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锚点校准完成,目标坐标锁定:唐长庆四年(公元824年)春,杭州西湖,钱塘门外”。
我是穿越爱好者青林,准备穿越……
失重感褪去时,我脚下已是湿润的青石板路,空气中弥漫着荷叶的清香与泥土的气息。
抬眼望去,一片烟波浩渺的湖水映入眼帘,岸边垂柳依依,几位农夫正扛着锄头匆匆走过,口中念叨着“白刺史要修堤了,往后种庄稼再也不怕涝了”。
量子仪迅速加载数据——此时白居易已任杭州刺史近两年,正主持西湖水利疏浚工程,而我所处的钱塘门外,正是他规划中“白公堤”的起点,距离工程竣工仅剩一个月。
“这位郎君看着面生,是来杭州求学的吗?”
温和的声音自身侧传来,我转头看到一位身着青色襕衫的老者,腰间系着铜带,手中握着一卷图纸,目光落在我手腕上伪装成玉镯的量子仪上,带着几分好奇。
量子仪显示,他是杭州府的录事参军李德裕,负责协助白居易处理政务,此时正要前往西湖工地汇报进度。
“晚辈青林,自新罗来唐游学,听闻白刺史治理西湖惠及百姓,专程前来观摩学习。”我依唐代礼仪拱手行礼,刻意模仿着新罗学子的口音,“方才听闻前辈提及修堤之事,不知可否带晚辈一同前往工地,见识白刺史的治政之法?”
李德裕眼中闪过赞许,笑着点头:“新罗学子有心了!白刺史最喜好学之人,随我来吧,他此刻正在堤上查看夯土进度。”
跟着李德裕沿湖而行,不多时便看到一片繁忙的工地。数百名工匠与农夫分成数队,有的手持夯锤夯实堤基,有的肩扛石料填补缺口,还有几位官吏拿着尺子丈量堤身,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干劲。
而在人群中央,一位身着绯色官袍的中年男子正蹲在堤边,用手抓起一把泥土揉捏,神情专注。他约莫五十岁年纪,两鬓微霜,面容清瘦,却目光炯炯,正是白居易——此时他53岁,虽因朝堂风波外放杭州,却毫无颓丧之色,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地方治理中。
“刺史,李参军来了。”一名小吏高声通报。
白居易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看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李德裕连忙上前介绍:“刺史,这位是新罗学子青林,想来学习西湖治水之法。”
“新罗远来,辛苦了。”白居易温和一笑,声音沉稳有力,“若你真对治水感兴趣,便随我走走吧,正好看看这堤岸的规制。”他指着脚下正在修建的长堤,“此堤南起钱塘门,北至武林门,全长三里,高丈余,宽两丈。
修成后,既能拦截西湖水,避免汛期泛滥,又能在旱季开闸放水,灌溉周边千亩农田——杭州百姓靠湖而生,这堤便是他们的生计保障。”
我俯身查看堤基,只见夯土中夹杂着芦苇与竹筋,层层叠叠异常紧实。“刺史,晚辈曾听闻别处修堤多用砖石,您为何选用夯土与芦苇?”我忍不住问道。
白居易闻言,领着我走到湖边一处废弃的旧堤旁:“你看这旧堤,用砖石垒砌,看似坚固,却因湖底淤泥松软,不到十年便塌陷了。”他蹲下身,拨开湖底的淤泥,“西湖底多腐殖土,砖石过重易沉,而夯土混合芦苇,质地轻且韧性强,既能抵御湖水冲刷,又能与淤泥贴合,使用寿命可延长至三十年以上。”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况且砖石成本高昂,杭州近年遭过旱灾,百姓生活拮据,用夯土与芦苇,既能节省开支,又能让百姓就地取材,还能雇他们做工补贴家用——治水不仅要防害,更要利民。”
我心中一震,原来白居易的治水方案,不仅考虑工程实效,更兼顾民生成本。
量子仪后台弹出提示——“检测到白公堤工程样本:采用‘夯土 芦苇’复合结构,堤身设水闸六座,可调节水位,兼顾防洪、灌溉、航运功能,工程成本较传统砖石堤降低六成,预计惠及农户两千余户,为唐代地方水利治理典范”。
此时,一名老农扛着锄头匆匆走来,见到白居易便躬身行礼:“刺史大人,您可得救救我们村的田啊!今年春旱,西湖水位低,地里的秧苗都快干死了。”
白居易连忙扶起老农:“老丈莫急,我已让人在堤岸东侧挖了三条引水渠,明日便可开闸放水。
你回去告知乡亲们,只需按每亩田缴纳五升谷粮作为水费,便可引水灌溉——这水费也会用来养护堤岸,专款专用。”
老农闻言,激动得热泪盈眶:“多谢刺史!您真是百姓的活菩萨啊!”
看着老农远去的背影,白居易叹了口气:“杭州多山少田,百姓半数靠种植水稻为生,水便是他们的命。我到任时,西湖因年久失修,湖面淤塞了近三分之一,雨季湖水泛滥淹田,旱季又无水可用,百姓苦不堪言。”他指着湖中的几处浅滩,“那些地方原本都是深水区,如今已能走人,我已组织人手疏浚,预计能恢复西湖原有水域的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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