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兄长,你这进京赶考之人,怎会跑到这华州地界来了?”江飞一脸疑惑地看着李潜,眼中透露出好奇之色。
自从聂天奇意外离世之后,江飞沉浸在悲伤之中数日,但死者已逝,生者犹存,江飞很快便恢复过来。
而经过这件事情,他们三人间的关系更是拉近了一大步,由于李潜的年龄稍长一些,江飞和白悠悠便都认他作兄长。
此时的李潜听到江飞的问话,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他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挤出一句话来:“啊?!难不成……是我走错方向了么?”
江飞和白悠悠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这笑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震得颤抖起来。
“哈哈哈哈哈,这位仁兄居然连京城在哪里都不知道,就敢贸然离家,这可真是太离谱啦!”江飞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白悠悠也是笑得花枝乱颤,用手捂着肚子附和道:“就是就是,亏你还读了那么多书呢!”
李潜本就脸皮薄,被他俩这么一嘲笑,顿时羞得无地自容。但他心地善良,知道两人并无恶意,所以也就强忍着没有打断他们,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低着头。
终于,等到江飞和白悠悠笑够了,李潜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轻声问道:“那……京城到底在哪个方向啊?”
“若你没碰上我,等你到了京城,恐怕科举早就结束了。”江飞笑着说道。
又接着道:“我们如果步行,到达应天也在三月以后,还是去买些马匹再上路吧。”
白悠悠微微颔首后,转身去购置马匹。
站在一旁的李潜,满怀感激之情,他再次向江飞行礼致谢。然而,当他刚抬起手臂,江飞却猛地侧身避开,并沉声喝道:“兄长此举,莫非是轻视江某?”
李潜一脸茫然,赶忙开口问道:“何出此言?实在不知江兄因何动怒!”
看着李潜那副懵懂的样子,江飞心中的火气更盛,他深吸一口气,竭力压制着情绪说道:“兄长,咱们共处一月有余,这段时日,你应当深知江某为人,若我瞧不上谁,定会对其冷言冷语,甚至恶语相向。可若我真心看重某人,即便为其舍弃性命也在所不惜。你是我的兄长,此生永远都是江某的兄长!”言罢,江飞的眼眶微微湿润。
原来,江飞一直对李潜心存感激,此前李潜不顾生命危险闯入大牢,自那时起,江飞便已将李潜视为能生死与共的挚友。如今,见李潜还要向自己行此大礼,江飞心中不禁燃起一股无名之火。其实,江飞也知晓李潜性格较为迂腐,只是他向来爱憎分明、直爽坦率,终究还是没忍住,将心中所想一吐为快。
李潜闻此言语,窘态尽显,唯于心中默默立誓,若他日飞黄腾达,此生必报江飞大恩。
但他思之良久,仍不知何以报恩,虽知晓江飞身世,但不明江飞所需为何。
白悠悠将马匹购置妥当之后,匆匆返回与另外两人会合,这时寒冬,马匹不易上路,只能雇了个马车前行。
三人见彼此皆已准备就绪,因是寒冬,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他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
虽是马车,但那速度比之前徒步不知快了多少倍。大约半个月时间,他们就顺利穿过了华州地界,进入到了河南府境内(今洛阳),此地乃是中原要冲,自古以来便是人杰地灵之所。
早在夏朝时期,这里就有着“河洛之龙骨,王业初兴地”的美誉。而到了唐朝,其繁荣程度更胜往昔,无数文人墨客在此留下了脍炙人口的诗篇。诸如“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这般优美的诗句;还有“南有龙门对洛城,车马倾都满路行。纵使遨游今日罢,明朝尚自有清明。”生动描绘出当时洛阳城繁华景象的名句,令人不禁心生向往之情。
时光荏苒,如今的河南府依然是一片热闹非凡、车水马龙的景象。大街小巷之中,行人熙熙攘攘,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道路两旁店铺林立,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那街头巷尾的小吃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引得过往路人纷纷驻足品尝。这座古老的城市,历经岁月沧桑,却始终保持着它独特的魅力和活力,宛如一场永不落幕的繁华梦境。
三人入得城中,找了一处客栈住下,李潜借了几锭银钱要去购买书籍,江飞也知这时节若无银两傍身定然寸步难行,所以便送给李潜几十两银子,但李潜只拿了十分之一,并承诺以后肯定归还,江飞不以为意,被白悠悠拉着逛街去了。
李潜百无聊赖,无所事事地漫步于熙熙攘攘的街头,此时正值午后时分,阳光洒落在古老的街道上,映照出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河南府的书坊与其他地方不同,它们大多隐匿在闹市中的偏僻角落,而非显眼之处。
李潜找到一处名为红叶书斋的书坊,当他踏入这家书斋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店内独特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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