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唯带着队伍冲出断魂谷时,赤沙岭的黑风已卷着暗红色的沙尘遮天蔽日,万魔窟方向传来的嘶吼声虽被风声稀释,却像一根细刺,扎在每个人的心头。士兵们骑着马,几乎是拼尽全力朝着阳关疾驰,马蹄踏过戈壁的沙砾,溅起的碎石在身后划出长长的痕迹 —— 没人敢回头,那只从封印裂缝中伸出的鳞片手,成了所有人挥之不去的噩梦。
“元帅,影使快撑不住了!” 小李勒住马,指着被拴在马后的影使。只见影使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原本桀骜的眼神此刻只剩下恐惧,身体随着马匹的颠簸不断晃动,若不是士兵死死拽着铁链,早已摔下马背。程唯回头瞥了一眼,心里却没有半分怜悯 —— 若不是影使助纣为虐,暗月教也不会差点打开魔兵封印,只是眼下还需要从他口中套出更多关于镇魔石的线索,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给他水。” 程唯扔给小李一个水囊,“问问他,知不知道镇魔石的下落。” 小李接过水囊,翻身下马走到影使身边,将水囊递到他嘴边。影使贪婪地喝了几口,缓过劲来,却依旧摇头:“我…… 我不知道镇魔石在哪,只听教主说过,镇魔石藏在‘月牙圣坛’,可没人知道圣坛的具体位置。”
“月牙圣坛?” 程唯心里一动,之前在暗月教破庙的古籍里见过这个名字,只是书页残缺,只提到圣坛与初代教主有关,藏在西域某个与 “月” 相关的地方。“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圣坛的线索?” 他追问。影使苦笑一声:“或许…… 或许右护法知道,可他已经死了。暗月教里,只有教主和左右护法接触过核心秘密。”
程唯沉默了 —— 右护法已死,线索又断了,想要在魔兵冲破封印前找到镇魔石,无疑是难上加难。他抬头望了望前方,远处终于出现了阳关的轮廓,城墙上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先回阳关,再从长计议。”
队伍抵达阳关时,已是傍晚。卷王将军早已带着士兵在城门口等候,看到程唯平安归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元帅,你可算回来了!暗月教的叛乱果然在今天清晨爆发,北关和南关都遭到了袭击,不过我们提前派人通知了守将,暂时守住了关口。”
程唯翻身下马,将月轮递给卷王将军:“先把这个收好,这是打开万魔窟封印的关键,绝不能再落入暗月教手里。另外,万魔窟的封印已经松动,魔兵随时可能出来,我们必须尽快加固防线,同时派人寻找镇魔石 —— 只有找到镇魔石,才能彻底封住封印。”
众人走进阳关的议事厅,程唯让人铺开西域地图,指着赤沙岭的方向说:“万魔窟在断魂谷深处,魔兵若要出来,最可能先经过赤沙岭东侧的‘黑石滩’,再朝着阳关和北关方向进攻。我们得在黑石滩设置三道防线:第一道用滚石和拒马阻拦,第二道部署弓箭手和火药,第三道安排重甲步兵,形成层层拦截。”
卷王将军点头赞同:“我这就去安排,让士兵们连夜赶造防御工事。只是…… 我们的兵力有限,既要守阳关,又要支援北关和南关,还要派人寻找镇魔石,恐怕分身乏术。” 程唯沉思片刻,看向长老:“长老,你对西域的地形熟悉,能不能从当地招募一些牧民和猎户?他们常年在戈壁活动,既能帮忙寻找镇魔石,也能协助防守。”
长老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西域的牧民向来痛恨暗月教,之前暗月教的人经常抢夺他们的牛羊,只要我们说明情况,他们肯定愿意帮忙。我这就去联系附近的部落首领。”
小李也主动请缨:“元帅,我去审问寨主!他是黑风寨的寨主,说不定知道月牙圣坛的线索。” 程唯点头:“好,你们分头行动,务必在三日内完成防线部署和招募,找到镇魔石的线索。我留在阳关,协调各方,同时处理叛乱的后续事宜。”
众人立刻分头行动。程唯则留在议事厅,仔细翻阅从暗月教缴获的古籍和密信,希望能找到关于月牙圣坛和镇魔石的蛛丝马迹。夜色渐深,议事厅里的烛火摇曳,程唯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目光落在一本残破的《西域古记》上 —— 书页里提到,月牙圣坛 “依月而建,映泉为镜”,周围有 “三色石环绕”。
“依月而建,映泉为镜……” 程唯喃喃自语,突然想起之前去过的月牙泉,那里的泉水清澈如镜,周围的岩石颜色各异,莫非月牙圣坛就在月牙泉附近?他立刻让人找来负责看守月牙泉的士兵,士兵却摇头说:“月牙泉周围我们都搜查过,没有发现什么圣坛,只是泉边有一块巨大的月牙形石头,上面刻着奇怪的纹路。”
程唯心里一动:“那块石头在哪?带我去看看。” 他跟着士兵来到月牙泉边,夜色下的月牙泉泛着粼粼波光,泉边果然立着一块一人多高的月牙形石头,石头上的纹路与万魔窟石门上的象形文字极为相似。程唯掏出月轮,放在石头的凹槽处 —— 月轮刚放进去,石头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蓝光,纹路顺着蓝光缓缓展开,像是一幅地图,指向月牙泉西侧的 “明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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