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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玄幻 > 巴清传奇:丹砂与权谋 > 第58章 【商战博弈篇】巫盐惊变

【一、盐霜裹尸惊朝野】

咸阳东郊,灞桥驿。

曾经,这里是官道上最繁忙的驿站之一,人来车往,喧闹异常。然而,如今的景象却让人毛骨悚然,仿佛这里已经被时间遗忘,变成了一片死寂的坟场。

寒风呼啸着,卷起地上的积雪,形成一个个小型的雪暴,狠狠地抽打在驿站那扇斑驳的木门上。木门在狂风中摇摇欲坠,发出阵阵呜咽般的悲鸣,仿佛是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悲惨故事。

驿站周围的空气异常凝重,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排泄物的恶臭,以及一种令人作呕的、混杂着咸腥与金属甜腻的古怪气味。这股味道让人闻之欲吐,仿佛是无数生命在这里终结后留下的最后一丝气息。

驿站大院中央,一口巨大的铁锅倾覆在地,粘稠灰白的粟米粥混合着冰碴,泼洒在冻结的泥地上。粥液边缘,倒伏着十几具身着破旧冬衣的流民尸体。尸体姿态扭曲,双手死死扼住自己的喉咙,口鼻处糊满暗红色的粘稠冰霜,在惨淡的晨光下闪烁着诡异的银灰色光泽。最骇人的是裸露的皮肤,凡接触过粥液之处——手、脸、脖颈——皆呈现出大片大片灰白色、如同厚厚盐霜般的结晶!结晶之下,皮肉焦黑溃烂,深可见骨!

“盐…盐里有毒!” 一个侥幸未分到毒粥、缩在墙角的老妇嘶声哭喊,枯槁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地上散落的几只粗麻布袋。布袋口敞开,露出里面色泽青灰、颗粒粗大的盐块。其中一只布袋上,赫然烙着一个清晰的“巴”字火漆印!

“巴氏盐?是巴氏赈灾的盐!” 围观人群中响起压抑的惊呼,随即化作愤怒的浪潮,“丧尽天良!连赈灾的盐都下毒!”“杀了巴清!为乡亲报仇!”

马蹄声如雷,廷尉府的皂隶和少府黑甲锐士几乎同时赶到,粗暴地分开人群。李由脸色铁青,看着满院盐霜裹尸的炼狱景象,胃里翻江倒海。章邯的亲信属官赵成更是面无人色,指着那“巴”字盐袋,声音尖利:“人赃并获!巴氏以毒盐赈灾,戕害百姓!速报少府卿与相国!封锁所有巴氏盐铺!缉拿…”

“封锁?”一个清冷的女声穿透喧嚣,如同冰泉击石。巴清一身墨色劲装,不知何时已立于驿站残破的牌楼之下,公输衍如影随形。她无视赵成惊愕的目光,径直走到一具孩童尸体旁,蹲下身。那孩子不过五六岁,小脸冻得青紫,口鼻处的暗红盐霜下,一双失去神采的眼睛空洞地望着铅灰色的天空。

巴清染着暗金血痕的右手伸出,指尖并未触碰尸体,而是悬于孩童口鼻上方的盐霜结晶之上。左臂衣袖下,巫纹骤然亮起微光。

“毒?”她声音冰冷,指尖凌空一引!

嗤——!

一缕极其细微、闪烁着银灰色光泽的粘稠液体,竟从孩童口鼻的盐霜结晶中挣扎着被抽出!如同活物般悬浮于巴清指尖三寸之处,缓缓蠕动,散发出刺鼻的甜腥汞气!

“此非盐毒,”巴清指尖轻弹,那缕汞液落入公输衍及时递上的水晶瓶中,发出“滋”的轻响,“乃是水银炼制的‘凝汞霜’!遇热则融,入体则蚀骨烂腑!”她起身,目光如寒冰利刃,扫过赵成惨白的脸,“巴氏盐,粗粝微苦,产自蜀中盐泉,何来此等阴邪之物?这‘巴’字印…”她染汞的指尖点向盐袋,“墨迹未干,火漆犹温,分明是新烙上去的!”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语,一名赤霄墨者从驿站马厩角落拖出一名被捆成粽子的驿卒。驿卒吓得屎尿齐流,指着赵成嘶喊:“大人饶命!是…是赵大人的手下昨夜逼小的烙的‘巴’字印!还给了小的十斤盐当封口…”

“血口喷人!”赵成厉声尖叫,拔刀欲斩驿卒!

“铮!”一枚青铜算珠破空而至,精准地击飞赵成手中钢刀!公输衍缓缓收回手,袖中机括轻响。

李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巴清环视满院惨状,声音陡然拔高,响彻死寂的驿站:

“真凶以赈灾之名,行绝户之实!毒盐裹汞霜,嫁祸我巴氏,更要借流民之口,将这亡秦的毒,撒遍关中!”

【二、人偶藏盐噬魂咒】

相府地室,寒气刺骨。数十盏青铜人鱼灯吞吐着幽蓝火焰,将李斯端坐紫檀木案后的身影拉长,扭曲地投在绘有九州河山的漆壁上。案上,水晶瓶中那缕“凝汞霜”在火光下幽幽流转。旁边,几只“巴”字盐袋被粗暴撕开,粗粝的青灰色盐粒散落。李由垂手立于侧,脸色依旧难看。

“凝汞霜…非蜀盐所能有。”李斯的声音低沉平缓,枯瘦的手指拈起一粒盐,凑近灯焰。盐粒在高温下微微发黑,散发出一丝极淡的、不同于海盐井盐的土腥气。“此盐色泽青灰,颗粒粗粝如砂,虽经粗炼,却隐带…岩层深处的阴冷。非海,非井,倒像是…矿盐。”

“矿盐?”李由皱眉,“我大秦矿盐,仅骊山皇陵附近有少量开采,专供殉葬陶俑涂身,秘不示人,更严禁食用…”

话未说完,李斯眼中寒光骤然一闪!如同漆黑夜空中划过的冷电!他猛地将手中盐粒掷入水晶瓶内!

滋啦——!

盐粒如同流星一般坠入“凝汞霜”之中,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它并没有像人们预期的那样迅速溶解。相反,这粒小小的盐粒却像是火星溅入了滚烫的油锅,引发了一场剧烈的反应!

只见瓶中的那缕银灰色汞液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猛地沸腾起来!无数细密的银灰色气泡如泉涌般从瓶底冒出,它们相互碰撞、爆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一场激烈的狂欢派对。

随着气泡的不断涌现和爆裂,一股比之前更加浓烈的甜腻腥气如同一股洪流般瞬间弥漫开来。这股味道让人感到一阵恶心,仿佛是无数腐烂的尸体和血腥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然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在那沸腾的汞液中心,一个极其模糊、扭曲痛苦的人脸轮廓若隐若现。这张脸看起来像是在无声地哀嚎,它的五官被极度扭曲,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折磨。那模糊的轮廓在汞液中不断地晃动,让人毛骨悚然,仿佛这张脸随时都会从汞液中挣脱出来,向人们扑来。

“怨念缠盐!魂毒入汞!”李由失声惊呼!这盐中不仅掺了汞霜,更被炼入了生魂怨念!难怪死者面目扭曲如见鬼魅!

“查!”李斯声音陡然转厉,如同金铁交鸣,“所有涉案盐袋!剖开夹层!一片布屑也不许放过!”

相府暗卫如狼似虎扑向盐袋。锋利的薄刃划开粗麻布面,露出内里灰白色的夹层衬布。衬布被小心剥离,抖落一地盐粒。

“禀相爷!”一名暗卫声音带着惊疑,捧起一只被剖开的盐袋。夹层衬布已被剥离,但内层粗糙的麻布上,赫然洇透着一片巴掌大小、边缘不规则的——暗红色污渍!污渍浸透布纹,颜色暗沉近黑,散发着一股极淡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正是灞桥死者七窍流出的那种污血!

李斯瞳孔骤缩!不等他下令,暗卫的刀刃已精准地切入那片污血浸透的麻布夹层!

刀刃划过,发出轻微的“嘶啦”声。布帛被层层挑开。

就在刀尖触及最内层时——

噗!

一个极其轻微的、如同戳破鱼鳔的声响。

紧接着,一个约三寸长、用惨白色不知名皮革缝制而成的——人偶,从夹层破口处掉了出来,落在冰冷的青石地砖上!

人偶无面,仅在头部位置用墨线画着两个歪斜的叉,象征空洞的眼窝。躯干扭曲,四肢被细密的红线紧紧捆绑。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人偶的腹部,高高鼓起,里面似乎塞满了东西。而人偶的心口位置,赫然插着一根三寸长的、通体漆黑、刻满扭曲符文的——骨针!

“血祭人牲偶!”公输衍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从李由身后阴影中走出,蹲下身,用特制的银镊小心拨弄人偶,“白皮乃未足月婴孩背脊皮硝制!红线浸染了产难妇之血!腹中所塞…”他用镊子尖端极其小心地刺破人偶鼓胀的腹部。

嗤——

一股粘稠、暗红近黑、散发着浓烈甜腻腥气的液体,从破口处缓缓渗出!液体中混杂着无数极其微小的、如同黑色沙粒般的颗粒!仔细看去,那些“沙粒”竟是一个个蜷缩的、针尖大小的虫卵!

“尸油混黑虿卵,佐以‘凝汞霜’!”公输衍声音发颤,“此乃楚地‘万蛊噬魂偶’!埋于盐中,借盐路流转,噬食接触者魂魄精血,滋养腹中蛊卵!待卵破蛊出,宿主便成行尸走肉,受施术者驱役!其目标…”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射向李斯,“绝非区区流民!而是借赈灾盐路,将蛊毒散布咸阳!噬魂夺魄,乱我大秦国本!”

地室死寂,唯有人鱼灯焰无声跳动。那具躺在冰冷地砖上的惨白人偶,空洞的眼窝仿佛正冷冷凝视着大秦的相国。腹中渗出的暗红汞油,如同永不干涸的诅咒。

【三、算珠裂偶血渠崩】

相府的地室里,一片死寂,没有丝毫声音,甚至连微风都似乎不敢轻易吹动这里的空气。整个地室被一种异常凝重的氛围所笼罩,仿佛时间都在这里停滞了,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压抑。

在地室的中央,摆放着一个惨白色的人偶。它静静地躺在冰冷的青石地砖上,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气息。然而,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人偶的腹部裂开了一道狰狞的口子,暗红色的汞油正从里面源源不断地渗出,如同一股邪恶的力量,在人偶的身体里肆虐。

那汞油顺着人偶的身体流淌而下,滴落在青石地砖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这声音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让人毛骨悚然。汞油在地面上缓缓流淌,形成了一条暗红色的溪流,就像一条剧毒的蛇,吐着信子,慢慢地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随着汞油的流动,它所触及的地方都被染上了一层暗红色,仿佛是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那暗红色的痕迹在青石地砖上显得格外刺眼,与周围的惨白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在地室的一角,一盏幽蓝色的灯火摇曳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人偶心口处的那根黑色骨针。骨针深深地插入人偶的心脏,在幽蓝的火光映照下,闪烁着令人不安的不祥光泽,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伸出来的一只黑手。

“万蛊噬魂…散布咸阳…”李斯的声音干涩沙哑,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艰难挤出。他盯着地上那具邪异的人偶,古井无波的眼中终于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已非简单的构陷栽赃,而是直指国祚的亡国毒计!若真让这噬魂偶随盐路散开…

“相国!”章邯属官赵成的声音带着哭腔,试图挽回,“此偶定是巴清为脱罪故布疑阵!她…”

“闭嘴!”李由厉声呵斥,眼中杀机毕露。父亲的神色让他明白,此事已远超盐案范畴!

巴清立于人偶三步之外,墨色身影仿佛融入地室的阴影。她看着地上那滩不断扩大的暗红汞油,左臂衣袖下的巫纹骤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那悸动并非警示,而是——渴求!仿佛那汞油中蕴含着某种与巫纹同源的阴邪力量!

“疑阵?”巴清唇角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便让它自己说话。”话音未落,她染着暗金血痕的右手闪电般探出!并非抓向人偶,而是五指凌空一握!

嗡——!

地上那滩暗红汞油如同被无形之手攫住,猛地沸腾、翻滚!一股粘稠的汞油如同毒龙般从油泊中腾起,狠狠撞向人偶鼓胀的腹部!

噗嗤!

人偶腹部本就脆弱的破口被瞬间撕裂、扩大!更多的暗红汞油混合着密密麻麻的黑色蛊卵汹涌而出!但这一次,涌出的汞油并未随意流淌,而是在巴清隔空操控下,如同活物般缠绕上人偶心口那根漆黑的骨针!

滋啦啦——!

刺耳的腐蚀声响起!骨针上刻画的扭曲符文在汞油侵蚀下冒出缕缕黑烟!骨针本身也迅速变黑、软化!

就在骨针被汞油彻底腐蚀、即将断裂的刹那!巴清左手猛地一翻!一枚鸽卵大小、通体浑圆、刻满三星堆兽面纹的——青铜算珠,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砸向人偶的头颅!

砰!

算珠精准命中!人偶那颗画着两个黑叉的头颅瞬间爆裂!无数惨白的皮屑、粘稠的汞油、黑色的蛊卵四散飞溅!

然而,头颅爆裂处,并无脑髓。只有一团更加粘稠、色泽暗沉如凝固血块的——红汞胶质物!胶质物中心,赫然包裹着一颗黄豆大小、晶莹剔透、如同血钻般的——浑圆血珠!

血珠暴露在空气中,瞬间散发出妖异的红光!红光之中,无数极其细小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飞速流转:

画面昏红,视角低垂,如同俯视。下方是深不见底、翻涌着粘稠暗银色液体的巨大沟壑——骊山地宫血渠!血渠两岸,巨大的青铜管道如同虬龙盘踞。无数身着赭衣、手脚带着镣铐的工匠,如同蝼蚁般在管壁上攀爬、敲打!粘稠的汞液蒸汽升腾,不断有人惨叫着跌落,瞬间被暗银色的汞河吞噬!

画面陡然拉近!血渠核心处,一道巨大的青铜闸门半开,粘稠的汞液如血瀑垂落。闸门上方拱券处,那块刻着“地宫血渠”的黑色巨碑下方,竟有一个仅容孩童爬行的隐秘孔洞!孔洞内壁,布满了粘稠的暗红色汞油和惨白色的…孩童指骨抓痕!

最后定格的画面:一双戴着黑色皮套的手,正将一只鼓胀的、尚未缝上头颅的惨白人偶,从那孔洞中,缓缓塞入“地宫血渠”石碑的底座深处!人偶无头的脖颈断口处,一滴粘稠的暗红汞油缓缓渗出…

画面崩碎!血珠的红光骤然黯淡!

“骊…骊山地宫?!”李由的声音彻底变了调,充满了极致的恐惧!赵成更是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片!

李斯猛地站起,紫袍无风自动!他死死盯着那颗滚落在地、光泽黯淡的血珠,又猛地看向地上那具无头的惨白人偶残骸!人偶爆裂的脖颈断口处,残余的惨白皮革内层,似乎隐隐刻着几个极其细微的字迹!

“取来!”李斯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

暗卫颤抖着捧起人偶残躯。李斯亲自执起一柄玉刀,极其小心地剥开颈部残存的皮革。内层之上,用极细的银针蘸着某种暗色液体,刻着两行比蚊蚋还小的、扭曲的楚篆:

“以骨为引,血渠通幽。”

“十二金人,魂祭不朽。”

“十二金人…魂祭…”李斯喃喃念出,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骊山地宫深处,正在浇筑的、用于镇压天下的十二尊巨型青铜金人!这噬魂偶…竟与金人有关?!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利刃般刺向巴清!却见巴清指尖正拈着那颗击碎人偶头颅的青铜算珠。算珠表面沾染的暗红汞油,此刻正缓缓渗入算珠上三星堆兽面的纹路之中。兽面的双眼,竟隐隐泛起两点极其微弱、却令人心悸的血色红芒!

巴清迎上李斯的目光,染着汞毒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颗开始散发不祥气息的算珠,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狱:

“相国,这亡秦的盐路,清已为您斩断。但骊山血渠深处,那十二座吞魂噬魄的金人祭坛…”她指尖的血色算珠微微转向地宫方向,“怕是早已被这亡魂的滋味,养得饥肠辘辘了。”

地室冰寒,人鱼灯焰疯狂摇曳。那颗吸饱了怨毒汞油的青铜算珠,在巴清指尖无声旋转,兽目血光流转,仿佛随时会睁开,将整个帝国拖入无边的血海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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