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指尖触碰到“孟姜女哭长城”模块的启动键时,控制台突然弹出猩红警报——“时空锚点异常偏移,目标坐标锁定:公元前214年,秦代辽东长城段”。强光裹挟着数据乱流将我吞噬,失重感褪去时,凛冽的北风正刮过脸颊,远处传来夯土声与监工的呵斥,脚下是尚未夯实的黄土,我又一次穿越了,站在了秦代长城的施工现场。
“那边那个穿奇装异服的!愣着干什么?想偷懒不成?”
粗壮的木杖带着风声砸来,我慌忙侧身躲开,才看清眼前的人——身着褐色短褐,腰系麻绳,脸上满是横肉,腰间挂着“监工”字样的木牌。
我身上的衣服在灰扑扑的工地上格外扎眼,胸前的时空数据仪还亮着长城的施工进度图,标注着“扶苏监修段”“蒙恬督造段”的字样。监工见我躲闪,怒火更盛,抬手就要再打,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官爷且慢,此人许是远方来寻亲的,并非怠工的民夫。”
我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女子站在不远处的土坡上。她身着淡青色曲裾,裙摆沾着泥点,发髻上插着一支素银簪,手里提着一个布包袱,面容清秀,眼神却带着几分疲惫与坚毅。监工看到她,语气稍缓,却仍带着不耐烦:“孟姜,你又来寻你夫君范喜良?我都说了,他上个月就被调去修东段城墙了,再在这里纠缠,小心我把你也抓去当苦役!”
孟姜女!数据仪瞬间弹出她的基础信息:孟姜,生卒年不详,民间传说中因夫君范喜良筑长城而死,哭倒长城八百里。可眼前的她,没有传说中“哭倒长城”的悲恸欲绝,反倒透着一股超乎寻常的冷静。
她没有理会监工的威胁,走到我面前,目光落在我胸前的数据仪上,轻声问:“你身上这物件,能显字?莫不是秦宫来的方士?”
我心中一震——传说里的孟姜女是普通民女,可她竟能认出数据仪是“显字”的物件,还知道“秦宫方士”,显然与传闻不同。我压下疑惑,顺着她的话解释:“我叫青林,自极远之地而来,并非秦宫方士。这物件是家乡的工具,能记录见闻,也能寻路。方才多谢姑娘解围。”说着,我故意按亮数据仪,调出长城东段的地图,“我本想找个地方落脚,却误闯了工地,还请姑娘指条明路。”
孟姜女的目光落在地图上,瞳孔微微收缩,手指不自觉地划过屏幕上“辽东东段”的标记:“你这地图……竟能如此清晰地显露出长城的走向?连哪段用了多少民夫都标得明白?”她转头看向远处的城墙,声音压低了几分,“若你真能寻路,可否帮我一个忙——我要去东段找范喜良,可监工看得紧,我一个女子,实在难以前行。”
我立刻点头:“姑娘若不嫌弃,我便陪你一同去。只是路上或许会遇到盘查,还需姑娘多指点。”监工见我们相谈甚欢,又怕耽误工期,骂骂咧咧地走了。孟姜女松了口气,从包袱里取出一件褐色短褐递给我:“你穿这身衣裳太惹眼,换上这个,扮成我的远房表弟,就说随我来寻亲。”
一路上,我们沿着长城脚下的小路向东走。孟姜女话不多,却总能准确避开巡逻的秦兵,遇到村落时,她会拿出少量铜钱买些干粮,村民们见了她,都带着几分同情,有人偷偷塞给她几个窝头,低声说:“孟姜姑娘,你可得保重身子,范大哥是个好人,定会平安的。”
我趁机问她:“姑娘与范大哥是如何相识的?我听村民们说,你们成婚才三日,范大哥就被抓去筑长城了?”
孟姜女的脚步顿了顿,寒风掀起她的衣角,她望着远处的烽火台,声音带着几分怅然:“我与喜良并非同乡。他本是齐国人,学识渊博,曾在稷下学宫求学。秦始皇焚书坑儒时,他为了保护一批儒家典籍,不得不逃离家乡,一路躲到我们村。我父亲是村里的塾师,见他有才,又可怜他的遭遇,便留他住下,后来见我们情投意合,就为我们成了亲。”
我心中一惊——数据仪里的传说记载,范喜良只是个普通民夫,可孟姜女口中的他,竟是个能保护典籍的学者!“那范大哥为何会被抓去筑长城?按秦律,有学识的人不是该被征去官府做文书吗?”
“因为他不肯为秦廷效力。”孟姜女的声音冷了几分,“秦兵来抓壮丁时,本想征走村里的老人,喜良不忍,便主动站了出来。他说‘民为邦本,长城虽要筑,却不该以百姓性命为代价’,可秦兵哪管这些,只当他是故意顶撞,把他编入了最苦的夯土队。”她从包袱里取出一块木牌,上面刻着“喜良”二字,“这是他成婚时给我的信物,说若有一日他不在了,让我拿着这木牌,去寻他藏典籍的地方,把那些书交给可靠的人,莫让它们毁在秦火里。”
原来孟姜女寻夫,不仅是为了再见夫君一面,更是为了完成他的托付!我看着她手里的木牌,突然明白——传说只记住了她“哭倒长城”的悲戚,却忽略了她背后的坚守与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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