱散了空气中的毒气。她的目光始终锁定裂缝中央的金光来源,随着距离拉近,那巨大的青铜轮廓越来越清晰 —— 竟是一尊半埋在岩层里的方鼎。

鼎身足有两人高,表面布满了墨绿色的锈蚀,但仍能看清刻着的纹饰。最显眼的是鼎腹中央的饕餮纹,有首无身,双目圆睁如铜铃,嘴大张着露出利齿,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饕餮纹两侧是夔龙纹,龙身缠绕着人牲献祭图(第 4 章伏笔),图中被献祭的人双目圆睁,表情痛苦却带着诡异的虔诚,与汞镜幻影里的殷商祭司(第 26 章伏笔)神态如出一辙。

“这是殷商的镇脉鼎!” 巴邑蹲下身,指尖悬在鼎身三寸处不敢触碰,“我在临淄见过类似的出土文物,只有王室祭祀才能用这种规格的鼎!”

鼎耳处缠着七道断裂的青铜锁链,每道都有手臂粗细,锁链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巫咒。部分锁链已经锈蚀断裂,断面处渗出黑褐色的汁液,滴在地上便凝成丹砂结晶,与矿场出产的丹砂质地完全一致。巴清注意到,锁链与鼎耳的连接处有明显的撞击痕迹,新的裂痕里嵌着细小的青铜碎屑 —— 是她矿场开采用的凿岩锤碎片。

“是炸药震裂的。” 巴清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上个月为了加快进度,她动用了墨家传下来的 “惊雷药”,在矿道深处爆破,现在想来,那些爆破点距离鼎身不过数丈远。是她的急功近利,震断了镇压地脉的锁链。

就在这时,鼎身突然发出 “嗡” 的一声低鸣,震得周围的黑汞水洼泛起涟漪。巴清看到鼎身上的饕餮纹仿佛活了过来,那双圆睁的眼睛竟缓缓转动,瞳孔里映出矿工们胸口的烙印。更惊悚的是,鼎耳处的锁链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巫咒纹路发出暗红色的光,与矿工胸口的烙印产生共鸣,有矿工疼得跪倒在地,捂着胸口翻滚哀嚎。

“快后退!别盯着饕餮眼!” 巴清拽着众人往后退。她想起陈默说过的殷商巫祭传说:“饕餮为通天神兽,眼能摄魂,纹于鼎上以通天地。” 那些被烙印反噬的矿工,恐怕是被鼎上的巫力摄走了魂魄。

“东家!快看鼎底!” 一名矿工突然惊呼,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巴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鼎底与地面接触的地方,正渗出银白色的汞液,在地面流淌成古老的卦象 —— 三横皆断的 “坤卦覆”,正是《归藏易》残卷里记载的 “地脉绝” 卦。卦象成型的瞬间,鼎身的低鸣越来越响,岩层又开始微微震颤,裂缝边缘的碎石不断滚落。

“不好!鼎要塌了!” 巴清拽着众人往后急退,刚退出数步,就听到 “轰隆” 一声巨响。鼎身右侧的岩层彻底坍塌,露出更多的青铜锁链,还有半截埋在土里的青铜柱,柱上刻着 “殷商祖甲十七年巫祭所铸” 十二个古篆,字迹虽已模糊,却仍带着庄严的祭祀气息。

巴邑脸色惨白:“祖甲是殷商中晚期的王,以巫祭闻名…… 这鼎竟有三百年历史了!”

巴清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落在坍塌处露出的一块龟甲上。龟甲已经碎裂成数片,最大的一块巴掌大小,上面刻着残缺的卜辞,用朱砂填色的字迹依稀能辨认出 “丹砂”“地脉”“长生”“玄水” 等字样。她突然想起第 7 章里官员尸体手握的殷商甲骨,想起汞镜幻影里的殷商大祭司 —— 那些卜辞的笔迹,与眼前的龟甲如出一辙。

“这矿脉底下藏着殷商的长生秘密。” 巴清捡起龟甲碎片,指尖抚过冰冷的甲骨,“而这鼎,是镇压秘密的锁。”

话音刚落,鼎身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饕餮纹的眼睛射出红光,照在龟甲碎片上。碎片瞬间发热,上面的卜辞竟开始流动,渐渐拼成完整的句子:“丹砂为引,汞为媒,地脉绝处见玄水,玄水孕魂,鼎裂则生。”

“玄水……” 巴清喃喃自语,突然想起截获的楚国竹简(第 34 章伏笔)上写着的 “求长生者,必寻玄水之精”。原来六国余孽一直在找的,不是普通的汞矿,而是藏在地脉深处的玄水 —— 那尊鼎镇压的,根本不是地脉,而是能让人长生的玄水之源。

【四: 残鼎秘语,祸根暗埋】

“所有人把痕迹清理干净!汞珠用丹砂裹住深埋,龟甲碎片全部收好!” 巴清的声音在寂静的地底格外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巴邑,带二十名亲信矿工守在这里,用丹砂混合糯米浆把裂缝填起来,表面铺上层碎石 —— 就说是矿洞坍塌后自然形成的沟壑。”

巴邑刚要应声,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伴随着熟悉的铜铃响 —— 是李斯派来的监矿官赵嵩的随身铃铛。巴清眼神一凛,迅速将龟甲碎片塞进衣襟内侧的暗袋,又用脚抹去地面的汞液卦象,对众人道:“谁走漏风声,按通敌论处,株连家人。”

等巴清从裂缝里爬出来时,赵嵩已经在山腰的晒矿场等候,身后跟着十余名持戈的秦兵。他穿着绣着云纹的锦袍,与周围的矿工格格不入,见巴清出来,皮笑肉不笑地拱手:“巴女君倒是镇定,方才地动山摇,本官还以为矿场要塌了呢。”

巴清理了理皱巴巴的男装,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慌,还故意蹭了蹭脸上的矿灰:“大人有所不知,是七矿道年久失修塌了半段,好在墨家机关撑住了,矿工都撤出来了。您瞧,只伤了三个,没人送命。” 她指了指旁边裹着麻布的矿工,那是早就安排好的 “伤员”。

赵嵩的目光扫过坍塌的矿洞方向,眼神里满是怀疑:“年久失修?本官记得巴女君上月才上奏说翻新了所有矿道,怎么转眼就塌了?要是误了骊山的工期,可是掉脑袋的罪过。”

“大人息怒。” 巴清说着,悄悄将一枚用丹砂磨成的珠子塞到赵嵩手里。那珠子有龙眼大小,是罕见的 “丹砂精”,在阳光下泛着通透的红光,“这是小的一点心意,给大人润润喉。矿道是翻修过,可谁料地龙翻身这么厉害?明日我亲自带队下矿,加派三倍人手,定能补上进度。”

赵嵩掂了掂珠子,丹砂的重量与成色一看便知价值不菲,脸上的笑容顿时真切了些:“巴女君办事,本官自然放心。只是这地动……”

“许是山神发怒,老辈都见过。” 巴清打断他的话,指了指远处的山神庙,“明日我就备三牲祭品去祭祀山神,再请巫医做法,保准再无变故。” 她特意加重 “巫医” 二字,暗示会掩盖痕迹。

赵嵩满意地点点头,带着秦兵离开了。巴清看着他们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李斯一直想掌控她的丹砂供应链,这次地震若是被他察觉异常,定会借机发难。更让她不安的是,青铜鼎镇压的玄水秘密,与始皇求的长生究竟有什么关系?那些六国余孽,是不是早就知道鼎的存在?

当晚,巴清独自来到临时搭建的营帐,将怀里的龟甲碎片摊在桌上。油灯的光昏黄摇曳,照在碎片上的卜辞,她用针尖小心翼翼地挑开碎片缝隙里的泥土,突然发现最大的一块碎片边缘刻着一个极小的 “楚” 字 —— 与账册上的楚国王玺暗纹(第 5 章伏笔)一模一样,连笔画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六国余孽……” 巴清低声呢喃,指尖划过 “长生” 二字。她突然想起截获的楚国汞毒竹简,上面写着 “待秦女凿脉,鼎裂则举事”。原来他们早就布好了局,故意让始皇催要汞矿,逼她过度开采,就是为了让她亲手震裂青铜鼎,释放玄水之源。

就在这时,营帐外突然传来轻响,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巴清猛地拔出短刀,却见巴邑捧着一个布包走进来,脸色苍白得像纸,布包里的东西似乎很沉,压得他手臂微微颤抖。

“东家,这是…… 从鼎身上敲下的碎片。” 巴邑的声音有些发颤,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是块巴掌大的青铜碎片,表面的饕餮纹残缺不全,却仍泛着微弱的红光,“我刚才清理时发现,它能吸汞。”

巴清接过碎片,立刻感觉到一股吸力从掌心传来,口袋里的丹砂粉都被吸得贴在布上,形成薄薄的红层。更诡异的是,碎片上的巫咒纹路竟开始流动,像是有生命般,渐渐汇成一个 “清” 字 —— 与她的名字一模一样,笔画间还闪着银光。

“把碎片收好,藏在墨家机关箱里,钥匙由你亲自保管。” 巴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看着窗外的残月,突然想起火焰中浮现的九鼎虚影(第 2 章伏笔)。那虚影里的九鼎,似乎都刻着类似的饕餮纹。这尊青铜鼎绝不是普通的镇脉之物,它藏着的秘密,恐怕会牵扯出比六国复辟更可怕的阴谋 —— 或许与夏商传承的长生秘术有关。

巴邑刚走,营帐里的《归藏易》残卷突然自动翻开,停在 “鼎卦” 一页。残卷上的水银卦象与青铜碎片产生共鸣,泛着幽幽青光,将营帐照得如同白昼。巴清惊讶地发现,残卷上的文字竟开始与龟甲卜辞呼应,渐渐拼成完整的记载:“九鼎镇九州玄水,其一在蜀,藏于丹砂矿脉,得玄水者可活死人肉白骨,然需以血脉为引,以鼎纹为钥。”

血脉为引…… 巴清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里有块与生俱来的朱砂痣,形状与青铜碎片上的饕餮眼一模一样。

夜深人静时,填好的裂缝底下,青铜鼎突然发出一声悠长的低鸣,如远古巨兽的叹息。断裂的锁链下,黑汞缓缓渗出,在地面汇成一个模糊的人影,身着殷商巫祭的服饰,手持青铜杖。人影抬手间,远处的山神庙里,一尊泥塑神像的眼睛突然睁开,映出与鼎身相同的饕餮纹。而巴清营帐里的龟甲碎片,正与地底的鼎产生着无声的共鸣,在油灯下泛着诡异的银光,将 “楚” 字照得格外清晰。

山风穿过营帐缝隙,带来远处秦兵的咳嗽声,还有更远处,似乎有马蹄声正在逼近 —— 不是秦兵的战马,而是带着六国旧部标记的乌孙马。巴清握紧青铜碎片,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已在夜色中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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