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悟空：混沌纪元 第227章 紫霞血泪

蟠桃园外，因彩虹桥崩塌而弥漫的烟尘尚未完全散去，破碎的七彩祥云碎片如同无根的飞絮，混合着尚未平息的金黑两色能量余烬，缓缓飘落。在这片狼藉与毁灭气息交织的虚空中，那道骤然亮起的七彩霞光，如同绝望深渊中陡然绽放的彼岸花，凄美而决绝。

霞光收敛，现出紫霞仙子的身影。她原本绝世的容颜此刻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紧握着紫青宝剑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娇躯在对面那铺天盖地涌来的混沌威压下微微颤抖，如同暴风雨中摇曳的细草。她的修为与此刻的黑悟空相比，何止云泥之别？仅仅是站在他的对立面，承受那无形的气势压迫，便已让她神魂欲裂，法力运转滞涩。

然而，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那双映照着对面漆黑身影的明眸中，没有畏惧，只有无尽的悲痛、一丝不肯放弃的期盼，以及以身护道的决然。

“悟空！醒醒！不要再错下去了！”她的声音穿透能量的嘶鸣，带着哽咽，却字字清晰，如同杜鹃啼血，蕴含着撼动人心的力量。

黑悟空那迈向蟠桃园的脚步，终于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阻拦和那声熟悉的呼唤，彻底停了下来。他缓缓转过身，那双吞噬一切光线的漆黑眼眸，第一次，真正地、完整地落在了紫霞的身上。

那目光，冰冷、陌生，带着审视蝼蚁般的漠然，以及一丝被屡次打扰而酝酿的烦躁与杀意。混沌黑气在他周身吞吐不定，随心铁杆兵上暗红电蛇窜动，似乎下一刻就要将这不知死活阻拦在前的小小仙子碾碎。

但，就在这杀意升腾的瞬间，紫霞清晰地看到，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最深处，似乎极其细微地、难以察觉地波动了一下。仿佛一颗石子投入了无波的死水，虽然未能激起涟漪，却终究让那绝对的死寂产生了某种变化。

是错觉吗？还是……他并未完全泯灭？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唯一的火星，让紫霞几乎冻结的心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她不顾那几乎要将她灵魂压垮的恐怖威压，向前踏出一步，声音带着颤抖，却更加用力地呼喊：

“悟空！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能听到我的声音！你不是他！你不是这个只知道毁灭的怪物！你是孙悟空！是那个敢大闹天宫，敢爱敢恨，无法无天的齐天大圣！是那个在五行山下五百年，依旧桀骜不屈的石头猴子！”

她的话语，如同利剑，试图刺穿那层厚重的混沌与怨念壁垒，直抵其被封印的核心。

“你还记得花果山吗？记得水帘洞里我们一起喝酒的日子吗？记得你说过，要带我看遍三界最美的晚霞吗？！”往昔的记忆碎片，带着阳光的温度与花果的清香，从紫霞口中流淌而出，与此刻周遭的毁灭景象形成了残酷的对比。

随着她的诉说，黑悟空周身的混沌黑气似乎翻涌得更加剧烈了一些。他那冰冷的脸上，眉头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一些破碎的、被深埋的画面，似乎试图挣脱束缚，在他那混乱的识海中闪烁——繁花似锦的花果山，飞流直下的水帘洞，还有……一片被晚霞染成瑰丽紫色的天空，以及天空下，那双带着笑意凝望他的眼眸……

“闭嘴！”

一声暴戾的嘶吼猛地从黑悟空口中爆发，强行掐断了那些浮现的记忆碎片！混沌尊者的意志在他识海中尖啸，无数怨念的呓语如同潮水般涌上，将那一丝松动瞬间淹没！

“花果山？水帘洞？晚霞？”他漆黑的眼眸中红芒大盛，充满了被触及逆鳞般的狂怒与讥讽，“那不过是虚假的温情！是麻痹意志的毒药！五行山下五百年！谁还记得花果山？谁还记得那只石头猴子？！诸天神佛只记得他们的秩序，他们的颜面！这天地何曾给过我等一丝真正的温情与公道？！”

他猛地扬起随心铁杆兵，指向周围崩塌的宫阙、弥漫的硝烟、以及更远处那些在混乱中瑟瑟发抖的天庭仙神，声音如同刮骨寒风：

“看看这天庭！看看这众生！在这冰冷的秩序下，他们何尝有过真正的快意与自由？！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被奴役！旧日的我被规矩束缚，被命运玩弄！今日的我，便要打破这一切！毁灭，才是新生！混沌，方是永恒！你这般沉溺于虚幻情爱的蠢物，又如何能懂？！”

狂暴的杀气如同实质般压向紫霞，让她喉头一甜，一丝鲜血自嘴角溢出。但她依旧倔强地站着，擦去血迹，眼神哀伤却依旧不肯退让：

“是！我不懂你追求的所谓绝对自由！但我懂什么是痛苦，什么是珍惜！我懂毁灭带来的只有更多的痛苦，而不是解脱！悟空，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是你吗？你不过是被怨念和混沌操控的傀儡！一个连自己真心都不敢面对的可怜虫！”

“你说天地不公，神佛虚伪！可你现在做的，与当年镇压你的他们，又有什么区别？！甚至更加残忍！你口口声声为了打破枷锁，却要将所有生灵都拖入与你一同毁灭的深渊！这不是自由！这是疯狂！是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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