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演武?"
陆行舟指尖轻叩桌面,天星鉴随着节奏微微震颤,表面泛起涟漪般的星辉。他抬眸看向墨无涯,眼中四道星芒流转的速度悄然加快:"墨城主不妨细说。"
墨无涯眼中喜色一闪而过。他整了整紫金蟒袍的广袖,袖口暗绣的龙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此事要从人剑庭创立之初说起。"他接过李太白递来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液中竟有细小的剑气游动。
"当年我人剑庭祖师'红尘剑尊'遍历诸天万界..."墨无涯的声音忽然变得缥缈,杯中酒液无风自动,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幅画面:有剑客独坐山巅观云,有老者于市井中授剑,最后定格在一柄插在尸山血海中的青铜古剑上。
李太白突然"啧"了一声:"老掉牙的故事。"他油腻的手指在桌面一划,酒液画面顿时扭曲,"不就是想说'以杀止杀'那套?"
墨无涯不恼反笑:"前辈慧眼。但祖师的高明之处..."他忽然并指成剑,一道紫金剑气透指而出,在空中化作牢笼困住一只误入院中的蝴蝶,"在于他明白,无锋之仁,不过是懦夫的借口。"
陆行舟眸光微动。那只蝴蝶在剑气牢笼中非但没有受伤,反而羽翼上渐渐染上剑芒。
萧焱看得入神,腰间铁剑突然"铮"地出鞘三寸:"所以演武是......"
"问得好。"墨无涯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指尖轻叩案几,"当年祖师传人秉承'止戈为武'之真意,立下两条铁律:其一,下辖三城每十年必须举荐真正的人才,不得徇私;其二,每隔一甲子举办'止戈演武',以验后辈修为,以传祖师真意。"
陆行舟眉梢微挑:"如何演武?"
"分为上下两阙。"墨无涯放下酒杯,神色肃然,"上阙名为'问道'。祖师在星台留下一道红尘剑意,蕴含其毕生感悟。后辈剑修需以自身剑意相抗,若能参透其中三昧,便可领悟止戈真谛最好;若是不能,后辈子弟以其磨砺自身剑意,坚持一日夜以上亦是过关。"
陆行舟若有所思。他心知这必是红尘剑尊为传道所设——剑意乃剑修毕生心念所凝,最是纯粹。这般剑意交锋,既是考验,更是传承。若能与之共鸣,胜过千言万语的教诲。
李太白突然拍案:"妙啊!那下阙呢?"
墨无涯面露难色,压低声音:"这...下阙'试剑'的内容历来秘而不宣。只知胜者可得重赏,或是上古神兵,或是失传剑诀..."他环顾四周,声音几不可闻,"百年前更有人传言,某位天骄曾获赠《红尘剑经》残篇!"
陆行舟不置可否,指尖轻点桌面:"演武需时几何?"
"长短不一。"墨无涯答道,"不过公子放心,演武就在天枢星台举行,绝不会耽误修行。"
"天枢星台?"陆行舟眸光微动,杯中酒液泛起涟漪。
墨无涯见状连忙解释:"正是观星院主脉所在!比烛照城这座支脉强出百倍。传闻星台接引周天星力,在那里修炼一日,可抵这天魁院百日苦功!"
李太白突然嗤笑:"老墨啊,绕这么大圈子,不就是想请我家公子替你撑场子?"
墨无涯面色一僵,苦笑着拱手:"前辈慧眼如炬。实不相瞒,我烛照城已连续五届垫底,若此次再..."他长叹一声,袖中手掌微微发颤,"按祖制,我这城主之位...怕是要让贤了。"
墨无涯对于李太白的冒犯之举已是见怪不怪。从陆行舟对李太白的态度,以及他面对李太白时,那没来由的惊悚感,都告诉他这老仆怕是不好惹。
庭院一时寂然。萧雨不安地攥紧兄长衣袖,萧焱则紧张地望向陆行舟。
"有趣。"陆行舟突然轻笑,指尖星芒流转,"我应下了。"
墨无涯霍然起身,郑重长揖:"多谢陆公子!三月后有星舟来接,公子尽可安心准备!"
待墨无涯离去,李太白凑到近前:"小子,你真信他那套说辞?"
"天枢星台确是真品。"陆行舟把玩着天星鉴,观星仪周遭映出漫天星辰,"至于演武..."他唇角微扬,"权当消遣罢了。"
李太白哈哈大笑,突然转向萧氏兄妹:"两个小娃娃,可要同去开开眼界?"
萧焱毫不犹豫单膝跪地:"晚辈愿誓死相随!"
萧雨也跟着跪下,声音虽轻却坚定:"萧雨...也想见识星台盛景。"
陆行舟微微颔首:"三月后,启程。"他抬眸望向星空,眼底似有剑芒流转。
很快,他便再次进入了闭关状态。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烛照城之人,时常能见到四面星垣伫立于天地之间,其上剑纹玄奥繁复,甚至有人观其形,悟其意,一朝顿悟。
久而久之,烛照城之人不仅习以为常,更是时常有剑修盘坐于星垣四周,参悟剑道。
唯有观星院的龙凤榜天骄,一个个皆是咬牙切齿。无他,观星院的星力都被陆行舟霸占,他们想要汲取星力修炼都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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