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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玄幻 > 巴清传奇:丹砂与权谋 > 第57章 【商战博弈篇】汞价雪崩

【一、血砂倾海乱江潮】

巫峡西陵口,浊黄的江水依旧咆哮,沉船的残骸如同巨大的骨骸,半隐半现于漩涡边缘。江风裹挟着水汽、铁锈和未散尽的焦糊腥气,吹得人骨缝发寒。两岸峭壁之上,赤霄军士如同黑色的磐石,沉默矗立。

巴清独立于临江鹰嘴岩,墨色斗篷在风中狂舞。她身后,并非刀剑出鞘的武士,而是上百辆由健牛牵引的、覆盖着厚重油布的辎重大车,沿着狭窄的栈道排成蜿蜒的长龙。车辙深陷泥中,显然载重惊人。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刺鼻的丹砂辛气,几乎压过了江水的土腥。

“家主,三万袋上品丹砂原矿,皆已运抵。” 公输衍佝偻着腰,声音在风中断续,“按您吩咐,筛去三成细粉,掺入七成石砾粗砂,以草袋分装,印‘巴’字火漆。只是…此等成色,怕是连寻常染坊都嫌粗劣,真能击垮卓氏?”

“要的就是粗劣。” 巴清声音清冷,目光扫过下方江面。几艘悬挂“卓”字旗号、吃水极深的货船,正小心翼翼地绕开沉船区域,在湍急的江流中艰难前行。船头甲板上,卓氏大掌柜卓猗昂然而立,望着西陵口的断桅残骸,脸上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得意与贪婪。“卓家联合盐铁衙署残存势力,趁冯劫暴毙、盐铁混乱之机,大肆低价收购散户丹砂,更勾结水运漕帮,垄断峡江航道,哄抬盐铁转运费,意欲重掌定价权,做第二个范氏。”她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今日,我便用这三万袋‘丹砂’,砸断他的脊梁!”

她猛地抬手!

“开闸——!倾砂!”

呜——呜——!

凄厉的青铜号角声撕裂江风!

鹰嘴岩上,数十名赤霄力士齐声怒吼,手中巨斧寒光爆闪!捆绑固定油布的粗大麻绳被瞬间斩断!覆盖在辎重大车上的厚重油布如同巨兽褪皮般被猛地掀开!

哗啦——!!!

不是金银,不是粮草!是堆积如山、如同鲜血般刺目的——朱红色丹砂!只是这些丹砂颗粒粗大,混杂着大量灰白色的石砾,在惨淡的天光下显得斑驳而廉价!

力士们推动绞盘!车厢底板闸门轰然洞开!

轰隆隆——!

赤红色的砂石洪流如同决堤的血瀑,从高耸的鹰嘴岩上倾泻而下!瞬间淹没了岩壁,形成三道狂暴的赤色瀑布,狠狠砸入下方奔腾的江流之中!

浑浊的江水被这狂暴的赤色洪流瞬间搅动!如同在黄汤中注入了沸腾的鲜血!江水沸腾、翻滚、咆哮!赤红色的砂石被急流裹挟,如同无数嗜血的蝗虫,疯狂地扑向下游卓家那几艘货船!

“疯子!巴清疯了!”

“快转舵!避开砂流!”

“来不及了!砂石太重!船要搁浅!”

卓家货船上瞬间乱成一团!巨大的赤色砂石流冲击在船身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船体剧烈摇晃!吃水线下的船壳被粗糙的砂石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更可怕的是,大量粗砂顺着船板的缝隙涌入船舱,迅速沉积!

“降帆!降帆!船要沉了!” 卓猗再也维持不住镇定,嘶声尖叫,脸上血色褪尽。他看着那如同血瀑般源源不断倾泻而下的廉价丹砂,眼中充满了绝望。这根本不是竞争!这是自杀式的毁灭!巴清要用这三万袋几乎白送的垃圾丹砂,将整个峡江航道变成丹砂的坟场,也彻底埋葬他卓家刚刚抬头的野心!

江面之上,赤潮翻涌,浊浪排空。那刺目的赤红,如同巴清泼向整个丹砂市场的第一桶冰水,寒冷彻骨。

【二、朱砂成泥市井殁】

巴氏丹砂,三钱一担。

六个用劣质木炭草草写就的大字,歪歪扭扭地挂在咸阳东市最大的丹砂铺子“朱阙阁”门前的市价牌上。木牌陈旧,边缘被虫蛀得坑坑洼洼,与这令人瞠目的低价形成荒诞的对比。

清晨的市集刚刚苏醒,贩夫走卒的吆喝声稀疏。然而,当第一个眼尖的行商瞥见这木牌上的字迹时,整个东市仿佛被投入了滚油的冰块,瞬间炸开了锅!

“三…三钱一担?!巴氏的丹砂?我没看错吧?” 一个经营染坊的中年商人揉了揉眼睛,声音发颤。

“昨日卓家还喊价一金(一万钱)一担!三钱?这跟白送有什么分别?!” 旁边药材铺的掌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快!快去朱阙阁!抢啊!”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人群瞬间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向那间铺面不算阔绰的“朱阙阁”!

门板被撞开。铺子里,没有往日堆积如山的朱砂袋。只有柜台后,几个巴氏伙计面无表情地将一些用粗麻袋分装的、颗粒粗大、明显混杂着灰白杂质的赤红色砂石,“哗啦”一声倒进门口几个巨大的敞口陶缸里。陶缸旁,立着一块木牌:自取,三钱一担,过秤即走。

“这…这成色…” 冲在最前面的商人抓起一把“丹砂”,粗糙的石砾硌得手疼,赤红的砂粉沾了满手,“这…这能用吗?染布怕是都掉色!”

“嫌次?” 柜台后一个伙计抬起眼皮,声音冷淡如冰,“三钱一担,就这货。爱要不要。” 他随手又拎起一袋,“哗啦”倒入另一个空缸,赤红粉尘腾起,呛得人直咳嗽。

人群死寂了一瞬。三钱!连最劣等的石炭都不止这个价!这哪里是卖丹砂?这是倒垃圾!

“要!我要十担!” 一个机灵的布商率先打破沉默,掏出钱袋。管它成色如何!三钱一担,买回去垫猪圈都值!这价格,就是扔水里听个响,也图个痛快!

“给我二十担!”

“挤什么挤!我先来的!”

疯狂抢购的浪潮瞬间淹没了朱阙阁!粗劣的“丹砂”混合着石砾被疯狂铲入麻袋,过秤,付钱,扛走。更多的商人闻讯而来,整个东市交通为之堵塞。而其他经营丹砂的铺子,包括卓家刚刚开张、装修豪华的“丹霞楼”,此刻门可罗雀,掌柜伙计面无人色地站在门口,看着对面朱阙阁人山人海的景象,如同看着一场荒诞的噩梦。

卓猗站在丹霞楼二楼的轩窗前,看着楼下朱阙阁门前疯狂的人群,脸色由铁青转为死灰,最后一片惨白。他手中死死攥着一份今早收到的、盖有少府卿冰裂纹螭虎印的密令:“卓氏掌丹砂,限三日平抑市价,保水银供无忧。” 平抑?三钱一担!这价格如同万丈雪峰崩塌,瞬间将整个市场砸入无底深渊!他拿什么平?拿卓家百年基业去填这个无底洞吗?

“降…降价!我们也降!” 卓猗的声音嘶哑破碎,如同垂死的挣扎,“挂…挂木牌!卓氏上品丹砂…五…五十钱一担!” 这已是割肉剜心,成本都不够!

然而,当卓家“五十钱”的木牌刚刚挂出,朱阙阁门前的市价牌上,伙计面无表情地拿起木炭,在“三钱”前面,又加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二”!

二钱一担!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卓猗口中喷出,溅红了面前昂贵的鲛绡窗纱!他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栽倒。完了!卓家…完了!

东市的疯狂如同瘟疫,一日之内席卷整个关中。巴氏设在各地的丹砂铺子,如同接到了无声的指令,同时挂出“二钱一担”的市牌。粗劣的朱砂混合着石砾,如同决堤的血色洪流,淹没了整个大秦的丹砂市场。无数中小丹砂商行、矿主哀嚎遍野,纷纷关门歇业。卓家高价囤积的丹砂,彻底烂在了手里。丹砂,价比黄金的丹砂,一夜之间,贱如粪土。

【三、丧字浮血算珠崩】

咸阳少府衙,地龙烧得滚烫,暖阁内却冰寒刺骨。章邯端坐案后,面前堆积如山的盐铁账册被他扫落一地。他手中紧握着一份来自蜀中快马送来的急报,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二钱…二钱一担!” 章邯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巴清!她是疯了!还是要拉着整个大秦丹砂业同归于尽!” 水银供应乃骊山地宫命脉!丹砂贱若尘埃,谁还愿开矿?谁还去提炼?水银从何而来?!帝陵何日可成?!

“大人息怒!” 下首一名掌管丹砂采买的少府属官战战兢兢,“巴氏倾销的皆是劣等砂石,于提炼水银无甚大用。真正用于炼汞的上品丹砂矿源,仍在我等掌控之中。只要稳住矿主,严控矿工…”

“掌控?” 章邯猛地将急报砸在属官脸上,状若疯虎,“蜀中三处最大的官矿!矿工昨夜暴动!砸毁矿监衙门!矿主带着家眷细软不知所踪!暴动的矿工喊着什么?‘二钱一担,挖砂不如要饭!’ 这就是你的掌控?!”

属官被砸得鼻血长流,瘫软在地,瑟瑟发抖。

“滚!” 章邯一脚将其踹开,胸膛剧烈起伏。他大步走到窗边,猛地推开紧闭的雕花木窗!凛冽的寒风裹挟着市井的喧嚣瞬间涌入!

少府衙地势颇高,俯瞰大半个西市。此刻,西市最大的丹砂交易市集“赤砂坊”内,景象触目惊心!无数悬挂“二钱一担”木牌的简陋摊位前,挤满了抢购的人群。粗劣的砂石被随意堆放在肮脏的地面,任人踩踏。几个卓家铺面大门紧闭,门板上贴着官府的封条,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更远处,几处往日车水马龙的丹砂商行,此刻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竟是绝望的商贾引火**!

混乱!崩塌!整个丹砂市场,如同被投入熔炉的雪堆,瞬间蒸发、崩溃!

“市价牌!给我盯住市价牌!” 章邯猛地回头,对着亲卫厉声嘶吼,“巴氏的!卓家的!所有挂着价的牌子!都给本官盯死了!本官倒要看看,这雪崩的底,在哪儿!”

亲卫领命飞奔而去。章邯如同困兽,在暖阁内焦躁踱步,目光不时扫过西市那片混乱的赤潮。

半个时辰后,亲卫连滚带爬冲回,脸色煞白如鬼:“大…大人!赤砂坊…赤砂坊中心,巴氏最大的市价牌…有…有异象!”

章邯心脏猛地一缩,二话不说冲出暖阁,带着亲卫直扑西市赤砂坊!

赤砂坊中心,那面由整块松木制成、足有两人高、平日用于标示最高品级丹砂价格的巨大市价牌下,此刻已围拢了黑压压的人群。但气氛并非抢购的喧嚣,而是一种诡异的死寂与恐惧!人群如同被无形的墙壁隔开,远离市价牌数丈之遥,指指点点,脸上充满了惊骇。

章邯分开人群,冲到近前。当他看清市价牌上的景象时,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直冲顶门!

巨大的木牌上,“巴氏丹砂,二钱一担”八个木炭大字依旧刺眼。然而,就在“二钱”那个“钱”字的下方,木牌表面,不知何时竟渗出大片粘稠、暗红近黑的液体!那液体如同拥有生命,在粗糙的木纹间缓慢流淌、汇聚!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木牌右下角,那片暗红液体最为粘稠处,液体不再随意流淌,而是被无形之力牵引着,扭曲、变形、凝固!最终清晰地凝聚成一个巨大、扭曲、如同用鲜血书写的古篆字——

“丧”!

甲骨文“丧”字!那象征死亡、消亡、终结的古老诅咒!

“丧…丧字…” 人群中有胆小的发出压抑的哭腔,“天降凶谶!丹砂业…完了!大秦…大秦…”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人群开始骚动、推挤,哭喊声、尖叫声四起!

章邯死死盯着那血红的“丧”字,一股混杂着暴怒、恐惧和荒谬的洪流冲击着他的理智。他猛地想起怀清台“秦亡于汞”的谶言!想起冯劫七窍流汞的惨状!这血红的“丧”字,是市场的哀鸣?还是…某种恶兆的应验?

“大人!” 亲卫惊恐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指着木牌下方,“那血…那血在动!”

章邯定睛看去!

只见那构成“丧”字的粘稠暗红液体,边缘竟缓缓渗出极其细微的银亮丝线!银线如同活物,沿着木纹向上蔓延,悄然攀附在“二钱”的“二”字上!银线与暗红液体交融,那个“二”字,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同冰雪消融般,缓缓变形、模糊…最终化为一个更加扭曲、更加不祥的符号——

甲骨文“一”字!

“一钱一担”!

血红的“丧”字下方,赫然是“一钱一担”!

“噗——!” 章邯再也压制不住,一股腥甜直冲喉头,眼前发黑,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鲜血溅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迅速被无数慌乱奔逃的脚踩踏成泥。

市场的雪崩,终于砸穿了最后的底线!一钱一担!丹砂,彻底沦为粪土!而这一切,仿佛都被那只无形的、书写着“丧”字的血手,精准地操控着,最终指向骊山下那座吞噬一切的帝陵深渊!

【四、血珠断脉账册劫】

少府衙暖阁,地龙依旧滚烫,却暖不了章邯半分。他瘫坐在紫檀木圈椅中,脸色灰败如金纸,官袍前襟残留着喷溅的暗红血渍。案上,那份沾血的蜀中急报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烧着他的视线。一钱一担!血红的“丧”字!市场的彻底崩盘,矿工暴动,商行焚毁…这一日的雪崩,几乎摧毁了大秦丹砂业的根基!水银供从何而来?骊山地宫如何维系?始皇的怒火…

“大人!大人!” 掌管盐铁总账的仓曹主事连滚带爬冲入暖阁,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调,“不…不好了!存…存放于西廪库的‘贞观三年盐铁丹砂总账册’…被…被劫了!”

“什么?!” 章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猛虎,霍然站起,眼前又是一阵发黑,“西廪库有重兵把守!铜门三道锁钥!如何被劫?!劫匪呢?!”

“守…守库的十六名甲士…全…全死了!” 仓曹主事抖如筛糠,面无人色,“死状…死状与…与冯内史一般无二!七窍…流汞!库房铜门完好无损,但…但存放总账册的玄铁密匣…连同旁边三箱用作对照的蜀郡税银…不翼而飞!库房地面…只留下…留下这个!”

他颤抖着双手,捧上一个用素帕包裹的东西。素帕展开,里面并非金玉,而是一小撮暗红色的粉末,混杂着几粒极其细微、闪烁着银光的结晶颗粒——正是巴氏在市场上倾销的那种劣质丹砂!

章邯死死盯着那撮丹砂,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冻结了血液。又是七窍流汞!又是巴清那邪门的汞毒!劫账册…夺税银…留下丹砂…这是**裸的挑衅!更是要将冯劫之死、盐铁混乱、乃至整个丹砂雪崩的所有罪证,都引向他章邯掌控的少府!

“巴——清!” 章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眼中燃烧着焚毁一切的怒火,“本官要将你碎尸万段!”

暖阁内烛火疯狂摇曳,将章邯扭曲的影子投在高高的墙壁上,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他猛地抓起案上那盏沉重的青铜镇纸(刻着“盐铁专营,利归少府”的墨玉已被收起),狠狠砸向地面!

砰!

镇纸碎裂!玉石飞溅!

就在镇纸碎裂的刹那,异变再生!

章邯怀中贴身收藏的、那份绘制有骊山核心地宫血渠布局的秘制帛图,毫无征兆地剧烈发烫!同时,一股粘稠冰冷的触感,从他袖袋中渗出!

他惊骇地探手入袖,摸出那份刚刚由蜀中送来的丹砂雪崩急报。原本干燥的帛书,此刻竟变得湿滑粘腻!暗红色的、散发着浓烈甜腻腥气的液体,正从帛书的边缘不断渗出、流淌!

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那流淌的暗红液体在帛书空白处迅速蔓延、汇聚,竟再次勾勒显现出那幅他永生难忘的恐怖图景:奔腾的骊山血渠被撕裂开巨大的裂谷!粘稠的银黑秽液如同瀑布般垂落!阿房宫在秽液汇成的汞海中崩塌溶解!图卷角落,“汞海葬秦”四个歪扭小字,在暗红液体中无声冷笑!

“啊!” 章邯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如同握住了烧红的烙铁,将那份被血污浸染的急报狠狠甩了出去!帛书在空中展开,那幅末日图景在烛光下清晰无比!

暖阁外,寒风呜咽,卷起西市焚毁商行的灰烬。巴清立于怀清台高处,指尖一滴暗金血汞珠在寒风中缓缓凝固。她遥望少府衙的方向,唇边掠过一丝冰冷的弧度。

雪崩已起,血渠将崩。那本被劫走的盐铁账册深处,一张用丹砂水银绘制的、通往骊山地宫血渠薄弱点的秘图,正悄然与楚玺残片一同,滑入更深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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