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穿越……
坐标:“南朝宋,元嘉二十六年,建康城郊祖府”。
穿越成功……
庭院中央立着一座青铜浑仪,比博物馆里的复制品更显厚重,铜制的圆环上刻着细密的刻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老者正俯身对着浑仪,手里握着一支木尺,时不时用毛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老者头发已有些花白,却身姿挺拔,专注的神情让周围的夜色都仿佛静了几分。
“您是……祖冲之先生?”青林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轻轻走上前。
他曾在历史课上学过祖冲之的事迹,知道他不仅算出了精确到小数点后七位的圆周率,还是杰出的天文学家、机械制造家,可眼前的真人比课本里的介绍更具儒雅气质。
老者抬起头,目光温和却带着探究:“后生何处来?为何认得我的名字?”他的声音沉稳,带着南朝人特有的语调,虽与现代口音不同,青林却能清晰听懂——想来是手环的时空语言转换功能起了作用。
“晚辈青林,来自几百年后的后世。”青林斟酌着措辞,怕太过离奇惊到老者,“偶然间闯入此地,久仰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实属幸运。”
祖冲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没有追问细节,只是笑着抬手:“既是有缘,便一同看看这星空吧。今夜月色正好,是观测星宿的好时机。”他指着浑仪上的刻度,“你看,此刻斗柄指向寅位,按照我新测的历法,再过三日,便是春分了。”
青林凑到浑仪前,只见铜环上的星宿标记清晰可见,祖冲之手中的木尺正对着“角宿”的位置,纸上密密麻麻写着数字和符号,有些像是算筹的记录,还有些是他从未见过的天文图表。“先生,您是在修订历法吗?”青林想起课本里提到的《大明历》,那是祖冲之编制的着名历法,首次将“岁差”引入其中,比当时通用的历法更为精准。
祖冲之闻言,眼中露出赞许之色:“正是。现行的《元嘉历》已有疏漏,测算节气时常有偏差,农夫依此耕种,难免误了农时。我观测星空已有十余年,发现星宿的位置每过百年便会偏移些许,这便是‘岁差’。若在历法中加入岁差,测算的节气便能更准。”他拿起一张画满曲线的纸,“你看,这是我记录的太阳运行轨迹,对比前几年的数据,便能算出岁差的数值。”
青林看着纸上精准的曲线,心中满是敬佩。在没有现代观测设备的年代,祖冲之仅凭肉眼和浑仪,就能发现岁差这种细微的变化,这份耐心与智慧实在难得。他想起现代天文学中对岁差的解释,忍不住补充道:“先生,后世的人通过更精密的观测发现,岁差其实是因为地球自转轴像陀螺一样缓慢摆动,才导致星宿位置逐年偏移。您能在千年之前发现这一现象,实在了不起。”
祖冲之眼中闪过惊喜:“竟有这般道理?地球自转轴摆动……后生,你们后世是如何观测到这些的?”
“我们有能飞到太空的望远镜,还有能记录星体运行数据的机器。”青林比划着,“比如有一种叫‘卫星’的设备,能在太空中持续观测地球和星空,把数据传回地面,再用专门的仪器分析,就能算出更精确的岁差数值。”
祖冲之听得入了迷,连连追问:“那你们测算的岁差是多少?与我算的可有出入?”
“先生当年测算的岁差是每百年差一度,而现代测算的数值是每百年约差50.2秒,虽然数值不同,但您能首次提出岁差并应用到历法中,已是划时代的成就。”青林解释道,“毕竟您当时只能用浑仪观测,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远超同时代的天文学家了。”
祖冲之欣慰地笑了:“能为后世铺路便好。治学之道,本就是代代相传,不断精进。”他转身走向旁边的书房,“走,我带你看看我这些年的观测记录。”
书房里摆满了书架,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卷卷竹简和纸质书卷,书桌上摊着几张图纸,有浑仪的改进图,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机械装置的设计。祖冲之从书架上抽出一卷竹简,递给青林:“这是我记录的行星运行规律,你看,木星每十二年绕天一周,我观测了十三年,记录了它的位置变化,发现与前人的记载有些不同,便重新算了它的运行周期。”
青林展开竹简,上面用墨笔写着工整的隶书,每一段都记录着日期、星宿位置和木星的方位,甚至还有用算筹符号标注的计算过程。他不禁感叹:“先生,您的记录如此详细,难怪能算出精准的数值。在我们后世,这些数据都会被输入电脑,用程序快速计算,但您用算筹一步步演算,肯定耗费了不少心血。”
“算筹演算虽慢,却能让人更细致地思考。”祖冲之拿起几枚算筹,在桌上摆出一个复杂的算式,“就像算圆周率,我用‘割圆术’算到圆内接两万四千五百七十六边形,才得出圆周率在3.和3.之间。这过程耗了我数年时间,每一步都不能出错,稍有不慎,前面的功夫就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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