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泽沉声说:“咱别惊动他,先看他干什么。”
几人躲在林间观察,只见赵建国和两个陌生人搬完石头,又在地上挖坑,像是在埋什么。
那两个外乡人穿得干净利落,腰间还别着小刀。
李二虎忍不住压低声音:“他们这是在干啥?”
王三水眯着眼:“像是在藏啥东西。”
片刻后,三人收拾好东西下山。宋仁泽等他们走远,这才带着人上前查看。
坑里埋的,是几块新石样,边上还留着个布袋。宋仁泽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块闪亮的白石头。
他一愣:“这是石英矿。”
王三水脸色变了:“老宋,我听镇上说过,有人要在这山里找矿。怕是他们干的好事!”
宋仁泽把那布袋合上,神情凝重:“看来真是有人设的局。蛇祸是假,逼村民搬走是真。”
李二虎攥紧拳头:“咱得去县里告他们!”
宋仁泽摇头:“没证据不行。咱要先留着这布袋,得逮个正着。”
到了傍晚,宋仁泽托王三水去找村支书刘大成,把情况说了一遍。刘大成听完皱眉:“这事得小心,赵建国跟镇上那包工头认识,背后有人。你要真有证据,我去镇上反映。”
宋仁泽点头:“今晚我再上山一趟,看看他们还来不来。”
夜里,月亮出来了,白光照在山路上。宋仁泽背着砍刀,带着李二虎和王三水藏在蛇窝附近。
林间寂静得能听见虫子声。三人屏着气,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脚步声。几道手电光晃动着,赵建国又带着那两个外乡人上来了。
他低声道:“快点,明天镇上要验矿样,得先把这批弄下去。那边村子都被吓住了,没人敢靠近。”
那外乡人笑着说:“你干得漂亮,蛇的事闹得够大,镇里人都以为山精作祟,没人查。”
听到这话,李二虎再也忍不住,一下从树后跳出来:“你们这些王八羔子!”
宋仁泽也跟着闪出,喝道:“赵建国,你还有没有良心?咱村被你害得人心惶惶!”
赵建国吓得一哆嗦,退了两步,手电光照在他脸上,露出慌张的神色。
那两个外乡人反应快,立刻拔出小刀。
王三水吼道:“放下刀!咱这有这么多人,你们跑不了!”
“跑不了?”其中一个外乡人冷笑,“你们几个老农民能管得了这事?”
话音未落,宋仁泽一脚踹翻一块石头,顺势扑上去,一刀打落对方的手电。
林子里顿时一片漆黑,只剩月光透进来。乱作一团,几个人在地上扭打。
李二虎拿木棍照着外乡人的手腕狠狠一敲,那人疼得刀掉在地上。
赵建国趁乱想跑,被王三水一脚踹倒,抓住后领子:“你还想跑?”
宋仁泽喘着气,把那两人扭住绑起来。赵建国瘫在地上,脸白得像纸。
“老宋,我……我也是被逼的!”他哆嗦着说。
“逼的?”宋仁泽冷笑,“你倒是说说,谁逼你放蛇祸,谁让你害村子?”
赵建国低着头,半天才挤出几个字:“镇上的周老板……他说要修路,要这山地。我不帮忙,他就不给工钱,还要扣我家的口粮。”
王三水怒道:“你卖命也不能害咱村啊!”
赵建国哭了:“我没想到他们真要往村子引蛇,我以为只是放火油吓吓人……”
宋仁泽沉着脸:“你害死的不只是蛇,还有村里的羊鸡。你知道你干的是啥?”
赵建国低声哭着:“我错了……我真错了。”
宋仁泽沉默了好一会儿,回头对王三水说:“先把人押到刘支书那去,让他报公社。”
天快亮时,公社干部带着民兵上山,把赵建国和两名外乡人押走。那几桶火油、矿样全被收走,蛇窝附近也立了警戒桩。
“咱是庄稼人,哪行不靠天?”宋仁泽站起身,伸了伸腰,“早些年你还去打猎呢,现在不也收起猎枪了?”
“那是没子弹了。”李二虎哈哈笑,“要有子弹我还去山上蹲獾子。可现在管得紧,连打个野兔都得交代。”
两人说着笑着,又往前移了一段。海滩上偶尔传来几声喊,都是同村人捞到大货的欢呼。
“仁泽,你娘身子还好吧?前几天听说她又犯风湿了?”李二虎边问边刨泥。
“好些了。上月去镇上拿了点膏药,贴了几天,腿不疼了。就是天一阴,她就说骨头酸。”
“那是老毛病。你啊,家里又没女人,光靠你一个人照看她也难。要不改天我让我媳妇去看看她,给她带点热姜茶。”
“你家里那口子还肯搭理我娘?”宋仁泽笑,“上回她说你媳妇嘴碎得很。”
“那是她心直。”李二虎一拍大腿,“不过人心不坏。她昨晚还念叨,说要是今天赶得好,就拿点蛏子去给你娘尝鲜。”
“行,那我可得多挖点。”宋仁泽笑了笑,低头又干起活。
太阳渐渐升高,潮水也在慢慢退得更远。远处的礁石露出了尖角,几只白鹭停在那儿,偶尔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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