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二啧啧点头:“你要真做买卖,靠这手艺,成。”
二虎提着一大撮蛏子走来:“哎哟妈,这水泥里真有货,快装满第二筐了!”
宋仁泽看了看柳条筐里的蛏子,随手拣出几只肥大的:“这些先别卖,留着进镇送样。”
二虎疑惑:“咋?不拿来换盐?”
“你小子就知道眼前那点。”宋仁泽压低嗓子,“我琢磨着,镇上供销社那边,前几天不是换了个主任么?听说喜欢吃海货。我打算今儿送一筐最好的过去,给人留下个印象。”
“呦,还走门路?”二虎笑了,“你咋不说还给人姑娘送点蛏子?”
“去你的!”宋仁泽一巴掌拍过去,两人哈哈一笑。
日头渐高,蛏子也不好挖了,二人挑着筐往回走。村头晒谷场边,一群老少正围着议论。
“仁泽,这一大早的收成咋样?”叶秀兰放下手中活计跑过来问。
“满筐。”宋仁泽把筐放下,一股咸腥扑鼻而来,“娘你先拣一部分,留下家里吃的,其余我挑些大的送镇里去。”
“送镇上?你可想好了,来回一趟不轻快。”叶秀兰皱眉。
“就这回试试,不成我就拉回来。娘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带点咸鱼干一起,路上送给小卖部的李大嫂,她嘴快,帮你吆喝几句,镇上就知道你宋仁泽卖蛏子了。”宋建国在旁插嘴。
宋仁泽点点头,回屋洗了脸,把筐里的大蛏子挑了二十来斤,又找了几条晒干的鲻鱼和鲳鱼,绑成一捆放在竹篮里。
“二虎,你今儿跟我一起跑镇上?”他朝院门外喊。
“我还得回去帮俺爹修船。”二虎摇头,“不过我下午去你家帮你理蛏子泥。”
“行!”宋仁泽提上竹篮,穿上那双跑过上百里路的旧布鞋,迈出村口,一路沿着崎岖小路往镇上赶。
路边一户人家门口晾着刚打捞上来的小海鱼,几个小孩赤脚追蝴蝶,老人坐在门边做渔网。
有人打招呼:“仁泽,赶集去?”
“嗯,试着送点蛏子。”他笑着回应。
镇子不远,两个多时辰后,宋仁泽就气喘吁吁进了镇中心。他找了供销社的位置,刚进门,就碰上个穿蓝布制服的年轻人。
“同志,你是干嘛的?”那人抬头问。
“我来送点海货,蛏子,头水蛏子,个大新鲜。”宋仁泽打开筐,一股鲜香扑面。
那人鼻子一动,忍不住咂舌:“这蛏子个头不小啊,比市场上的大一圈。”
“我姓宋,家在东港村,这蛏子滩我自己挖的,家里靠赶海吃饭,以后要是供销社收货,我可以定期送。”
那人点点头,转身进屋喊了声:“老丁,快出来看看,有个小伙子送海货来了!”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人拎着茶缸出来,一看竹筐,眼睛一亮:“这是头水蛏子吧?”
“是。”宋仁泽拱手,“特地挑的,个大肥实,不掺泥。”
“价格咋算?”
“第一批不要钱。”宋仁泽一笑,“就图个让你尝尝味儿。要是合适,以后咱再谈量谈价。”
老丁啧了一声:“你小子有意思。你等着。”
他进了屋,没一会儿出来递了张纸条:“这是供销社的临时收购登记。你把户籍、姓名、住址写下,以后固定周二、周五收货,你送得来,我就收。”
宋仁泽心里一喜,连忙写下资料,临走前还留下几条干鱼。
出门时,他看见李大嫂正从对面副食站出来,赶忙上前递上鲻鱼干:“李大嫂,我娘说这鱼干您爱吃,顺道送来。”
李大嫂一愣,随即笑眯了眼:“你这小子嘴甜心细,放心,我明儿就帮你在集市吆喝。‘东港宋家蛏,个大又肥鲜’,准保卖得快!”
他退后一步,嘴角露出笑意,“那就慢慢来,我不贪。”
说罢,他从腰间掏出记事本,拿炭条写下:
“灵境第一夜:试验成功。可种可养,动物能恢复,植物能生芽。需进一步测试。目下任务:探查边界、试喂肉食、育养狐狸。”
正写着,忽听“咯吱”一声。
“谁?”
宋仁泽猛然起身,弓搭在手,目光扫向背后的竹林。
一道人影闪过,是个瘦高的少年,手里举着一根绑了破布的火把,气喘吁吁地喊:“是你啊?真是你?”
“谁?”他仍戒备着。
那人凑近,借着火光照清了脸——是山口那边猎户家的小子,叫黄大垣。
“你跟踪我?”
“不是!”黄大垣连忙摆手,“是我嫂子让我找你,说你买的兔子窝少了一个,她怕你被骗了。我一路追到这,结果……刚才看见你蹲地上,和个神仙似的。”
“神仙个头!”宋仁泽松了口气,把他往边上一拉,“你怎么进来的?”
“走小路啊,后山那边不是你搭了个柴篱?我从旁边绕进来的。”黄大垣摸了摸脑袋,“你这是搞啥呢?这地……怎么有股说不出的味儿?”
“你闻出来了?”宋仁泽顿了顿,“像土又不像土,是吧?这块地跟外头不一样,先别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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