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通道内,接引金光本如天河泻地,铺就一条通往新世界的坦途。徐寒五人踏在光流之上,衣袂翻飞间,已能隐约嗅到夏灵大陆特有的灵气——那是一种混杂着草木清气与淡淡血腥的奇异气息。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嗡——”
整条金光大道突然剧烈震颤,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攥住的绸缎。原本温顺的飞升之力骤然狂暴,化作金色怒涛拍打着虚空,竟将稳固的空间撞出无数蛛网状裂痕。漆黑的缝隙中,罡风如百万把淬毒的尖刀呼啸而出,所过之处,金光寸寸湮灭,连虚空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不好!”凌无尘断喝一声,背后玄色披风猛地展开,化作一面刻满剑纹的盾牌。“锵锵锵!”罡风撞在盾上,迸溅出火星,竟在玄铁铸就的披风上留下细密的划痕。
徐寒瞳孔骤缩,右臂混沌锁链“唰”地展开,灰白符文如潮水般涌出,在五人身周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锁链触碰到罡风的瞬间,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符文却愈发明亮:“是人为干扰!有人在通道外布了阵法!”
阿箐银发狂舞,星瞳中浮现出无数细碎的光点,仿佛将整片星空都纳入眼底。她盯着虚空深处某一点,声音带着惊怒:“是监察使的‘锁仙符’!那符箓里裹着佛印,他们想彻底崩碎通道!”
话音未落,一道暗金色符箓已从最幽深的裂缝中激射而出。符箓上并无寻常道纹,唯有一个“卍”字佛印流转着诡异的光泽,既神圣又邪异。在它与金光大道接触的刹那,仿佛热油滴入冰水——
“哗啦!”
整条飞升通道应声碎裂!
金光如琉璃般崩解,化作漫天光屑。狂暴的空间乱流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五人瞬间被撕扯开来。徐寒反应最快,混沌锁链如灵蛇般暴射而出,试图卷住身旁的同伴,却只来得及缠住敖洄的手腕。
“阿寒!”敖洄惊呼声中,龙角已浮现额间,龙鳞瞬间覆盖全身,却仍被乱流刮得鲜血淋漓。
“走!”徐寒怒吼一声,锁链猛地收紧,将敖洄拉向自己。余光中,他看到凌无尘的断剑爆发出璀璨光华,硬生生斩开一道乱流;南宫烬则冷笑一声,周身琉璃剑气暴涨,竟逆着乱流冲向前方;阿箐的星瞳爆发出刺目强光,似乎想锁定空间坐标,却被更狂暴的力量吞噬。
三道身影眨眼间消失在扭曲的虚空中。
“三月后!葬神渊汇合!”徐寒的声音裹着混沌之力,穿透风暴,传向不知在何方的同伴。
回应他的,是南宫烬隔着空间传来的冷喝:“谁拦路,谁死!”
下一刻,徐寒与敖洄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拽入更深的黑暗,意识在剧烈的撕扯中短暂模糊。
“噗通!”
冰冷、粘稠的液体瞬间包裹了徐寒。腐臭的气息钻入鼻腔,带着浓郁的死气,让他下意识想运转灵力屏气,却发现丹田内的混沌之力竟如凝固的泥浆,运转滞涩无比。
“嗯?”徐寒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陷在一片漆黑的泥沼中,污水已没过胸口。他尝试调动一丝灵力,却只感到经脉传来阵阵刺痛,仿佛被无数无形的丝线缠绕束缚。
“夏灵大陆的规则排斥……”徐寒瞬间明悟。每个世界都有其独特的法则,对外来者的压制更是常态,修为越强,受到的束缚便越重。此刻他体内的灵力,竟被压制到了筑基期水准,唯有肉身力量与混沌锁链还能勉强动用。
他低头看向身旁,敖洄不见踪影,显然是在坠落途中被再次冲散。
“看来得先找到落脚处。”徐寒深吸一口气,正欲挣扎着爬出泥沼,岸边却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又掉下来一个倒霉鬼。”一个粗犷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老规矩,扒干净搜身,扔去矿洞换点酒钱。”
徐寒眸光微动,索性收敛了仅存的气息,任由身体在泥沼中浮沉,装作昏迷不醒。
很快,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钩“噗嗤”一声刺入他的衣领,将他硬生生拖出泥沼。冰冷的地面让徐寒打了个寒颤,他眯眼打量四周——昏暗的天光下,三座简陋的木屋歪歪斜斜地立在沼泽边,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血腥的气味。
三个身穿兽皮、肌肉虬结的壮汉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为首的汉子脸上有道从眼角延伸到下颌的刀疤,手中铁钩滴着浑浊的泥水,嘴角撇出一抹不屑:“啧,细皮嫩肉的,怕是哪个小宗门飞升失败的弟子。这种货色最不经折腾,挖矿都嫌弱。”
“大哥,你看他腰上!”旁边一个独眼壮汉突然指着徐寒的腰间,声音发颤,“是储物袋!这小子肯定有点来头!”
独眼汉说着,便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扯徐寒腰间的袋子。那袋子是徐寒用混沌之力炼化的,寻常修士根本无法触碰,可对方显然不懂这些,只当是普通法器。
“咔嚓!”
一声脆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划破沼泽的寂静。独眼汉的手刚碰到储物袋边缘,腕骨便被一股无形的气劲碾碎,五指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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